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别卖嘴,赶紧干活儿。”
爷俩忙活到后半夜,才把七个箭头全部打好。
“二小子你回去吧,等箭头凉透我打磨一下,装上箭羽箭杆就能用了。”
“辛苦王叔了,你等我一会儿。”
陆沉飞奔而去。
老王无奈摇头,这小子要干什么。
不大一会儿。
陆沉推开篱笆门,手里端着一个小瓦瓮。
“叔,快点,快点。”
“米饭要凉了。”
小瓦瓮里,泛着油光的蛋炒饭格外好看。
白的米饭,黄的鸡蛋,葱花翠绿,竹笋微微焦黄。
“叔,快吃啊。”
“二小子,你,你也吃。”老王微微哽咽。
多少年了。
他没吃过这么好的饭了。
陆沉站起身:
“我要回家陪媳妇吃,记得还我的瓮啊。”
“知道了,不会昧了你的瓮!”
陆沉脚步一顿。
然后,快速赶回家去。
篱笆院子里,两间茅屋的灯已经熄灭了。
陆沉胡乱扒拉完蛋炒饭,洗漱后,推了推东屋门。
照例又上了门栓。
他又去推西屋门。
“吱呀!”一声,虚掩的门应声而开。
陆沉蹑手蹑脚走进去。他刚把身子塞进被窝,就被人摁住了。
“说,半夜不回家,去哪儿会野女人了?”
叶微压在陆沉身上,两只小手固定住陆沉的大手。
霸气侧漏。
“娘子,为夫冤枉啊。”
“为了给娘子弄肉吃,我找王叔打箭头了。忙到半夜才回来,累死为夫了。”
“你不奖励为夫,还欺负我,你忍心吗?”
叶微一窒。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愣神的瞬间。
陆沉不老实起来,侧头去亲她的脸。
叶微想到自己的任务,那就是掏干陆沉。
随即也不客气起来。
上下其口,忙活了起来。
顿时,被翻红浪。
战事胶着。
互不相让。
……
第二天一大早,陆沉就醒了。
他把米汤熬好,炒了一盘竹笋兔子肉,烙了几个千层饼。
自己简单吃了点。
这才背着䦆头,到了村口大树下。
他到的时候,大家都到了。
吴周,吴婶儿,春杏,老王,还有他们的家人。
“二小,咋来这么晚?大家都等你半天了。
眼窝还这么黑?夜里不睡觉,就忙着犁地了?”
陆沉老脸一红。
春杏你想干什么?这么多长辈看着呢,我不要面子的?
你这是欲求不满?
看来上次收拾轻了,荒地没开好。等下次的,看我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接收到陆沉的信号。
春杏才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二哥,春杏嫂什么意思?你夜里没睡去开荒了?”
吴周的小儿子,吴卓问道。
眨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
他是村里不多的年轻人,平时在镇上读书。
还参加过童生考试。
“噗嗤!”
不知是谁笑出了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来。
吴周一把拍到了吴卓肩上。
笑骂道:
“臭小子,不该你打听的少打听。”
吴卓缩了缩脖子,跟到了陆沉身后,打听犁地的事儿。
“二哥,你下次偷偷犁地喊着我,咱俩一起干。”
陆沉扭头就走。
你小子。
我不想和你一起干。
和你一起干算什么事儿!
“哎,哥,你等等我呗。我技术不好,你教教我,我学得可快了。”
“你可别嫌弃我。”
陆沉走得更快了。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很快,大家就到了地里。
昨天商量好的,大家的地放到一起改造。
今天来的,是吴周家的地。
陆沉刨了一撅头,翻开土壤看了看。
板结情况比较轻。
地里庄稼长得差,是因为庄稼全靠天生地长。
肥料欠缺。
只要先把板结层清掉,加上石膏和沙子,再多施肥。
就能改善土壤情况。
陆沉愣了一下,古代有石膏吗?
他不记得了。
“吴伯,咱们村有石膏吗?”
“石膏?”
吴卓抢了他爹的话:
“你说石腻子?那边多的是!”
陆沉瞬间眼睛放光。
太好了。
随即,陆沉把改造方法告诉了大家。
一行人干得热火朝天。
翻地。
运石膏,运沙子。
压秸秆,枯枝。
一个上午,大家伙就改完了二亩地。
正午。
仲春的太阳火辣辣的,直晃人眼睛。大家灰头土脸,身上都是汗。
吴周放下锄头,笑眯眯的:
“辛苦大活儿了,家里蒸了点菜窝窝头,大伙儿别嫌弃。”
地头那里。
吴周媳妇李春花挥着手喊:
“吃饭咯,快别忙了,先过来吃饭!”
大家撂了䦆头,嘻嘻哈哈围过去。
满满一筐菜窝窝,一大桶野菜汤,上面还飘着白色的笋片。
窝窝里掺的白面,还有竹笋,都是陆沉送过去的。
加上吴周家的存粮和野菜,做成窝窝头,大家吃了顿干的。
下午干活更有劲儿了。
大家掌握了改造方法,很快就改好了三亩地。
……
与此同时。
县城刘地主家后院。
“砰!”的一声。
青瓷茶盏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热茶溅到了二狗子手上。
他的手背瞬间变得通红。
二狗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废物!”
“连个傻子都弄不死,我养你有什么用?”
刘衡一脚踹了出去。
可惜腿太短了。
他没够着二狗子,自己却摔到了地上,身上的伤口扯开,血洇了出来。
“衡少爷!”
二狗子面色大变,厉声尖叫:
“衡少爷伤口裂开了,快叫府医!”
一番折腾后,刘衡躺在床上,脸色惨白。
陆沉这只蝼蚁,不捏死他,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放?
“刘虎,二狗,你们过来……”
“多叫几个家丁,准备好干柴和黑火油。”
“三天后,趁夜掩杀过去。”
刘衡面目扭曲。
“哼哼,陆沉,这一次我让你插翅难逃!”
“少爷,黑火油是朝廷管制物。咱们库房里那些,是和那边交易用的,轻易不得动—”
“废物,你自己想办法!”
刘虎揉着屁股,和二狗子互相搀扶着出门。
颠了颠手里的钱包。
嘿~
有少爷赏下的银子,啥黑火油弄不到?
……
吃完饭,陆沉把牛筋搬到院里,搓了起来。
他先把牛筋分成丝,搓成细细的股,两股合到一起搓成细绳。
细绳搓成粗绳。
很快,一条弓弦就做好了。
陆沉装好弓弦,兴冲冲往老王家赶去。
“王叔,我的箭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