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
刘子明擦擦额头的汗，带人灰溜溜离开。
他和县太爷是有点交情，但得给钱。
这些人真闹到县里，没他好果子吃。
“太好了！”
“哦哦，二哥太厉害咯！”院子里一片欢腾。
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比过年还热闹。
吴婶儿托着陆沉的脸，翻来倒去地研究：
“陆沉，你的痴病真好了？竟然还认识字儿？”
“这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二小吗？”说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吴婶儿开个头儿，小媳妇们全都过来了。
揉脸的，扯胳膊的，还有暗戳戳摸胸脯的。
全都围着陆沉看稀奇。
陆沉满头黑线，但都是嫂子，他也不好拒绝。
只好站着被她们拉扯。
但因为长辈在，她们不敢太过分。热闹了一会儿，大家都走了。
院里只剩下吴周，老秀才和吴婶儿三个人。
陆沉敛目叉手，向着他们重重一礼：
“吴伯，秀才爷，吴婶儿，您几位的大恩大德，小子没齿难忘，容我以后报答。”
吴婶儿扶住陆沉：
“哎哟，可不敢这么说，你父兄在时没少帮衬我……”
吴周轻咳了一声：
“陆小子你说的哪里话，作为马蹄沟的里正，护着村里人是应该的。”
老秀才摸着胡子嘴都合不拢了，陆小子不仅痴病好了，竟然还认字儿。
不是文曲星下凡是啥？
……
屋里。
叶微给叶素顺着胸口儿，抻着脖子往外看。
叶素唇角翘了翘，伸手点了点她的头：
“又不是听不见，脖子抻那么长干什么？想看出去看。”
“圣女—”
“喊姐姐，小心隔墙有耳。”叶素板起小脸警告叶微。
“姐姐，陆沉的痴病怎么好了？刚刚你也听见了，他都不傻了。
既然这样，我给他下点药，让他彻底傻了。”
叶微贴着叶素，悄声说道。
她的表情无辜而单纯，像说晌午吃什么一样。
白莲教以信仰之力起家，为了控制教众，教里有好几种秘药。让人失智变成傻子，简简单单。
叶微摸摸腰里的荷包，跃跃欲试。
叶素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按住了叶微的手：
“素素，陆沉帮了我们大忙。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对他动手！”
叶微捏了捏荷包，不舍的松开，噢了一声。
圣女说得对，陆沉能打猎，会做饭。
为了不饿肚子，先观察他几天。若是她不满意，就偷偷下药。
……
安顿好家里。
陆沉赶了半天路，终于来到了镇子上。
镇子远远望去一条灰扑扑的街，街边两排低矮的瓦房，店门口挂着旗子。
迎风招展。
没有城墙，也没有兵卒。
陆沉刚到街上，就被人扯住了裤脚。
“大爷行行好，赏小人一口吃的吧！”
乞丐断了一臂，满头乱发，衣衫褴褛。
陆沉扯出裤脚，摸了摸怀里的三个大钱，犹豫了片刻。
“大哥，你看咱像有钱人？”
乞丐看看陆沉，翻了个白眼，靠墙根儿坐着了。
嗬！
都沦落到要饭了。
还挺有骨气。
陆沉买了俩包子，挨着乞丐蹲了下来，啃包子。
乞丐消息灵通。
自己初来乍到，打探一下行情。
“咕咕~”
乞丐的肚子叫起来，他抿了抿干裂的唇。
眼睛死死盯着包子，拔都拔不出来。
“给你！”
陆沉把包子递过去，乞丐一把夺过，整个塞进了嘴里。
噎得直翻白眼。
眼泪都出来了，才把包子咽下去，又看上了陆沉手里的。
陆沉赶紧塞进嘴里：
“咱身上最后俩大钱，都买了包子，真没了。”
乞丐很感激，磕头道谢：
“谢谢恩人，小人三天没吃饭了，您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停停停！”
陆沉忙摇头摆手，才把乞丐李平安扯了起来。
李平安是一个老兵，残疾后退伍还乡。
家里的人都死绝了，抚恤金也被土匪抢走，这才来镇上乞讨度日。
“平安哥，我打了点野味儿，卖给哪家店好？”
陆沉问道。
李平安左右看了看，凑近陆沉耳边说了几句，给他指了一家店。
“去九娘的店吧，有良心。价钱公道，信誉好。”
小店门脸儿不大，旗子灰扑扑的，上书几个大字。
九娘山货店。
陆沉撩开门帘。
柜台后的女人掀起眼皮看了下，接着忙手里的活计。
“掌柜的，咱卖点野货。”
“呼啦啦！”几声响，陆沉把麻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白狐狸，夜猫子，野鸡子滚在地上，挣扎着想逃。
“你这是干什么？”九娘急忙出来。
陆沉呼吸一窒，好美的女娘。
素素清冷，微微娇俏，九娘却和她俩都不同。
高耸，波涛汹涌。
纤细腰肢不堪盈盈一握，若弱柳扶风。
粉面妩媚，万种风情。
只一眼，就让人沉醉，恨不能溺死其中。
可偏偏。
她行走间，衣袂当风，没有一点女娘气。
“掌柜的，你看看，这些猎物怎么收？”
九娘眼睛一亮，拎起地上的白狐狸，抚摸着它的伤腿。
“好俊的白狐，可惜伤了腿，我可以按完美白狐皮收，一张5贯钱。”
“你说多少？”
陆沉瞠目结舌。
他知道白狐狸皮贵重，没想到这么值钱！
一张白狐狸皮五两银子！
“怎么？嫌少？你去别家问问，看能不能给你更高的价。”
九娘狭长的凤眸微眯，眼尾上挑。斜睨着陆沉，似笑非笑。
一个女娘。
竟有一种逼人的压迫感。
陆沉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那可不行，咱可是认准了九娘你，非你不卖。
九娘不收，咱就不走了。”
“死样儿，就你的嘴甜。”九娘掩唇轻笑。
“白狐狸5贯，野猫30大钱，两只野鸡50大钱。总共5贯零80个大钱，要银子吗？”
“要4两碎银子，剩下的1两换成大钱。”
陆沉扯开破麻衣，把碎银子贴肉藏好。这才穿好麻衣，把铜钱缠到了腰里。
“你你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当着人面儿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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