“妈,我回来了。”
林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向平房。
他镇守边疆三年,立下赫赫战功,因重伤转业,带着一身荣誉离开部队,被分配到老家当警局一把手。
一名背上压着一摞枯柴,满脸皱纹的老太抬起了头,浑浊的老眼满是激动:“凌儿,凌儿……”
林凌连忙扔掉拐杖,上前将老太的柴火卸下,一脸笑意道:“老太太,你怎么在我家,我妈呢?”
“凌儿,我就是你妈啊!”老太抱住林凌,泣不成声。
“妈?妈?!”林凌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枯瘦憔悴的老太,这才认出是自己母亲。
虽有万般震惊和千言万语,只是化作汹涌泪水。
“出来了就好,在里面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林母激动地拍着林凌的背:“以后好好生活,做个好男儿。”
“好,好了,别哭了,有妈在,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林凌表情震惊,难道父母以为自己三年来一直在坐牢?
“妈,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凌慌乱地摇着母亲的肩膀。
“进来坐,先喝口茶再说。”林母很高兴,拉着林凌走进一间破旧的红砖房,在摇晃的木床边坐下。
木床前,摆放着一个简陋的床头柜,上面有简单的茶具。
木床上,堆放着十余件满是补丁的衣物。
林凌眼神满是震惊,自己明明每个月都按时把工资打到家里,最近还把五百万的退伍金打过来。
母亲怎么会过的这么贫苦,竟然还住在以前的猪棚里面!
他看向门外那间装修精致的主屋。
自己母亲住猪棚,那主屋是谁在住?
他愤怒地浑身颤抖,双目变得猩红:“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给家里打了很多钱吗?”
“你在坐牢,家里还要给你按时打钱呢。”林母絮絮叨叨道:“妈怕你挨冻,还给你寄了很多自己缝的衣服,怎么没见你穿着,是不喜欢吗?”
“我没有坐牢!这三年,我一直在部队当兵!”林凌压着滔天火气道:“谁跟你说我坐牢的?”
他撸起裤腿,露出右腿处触目惊心的伤疤:“妈,这是我在北疆当兵受伤的,你看,这伤口像不像弹痕?”
“当兵?你老婆说你在坐牢啊。”林母带着浓浓的震惊:“孩子,你不会骗妈吧?”
“什么?我老婆?我什么时候有老婆了?”林凌低吼一声,满脸怒意。
他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冒充自己老婆,领了自己打回家里的钱,父母才过的这么凄惨。
这时,院里传出一道清脆的女声:“老太婆,你孙子放学了,还不快给他煮点绿豆汤喝。”
“清颜,她,她不是你老婆吗?”林母颤抖着手,指着门外的时尚女子。
苏清颜见林母不作回应,愤怒地冲进红砖房:“死老太婆,你耳朵聋了?想让你孙子饿死吗?”
一名衣着精致,反戴着帽子,约莫八岁的小男孩也气冲冲地跑进来:“老巫婆,我快饿死啦!”
她看到拄着拐杖的林凌,突然愣住了:“你,你是谁?”
“我儿子,林凌,他回来了。”林母沙哑着开口道。
“什么?我,我……”苏清颜慌了,忍不住后退几步。
“你滚过来,说清楚,你到底是谁?”林凌额头青筋暴起,猛地起身,想冲向苏清颜,但腿部传来的剧痛却让他一瘸一拐。
“你这个坐牢的要干什么,别急,我跟你说清楚。”苏清颜一脸凶色,怒道:“是,是我骗了你爹妈。”
“但你一个坐过牢的,还瘸了腿,能有女人看上你吗?更别提有孩子了。”
“只要你能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就是你老婆,孩子也可以叫你爸爸。”
林凌压着心中的怒火:“我的工资呢?钱呢?都被你拿了???”
“帮你生孩子,帮你照顾爹妈,这点钱是我该拿的。”苏清颜理直气壮道:“你在监狱里混的不错嘛,每个月工资那么多,是不是在里面当上老大了?”
“我当你妈!”林凌闻言,彻底压抑不住心中的暴怒。
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吞了自己打给家里的钱,骗父母自己在坐牢,还让两老含辛茹苦,照顾这个假孙子和贱女人。
他丢掉拐杖,愤怒地扑向苏清颜,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
苏清颜厉声尖叫:“救命啊,家暴了,我老公刚出监狱就要打我,救命啊!”
小男孩也大声哭喊:“你这个坏人,你不配做我爸爸。”
林母都傻眼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无法接受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儿媳妇和孙子竟然是假的。
尖叫声和哭喊声将邻居们都吸引了过来,一个个愤怒冲上前拦住林凌。
“畜生东西,回家竟然还打老婆,看我不打死你。”
“坐了三年牢都没改好,看来是狗改不了吃屎。”
“哟,还是个瘸子,在牢里被打断腿还没长教训是吧?”
一名踩着水鞋,头发洗漱,身形消瘦的老头冲了进来,连忙挡在林凌身前;“怎么了,怎么了?”
林凌艰难抬起头,来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五十多岁,正值壮年,却像个快燃尽的枯灯。
“老林头,咱儿子好像有天大的误会。”林母,老泪纵横道;“孩子说,他不是去坐牢,他是去参军了。”
“他还说,清颜不是他老婆,他也没有孩子,我们老两口都被这女人骗了。”
“我早就看出不对劲了,听儿子这么一说,我这才恍然大悟啊!”
“什么?”林父呆立当场,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凌:“儿子,你没骗人吧?”
乡亲们闻言,都惊呆了。
林母的话实在太夸张,太颠覆认知了。
就在这时,一名衣着不凡的青壮男子,带着一群手持木棍的混子走了进来。
苏清颜害怕地拉着儿子躲到他身后:“晓林,他这个劳改犯疯了,还动手打我,你是村长儿子,你要为我做主啊。”
卢晓林压低声音,在苏清颜耳畔冷笑道:“妈的,在路上没拦到他,不过现在把他打死也来得及,只要他死了,那笔钱就彻底是我们的了,你赶紧演戏,怂恿乡亲们一起打他,到时候法不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