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后山。
陆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个老王。
拉着他砍了一夜木头,快把人累死了,比和微微一起睡还累。
“叔!”
“咱回吧,估计平安早饭都做好了,咱回去吃了再来。”
“咔咔咔!”
老王不语,只一味的砍木头。
烧木炭需要大小适中的木棍,太粗烧不透,太细直接就烧成灰了。
俩人忙了大半夜,早就砍了一大堆木材。
陆沉打了一个哈欠:
“叔,大半夜的,万一狼群下山怎么办?你不走我走了啊。”
老王:……
老秀才天天吹嘘,这小子是马蹄沟救星。
就这熊样儿,还救星呢?
不拖大家后腿就不错了。
可混小子说有狼群,听得他心里毛毛的。
“行行行!”
“走走走!”
……
一大早。
马蹄沟后山就忙了起来。
娘子军们把头发高高束起来,用麻绳把袖口和裤腿扎紧。
从山上一趟趟往下运木材。
“哎呀刘嫂子,这是干嘛呢?砍这么多栎树,当柴火这也烧不完呀。”
“听说陆沉要烧木炭,就在山脚下的地里。”
“木炭?那是啥玩意儿?能吃不?”
“哈哈哈……”
大家嘻嘻哈哈,笑着闹着,干得热火朝天。
这一段时间天天训练,老王和叶微管得严。
什么军令如山。
她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好容易干一次活儿,她们别提多开心了。
刘嫂子拐了拐春杏的胸:
“哎呀春杏,又大了不少,是不是陆沉揉的?”
饶是春杏的厚脸皮,脸也烧了起来。
“老刘你别乱说,陆沉可是叶教练的夫君,小心她撕了你的嘴。”
刘嫂子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春杏看着不远处的陆沉,心里酸溜溜的。
自从那晚后,陆沉一次都没找过她。
听说他又带回来一个媳妇,这下更不记得自己了。
不行。
得找他要一个名分。
很快。
山脚下的土窑就挖好了,就着地边儿的土墙。
挖了三个大土窑。
直接从土墙上开孔,横着往里挖,上边留一个小口出烟。
“大家把栎木摊开晾晒,晚上过来烧炭。”
娘子军行动迅速,很快就把木材摊好了。
陆沉介绍了李平安,就让大家回家吃饭了。
大家一哄而散。
陆沉也打算回去了,昨晚晾了她们一夜,得回去会会三个娘子。
“沙沙!”
陆沉一愣,闪身躲进了麦秸垛后。
“什么人?”
“陆沉,是我,你个王八羔子,这么久不去找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春杏哭得梨花带雨。
越哭越委屈。
陆沉有点心虚,他忙了叶微忙九娘,还忙了叶容儿,确实疏忽了杏儿。
“杏儿,你别哭了!”
“这段时间太忙了,但我可没忘记你。”
“天天惦记着呢。”
春杏破涕为笑:
“真的?”
“那我能骗你?比珍珠还真!”陆沉连忙保证。
“你这话我可不信,除非你能证明!”
陆沉:……
你都这样说了,我要不满足你,显得我不行一样。
他不情不愿被春杏拉回家,证明了自己的惦记。
就这样。
两个人关紧院门,杀了个几进几出。
……
然后,下午烧木炭。
陆沉和春杏就迟到了,害大家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山脚下。
乌压压地站着娘子军,还有村里看热闹的人。
不远处。
春杏满脸羞红,掐了一把陆沉腰里的软肉。
嗔怪:
“都怪你,缠着我没够,现下如何是好?”
陆沉:???
这还带倒打一耙的?
不是你缠着我吗?但他不敢说,怕被掐。
“好了,乖,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就别干了。”
“有人问起来,我就说你生病了。”
春杏心里一暖,算你还有点良心。
但想到某处的酸痛,狠狠剜了陆沉一眼,这才离开。
姿势格外怪异。
……
陆沉刚出现,被老王一把揪住了衣领子。
“二小子,你去哪儿了?这都酉时了!说好申时集合,你整整晚了一个时辰!”
陆沉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道:
“酉时吗?我怎么记得是申时?”
“刚砍的木材要晒一下,才能开始烧制。
王叔,你是不是太着急,记岔了?还是年纪大了,记忆力减退?”
王德贵愣了愣,这下真拿不准了。
“可能真是我记岔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可以。现下正是吉时,烧窑刚刚好!”
陆沉话音刚落,娘子军们就忙活了起来。
大家把木材一根根码进窑里,顶部用湿泥封口。
这才从通风口点火。
很快,窑里的栎木就烧了起来。
火焰红彤彤的。
陆沉让大家去训练,他和老王留下来看火。
不知过了多久,出烟口的黑烟变成了青烟。
噼噼啪啪声变成了滋滋声。
好了。
就是现在。
“王叔,封口!”
两人搬起准备好的石头,垛到了窑口,然后再用湿泥填缝儿。
三个大窑,通风口和出烟口都封得严严实实。
“陆沉,这真能烧成木炭吗?”
“王叔放心,这次烧炭必须成功!我还等着这些木炭锻造兵器呢!”
“要想保护村子,十把横刀可不够,得一百把,一千把,一万把!”
“陆沉,叔相信你!”老王不忍心陆沉失望,咬牙道。
还一百把横刀。
朝廷重点管控盐铁,难不成像晒盐一样,陆沉还能晒铁?
否则,就是把全村的铁集到一起,也打不了几把刀。
……
陆沉终于能进屋了。和九娘一夜温存,骨头都快酥了。
九娘看着固执,可认准一个人后,最为配合。
让他试了好多新花样儿。
……
陆沉一大早就上山了。
他收了夹子里的野鸡,笼子里的鲫鱼,还顺路挖了两根竹笋。
回来钻进灶火里一顿忙活,做了三菜一汤。
小炒鸡,干焙鲫鱼,炒竹笋,竹笋鲫鱼汤。
还烙了厚厚一沓千层饼。
刚起床的九娘看呆了,这吃得也太好了吧?
自己在镇里开店,也没这么挥霍过。
“九娘,快过来!尝尝为夫的手艺!”
崔九娘瞪大了眼:
“陆沉,这些菜是你做的?”
她看向叶微叶素,两个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陆沉在家,她们可不吃毒药。
“二哥!”
吴卓气喘吁吁跑进来:
“快和我去一趟,盐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