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熹微。
陆沉睁开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真舒服啊。
他推门出去。
把鸡肉放进锅里,添了满满一锅清水,放上良姜和发家葱,辣椒。
大火烧开后,陆沉把柴火抽掉了,留着火炭咕嘟嘟慢炖。
清甜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
陆沉微微一笑。
这样,等媳妇们起床后,就能喝上热腾腾的野鸡汤了。
现在的他家徒四壁。
不仅有两个娇滴滴的媳妇要养,还欠着800大钱的人丁税呢。
他打算去山上看看吧,检查一下夹子和和笼子。
说不定有猎物上钩了。
陆沉把斧子别到腰里,拿了麻绳和破麻袋,抬腿上了山。
支夹子的地方靠近深山,村里人不会去。
但笼子下在村后小河沟儿,那里靠近村子。
人来人往的。
小媳妇上山下山都从那儿过,后山的野菜都挖完了。
有的树皮都被扒了。
如果被小媳妇发现自己的笼子,她们连根毛都不会给自己留。
陆沉加快脚步,很快就跑到了小河沟儿旁。
幸好昨天自己藏得隐蔽,绳子还在灌木里。
陆沉轻轻拉起麻绳,生怕惊动了笼子里的鱼。
“哗啦!”一声,捕鱼笼被陆沉拉了出来。
阳光下,一扎多长的鲫鱼跳动着,银白色的鱼鳞闪着细碎的光。
1条,2条,3条……
两个笼子里,陆沉整整收了16条鲫鱼。
太好了!
这么多小鲫鱼。
可以炖鲫鱼,烤鲫鱼,辣炒鲫鱼,给素素和微微好好补一补。
陆沉啧了一声,似乎闻到了烤鱼的香味儿。
昨天那点儿吃的,陆沉劳累了一夜,早就消化完了。
陆沉收好鲫鱼,把笼子挂到腰上,进了山。
山里的雪厚,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突然,细碎的叫声从远处传来,是陆沉下夹子的地方。
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吱吱~”
晨光里,一抹雪白的身影哀鸣着,拖动着被夹住的腿。
白狐狸!
浑身没有一丝杂毛!
它的前腿夹在夹子里,伤口处鲜红一片。
这么完美的白狐!这一只能顶十只野猫!
陆沉绑好狐狸,扔进麻袋里,去检查另一只夹子。
咬齿合在一起,上边的兔子内脏不见了。
咬齿边儿上,挂着一撮儿黑灰的鬃毛。
夹子还是太小了。陆沉把所有东西都收进了麻袋里。
这时间,正是小媳妇儿们上山的时候。被看见了,又该缠着他了。
他忙着伺候媳妇,哪有空应付她们。陆沉背着麻袋进村,匆匆往家赶。
“嗖!”的一声,一根鞭子从陆沉身后袭来。
陆沉侧身躲过。穿锦衣的年轻男子,从马上下来:
“陆二憨!
听说你睡了我媳妇儿?乖乖把人交出来,老子饶你一条狗命!”
陆沉愣了愣,原主记忆里没这号人啊。
“在这里摁个手印儿,就没你事儿了。”
刘衡满脸不屑,把桑皮纸怼到了陆沉脸上。
陆沉反手一巴掌甩过去:“哪儿来的傻逼?嘴这么脏?”
刘衡滴溜溜转了一圈儿,捂着脸不敢置信:
“你,你敢打我?”
陆沉眨了眨眼,有点不理解。
“为什么不敢打你?”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这人真没见过。
二狗从远处跑来,吓了一跳:
“陆二憨,你干什么?这可是刘老爷的公子,衡少爷!”
陆沉冷哼了一声,斜睨着他们:
“原来是狗子啊,我说这两天怎么不狗叫了,这是带主子来了?”
二狗子气得满脸通红,抖着手不知怎么反驳:
“你……”
屋里。
叶素轻咳了一声:
“外边儿怎么回事儿,微微你扶我去看看。”
叶微翻了个白眼。
这傻子折腾了她一夜,自己腰都要断了!
还得管他。
“圣女,你躺着别动,我去看也是一样的。”
叶微揉揉手腕,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外,陆沉三人正在争执。
陆沉背后,一个男人举着匕首刺去。
叶微身上有伤,内力无法使用。情急之下,叶微惊呼出声:
“陆沉!小心背后!”
陆沉轻笑一声,拎着刘衡转回身,他早就发现这只老鼠了呢。
“噗!”
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匕首插在刘衡背上,鲜血浸湿了锦衣。
“衡少爷!”
刘虎跌坐在地,脸色煞白。完了,刀怎么扎少爷身上了?
刘虎扑过去,涕泪横流。
“衡少爷,你怎么样?”
刘衡闭着眼,竟然痛晕了过去。
二狗子扯着脖子喊:
“杀人啦!陆二憨杀人了!”
刘虎一巴掌甩过去:
“蠢货!别嚎了!
“老爷在村后看地,快去请老爷!”
叶微忧心忡忡:
“陆沉,他就这样走了?会不会有麻烦?”
不动内力的话,她能留下这三个人。
但让二狗回去叫人,人太多,他们会吃亏的。
“没事,我们有理怕什么?”
陆沉拿了把扫帚扫雪。
他确实没见过刘衡,但刘家是大地主,捏着一村人的生死。
但他陆战队队长,还护不住两个媳妇儿?
……
院子外。
脚步声纷至沓来。
“刘虎,这怎么回事儿?”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刘子明带着一群人,把陆沉两个围到了中间。
刘虎以头抢地,嘭嘭嘭磕个不停。
“老爷!陆二憨要杀衡少爷,求您给衡少爷做主,打死陆二憨!”
刘子明一脚踹了过去:
“废物!连少爷都护不住,回头再收拾你们。”
刘子明抖着手扶住刘衡:“衡儿,你怎么样?”
刘衡悠悠转醒:
“爹~”
“给我报仇,活剐了陆二憨!”
刘子明接过桑皮纸:
“把少爷送回去,敢碰到刀口儿小心你们的皮!”
“是!”
几人应声而动,把刘衡塞进轿子里,拉走了。
“陆沉,敢动我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剩下的一群家仆,狞笑着朝陆沉逼近。
叶微脸色发白,完了,要阴沟里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