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不要误会,我是清远城城主孟元青。”
孟元青在四位烈风门弟子身前十步远的地方站定,抱拳说道:“听闻烈风门修士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不等四位烈风门弟子回话,他把目光落在了白青阳的身上,而后脸色大变,急声道:“四位,这是怎么回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清远城行凶!”
四位烈风门弟子生怕柳心安反悔,哪有心思搭理孟元青。
“让开,别在这里碍事!”
赵武不耐烦地一挥手,和其他三位烈风门的弟子抬着白青阳的尸首疾步而去。
孟元青连忙闪身去到了一边,并高声道:“请四位转告贵宗尊长,我孟元青一定会严惩凶手,给烈风门一个交代!”
只是,赵武等四人头也没有回,不一刻便不见了身影。
“柳心安,你把老子给害苦了!”
孟元青叫苦不迭,同时朝着暗巷猛一挥手。
随之,孟元青的四名贴身护卫带着数百城防军军士从暗巷之中冲了出来。
“把柳心安给拿下,他若是敢反抗,格杀勿论!”孟元青恶狠狠地出声。
“是!”
孟元青的四名护卫以及一干城防军军士齐齐应声,而后快速向着赵家的大门冲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白衣男子抬脚迈过了赵家的门槛,正是柳心安。
冲向赵家大门的人齐齐一滞,急急停住了身形,无人再敢前进一步。
他们方才可是看得分明,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宗武境巅峰的白青阳竖着走进赵家,横着出来。
“孟城主,听说你要杀我?”
柳心安嘴角含笑地看向了神情凝重的孟元青。
“柳心安,你杀了烈风门长老,若是不擒下你,我如何交代?”孟元青愤怒出声。
“不好意思,将你的如意算盘全打乱了。”
柳心安笑容不减,继而面色一冷,“连白青阳都让我给宰了,凭你手底下的这些废料,能奈我何?”
孟元青神情一滞,他的一干手下们面现羞愧之色,但无人敢哼声。
“恩将仇报,闯到柳家敲诈,打柳家产业的主意,孟元青,你做的这些事情,一条条都是必死的罪状。”
柳心安眼中寒芒闪烁,“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么?因为,你对我还有些许作用。”
孟元青脸色一白,“柳心安,你好猖狂,杀了烈风门长老,竟然还敢威胁本城主,……。”
不等孟元青的话音落下,柳心安身形一晃,瞬间便来到了孟元青的面前。
孟元青脸色大白,闪身欲退,柳心安的手却是早先一步落在了他的肩上。
随之,他便感觉肩头像是被一座山给压住了,整个人动弹不得半分。
此时此刻,孟元青深刻体会到了柳心安的恐怖。
“孟城主,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议,让你的人都滚远些。”
柳心安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但手上的力道却是加重了几分,险些将孟元青给压得跪了下去。
“你们都退后,退得远远的,越远越好!”孟元青连忙急声高呼。
若是让属下们看到自己跪在柳心安的面前,他以后哪里还有脸面发号施令。
看到孟元青的属下们远离,柳心安将手从孟元青的肩上收了回来,“原本,我和烈风门之间的事情,你可以置身事外,但是,你太贪心,太无耻,还自作聪明,才把自己推入了漩涡当中。”
“柳心安,你到底想干什么?”孟元青的表情又羞又怒。
”让你妹妹想办法给宫里带个话,说我有办法修复冷家皇室祖传的镇国龙刀。”柳心安淡淡出声。
孟元青双目瞳孔一缩,“柳心安,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么?你若是修不好镇国龙刀,这就是欺君之罪,不单是你们柳家,就连我和我妹妹都得掉脑袋。”
“你觉得,我会比你蠢?”
柳心安的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如今的局面,若是皇室不出手,你觉得你能保住性命?”
孟元青咽了咽口水,“柳心安,杀白青阳的是你,……。”
柳心安冷笑一声,“白青阳一死,你就火急火燎地跳出来撇清关系。
有些时候,你越努力,越着急,结果反而背道而驰。
你出来得太快了,这让烈风门的人很难不怀疑,你和我是一伙的。
估摸要不了多久,烈风门的人就会再来清远城。
京都到清远城比烈风门近,若是烈风门的人都到了,皇室的人还没有来,你就做好准备,和我一起应对烈风门吧。”
话音落下,柳心安给了孟元青一个嘲弄的笑容,大踏步而去。
孟元青愣愣地看着柳心安远去,表情复杂,有愤怒,有无奈,更多的是悔恨。
……
柳家。
柳心安坐在油灯下,桌上摊开了一张兽皮地图。
今日在赵家,烈风门的四位弟子抬着白青阳的尸体离开后,柳心安在一条石缝里发现了一个小竹筒。
桌上的地图,就装在小竹筒当中。
石缝是被白青阳的风刀术给劈开的,故而,小竹筒只可能是白青阳等人的东西。
地图不大,只有一尺见方,上面没有文字,只有用简易线条勾勒出的山川地脉,在地图中央的位置有一个红色的小圆圈。
柳心安将地图研究了近半个时辰,突然发现,地图所描绘的地方,不就在清远城郊外么?
而且,地图中央的红色圆圈标注出来的,赫然就是望月崖。
九重炼神棺,便是出自望月崖。
“望月崖难道藏着什么大秘密?”
柳心安喃喃自语,稍作犹豫后,将兽皮地图付之一炬。
……
柳心安镇杀烈风门高手的消息很快传遍清远城,并向其他城池传播开去。
整个清远城顿时炸开了锅,柳心安和柳家成了全城议论的焦点,人们再看向柳家大宅,心中都充满了敬畏。
同时,有不少人也认为柳家大祸将至,甚至还会连累到清远城,他们纷纷暂时离开清远城避祸,要等柳家和烈风门之间的恩怨了结再回来。
柳家,后山。
柳心安没有隐瞒,将自己斩杀白青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仲和文澜。
柳仲和文澜既是惊讶又是欣喜,然后是担忧。
柳心安打算将自己的应对计划告知两人,以便让他们安心。
只不过,柳仲却是挥手将柳心安打断,“赵家和白青阳杀得好,杀得对,杀得解气。
后面的事情,只要你有把握,放心去做便是,不要征求我的意见。
我老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反正,我就一句话,如果真撑不住了,咱们就离开清远城,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便是,烈风门势大,总不能一手遮天。”
“心安,你现在的实力虽然强大,但万事也一定要小心,烈风门身为邢国三大宗门,肯定还有胜过白青阳高手。”文澜的脸上尽是忧色。
柳心安微微一笑,“祖父、小姨,你们放心,我会保全自己,也会对家族负责。”
随之,他话锋一转,“祖父,对于望月崖,你有没有听说一些传闻和传言,或者奇特的地方?”
“望月崖?”
柳仲想了想,“如果说奇特的地方,还真有。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我还小着呢,经常跟着父亲去望月崖采摘天材地宝。
那个时候,望月崖上时不时就能发现一些珍稀的灵草宝药。清远城之中,每天都有人去那里碰运气。
兴许是采的人多了,把这些宝贝给采绝了,再后来,那里便没了天材地宝。”
“后面再也没有出现过么?”柳心安轻声问了一句。
但凡天材地宝生长的地方,天地灵气都会很充裕。
即便再怎么采,也总会有漏网之鱼,时间一长,就会有新的天材地宝长出来。
但是,柳心安去过不少回望月崖,不久前更是在那里死里逃生,却是没有发现望月崖的天地灵气多过其他地方。
柳仲摇了摇头,“自从我十岁以后,去望月崖碰运气的人依然不少,但从没听说有人再采集到天材地宝。”
柳心安接着问道:“在这期间,望月崖有发生过塌陷,或者巨大震动这类的事情么?”
望月崖上突然不再生出天材地宝,唯一的解释便是天地灵气突然减少了。
天地灵气减少,通常的原因,是山川地势出现了大的改变。
“没有。”
柳仲摇了摇头,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了望月崖,难道和你的九重炼神棺有关?”
柳心安不想让柳仲知道得太多,从而让他担忧,便笑道:“没有,只是偶尔听到望月崖上的一些传闻,就多问您几句。”
正在这个时候,老余来到了小院外,恭敬地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进来说。”柳心安朝着老余招了招手。
老余快步进来,先朝着柳仲和文澜行了一礼,而后说道:“家主,有客人来了。”
“是城中的其他家族的家主么?你自己应付就行。”柳心安稍稍有些不耐烦。
柳心安的强势与强大让清远城之中的其他家族感到了巨大压力和恐慌,尤其是先前和柳家有过节的家族以及势力,纷纷前来柳家,或是赔罪,或是巴结。
尽管他们都认为,烈风门一到,柳家必然灰飞烟灭。
但在这之前,柳心安有足够的时间和足够的能力,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今的柳心安,目光早已不在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