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川祥太倨傲了，都已经落寞成了，还如此强势。”李嵩论惊讶道。
若换做是他。
面对如日中天的南宫问道，必不敢这样与对方说话。
自从凤家落寞后，南宫家在大墟市的地位直线上升，称其只手遮天都不为过。
“我倒不这样认为。”
方寒微微摇头。
凤川祥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实在让他感到不一般。
也许她正在谋划着什么计划。
只要等时机成熟，便能将大局逆转。
不过。
这都是方寒的猜测。
他也保不准凤川祥是否真像萧炎般留有后手。
“戏看完了，咱们也走吧。”
李嵩论喊方寒坐上公交专车，准备前往摇光精神院。
见众人陆续上了专车，方寒也跟上随大部队。
在人都上了公交专车后，负责接送的司机也踩下油门，将车辆开往摇光精神院的方向。
路途中。
李嵩论也是向方寒讲起关于摇光精神院的背景过往。
“摇光精神院建立于五百年前，据说前身是远古时期‘摇光圣地’的遗址，其下方埋藏着诸多远古时期的强者遗骸，据说每到月圆之夜，这处遗址就会传出一些渗人的声响，于是迟迟没有开发商愿意接手进行开发。”
“最后是大墟市政府出面，将其建立成一间精神病院，用来关押因修炼走火入魔以及犯下滔天罪行的犯人，打算用犯人的怨气来镇压下方的遗骸阴气。”
“这效果很显著，毕竟能进里面的都是开元境以上的修士，其修为深不可测，区区鬼魂阴气在这等强者面前简直不堪一提，不过偶尔还是会出现一些灵异事件。”
方寒越听越头大。
那里还闹鬼？
他怎么感觉摇光精神院的危险程度远比他之前所想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倘若摇光精神院那么安全，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里面了。”
李嵩论出言安抚道：“不过你放心，在这方面的死伤比例为1:9，所以不需要太过担心被卷入灵异中，我们需要做的是别招惹到那些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的修仙大能。”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只打算在精神院的外围观摩？”方寒问道。
李嵩论摇头说道：“之前是这样，可后面我改变了想法。”
“为什么？”
“进入摇光精神院的机会千载难逢，可能这辈子就一次，我想搏一搏，试试能不能单车变摩托！”
“你疯了？”
方寒皱起眉头，说道：“我听说内院关押的都是真元境的老怪物，进去里面近乎九死一生。”
“实话跟你说吧，我的修仙贷也要到期了，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虽然我的父母有能力偿还贷款，可我现在才淬血五重，若没有一桩天大机缘，我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不想自己此生碌碌无为，犹如阴沟老鼠般生活在社会底层。”
李嵩论这番言论令方寒哑口无言。
他没有反驳。
因为这种想法几乎贯彻所有底层人民。
没人不想实现阶级跃迁。
没人不想挤入上流社会。
更没有人不想成为人上人！
“所以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如果我真的运气好，可以被某位老怪物看上收为亲传弟子，那我的人生就将实现逆转！”
“届时我将像那些世家弟子般，享受着尊贵特权和待遇，走到哪都被人众星捧月！”
“那样的时刻，我真的太想了，做梦都在想！”
李嵩论握紧拳头，情绪颇为激动。
方寒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却不能理解他这种激进的冒失。
机会永远都有，他完全没必要因此让自己陷入生命危险。
然而。
正当方寒欲开口劝解时，却听旁边传来一道略显讽刺的笑声。
“世家弟子又如何？众星捧月又如何？”
“无数人眼中渴望跃迁的上流社会，说白了，不依旧是资本垫板上的鱼肉，永远逃不过被宰割的命运。”
“唯有自身强大，方才是世间真理。”
顺着声音源头看去，方寒惊讶发现身后坐着一名蓝发少女。
她竟是凤川祥。
李嵩论被怼了一顿，显然有些不服。
“若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你这样说，兴许我也会信，但现在我只会觉得你在阴阳怪气。”
“不懂没关系，我也不指望你懂，毕竟在资本社会的长期熏陶下，又会有几个人能看明白一切？”
凤川祥单手支撑雪白下颈，美眸遥望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
李嵩论冷哼一声，说道：“难怪凤家家主会被判以红盟乱党的罪行，连你都被荼毒不浅。”
“纵然当今的资本社会存在着不少缺陷，但也比喝大锅粥的旧世纪要好，至少如今社会崇尚实力为尊，赢家通吃，而非旧世纪的集体修仙，导致废物拖累天才的处境好。”
“说得不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在当今世道，你就是自己口中的废物，并且连拖累天才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说出来，瞬间杀死了比赛。
李嵩论当场红温了。
因为凤川祥说的话太过尖锐了！
“方寒，你评评理啊！”
李嵩论自知辩不过，选择请求外援。
方寒翻了翻白眼。
不是哥们。
我一个常年接受社会主义思想的人，你让我帮资本辩解？
不过。
有一点他倒是能说两句。
“在我看来，两者皆有着巨大弊端，未来必将迎来革命和清算的时刻。”
“嗯？”
这句话吸引了凤川祥的兴趣。
先前她没怎么注意过方寒。
没想到此人竟能说出这种话来，不由让她感到好奇：“那你觉得未来会是怎样的光景。”
“凤同学想听？”
“愿闻其详。”
“介不介意我靠近点跟你说？”
凤川祥犹豫片刻，随即微微点头。
见对方同意，方寒也是起身坐到她的身旁。
随即身体微微倾向凤川祥，在她白里透红的耳边轻声道出四个字。
听到这四个字时，凤川祥娇躯微颤，美容动容。
只因这四个字，她曾听父亲的口中听过。
而父亲又说过这四个字出自于红盟盟主。
非红盟高级干部，皆不知晓。
“你莫非……”
凤川祥本想问出心中的疑惑。
可突然间，这辆公交车行驶进一段颠簸的路段，令车上的乘客都摇晃起来。
方寒因临时换位，导致没有系上安全带。
车辆晃动使他失去了重心，身子紧紧贴向了凤川祥。
两人此刻的距离，连彼此口中呼出的热气都清晰可见。
一时间营造出颇为暧昧的氛围。
然而。
这一刻，坐在另一辆公交车上的南宫问道，却恰巧透过车窗将这一幕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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