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乐……觉醒了至尊骨？”
姜明月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反复回响着师父的话。
怎么会？
怎么可能？！
那个在她眼中早已被定性为废物的男人。
那个被她视为人生污点并亲手斩断的前未婚夫。
竟然在她退婚之后，立刻就觉醒了那传说中的至尊骨？
如此的荒诞却又现实，让她道心都为之震颤。
一丝浓浓的悔意，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滋生蔓延。
柳如烟将弟子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
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姜明月的肩膀，安慰道。
“痴儿，莫要自乱阵脚。”
“他不过是蹉跎了十八年，才侥幸觉醒了一块至尊骨而已。”
“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言语间丝毫不将那顾长乐放在眼中。
“根基早已落后于同代天骄，觉醒得再晚，也难成大器。”
“废物，永远都是废物。”
“你要做的，是稳住自己的心境。”
“借助无垢仙体的优势，好生修行。”
“让他永远只能在身后仰望你的背影，这才是对他最大的蔑视。”
姜明月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中的那一丝悔意和杂念压下。
“是……师尊。”
师尊说得对，自己如今是瑶池圣女，拥有无垢仙体。
未来注定要登临绝顶，岂能因为一个废物的侥幸而动摇道心？
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终究是留下了一根刺。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对劲。
她不再多想，转身再次走入了密室。
“弟子明白了，这就继续去闭关！”
唯有更加刻苦地修行，才能抚平她此刻紊乱的心绪。
柳如烟看着姜明月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微微颔首呢喃道。
“这才是本宫的弟子，很好。”
……
轩辕圣地，第九圣殿。
顾长乐盘膝而坐，感受着体内第一块至尊骨觉醒后带来的无穷妙用。
那块位于脊椎末端的骨，此刻正散发着混沌光。
与他的混沌圣体遥相呼应。
一股股玄奥的符文和大道至理。
源源不断地融入他的四肢百骸，洗涤着他的肉身与神魂。
“爽，太爽了！”
他疯狂运转《轩辕人祖诀》，将这股力量与自身修为融合。
趁热打铁，一鼓作气！
轰！
刚刚突破的气息再次攀升，稳稳地踏入了铭纹境二重！
顾长乐稳固境界后，开始思索如何将系统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光靠前妻姐一个人打工还是有点慢啊……”
他的目光落在了姜明月的属性面板上。
看着那极度在意他人评价的性格弱点。
一个大胆而又显得有些荒诞的想法，在他脑中疯狂滋生。
“嘿嘿，是时候给你这位前妻姐，再加点动力了！”
顾长乐脸上露出了腹黑的坏笑。
接下来的几天，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
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轩辕圣地和瑶池圣地。
甚至向着周边的各大道统蔓延。
消息的内容被添油加醋，演绎出了无数个版本。
“听说了吗？”
“轩辕圣地那个废物圣子顾长乐，被瑶池圣女姜明月上门退婚了！”
“何止啊，我听说那顾长乐被当场气得道心不稳，结果因祸得福，刺激得他觉醒了一块至尊骨！”
“你们那都是假消息，我听到的版本是，顾圣子早就觉醒了至尊骨，只是一直在隐藏，为的就是考验姜明月的心性，结果没想到……唉，人心不古啊！”
“没错没错，据说顾圣子当时只说了一句话，昔日你对我爱答不理，今日我让你高攀不起，然后就飘然闭关了！”
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将顾长乐塑造成了一个忍辱负重、一朝觉醒的悲情英雄。
而姜明月，则成了一个嫌贫爱富、目光短浅的势利女。
事实上，她真是这样。
始作俑者顾长乐，则悠哉游哉地躺在圣殿里。
听着系统的提示音，笑得合不拢嘴。
【叮！检测到外界舆论发酵，投资对象【姜明月】的声誉受到巨大影响！】
【触发“舆论压力”BUFF，修为反馈比例临时提升至25%！】
顾长乐兴奋不已，感受着体内再次加速的修为反馈。
“哈哈哈，效果拔群！”
而远在瑶池圣地闭关的姜明月，对此还一无所知。
她将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化作了修炼的动力，修为一路高歌猛进！
轰！
又是一次突破，她成功踏入了铭纹境五重！
同一时间，顾长乐的体内也发出一声轰鸣。
气息随之暴涨，轻松突破到了铭纹境三重！
……
半个月后，姜明月心满意足地出关了。
修为的精进让她心情大好，之前的不快也消散了许多。
然而，当她走出宫殿，却敏锐地察觉到。
圣地里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充满了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祸。
她起初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我可是瑶池圣地的圣女，他们怎敢？”
直到她前去寻找师父的路上，听到了两个外门弟子的窃窃私语。
“唉，你们说咱们这位姜圣女，现在后不后悔啊？”
“谁说不是呢，听说那轩辕圣地的顾长乐，就是被咱们圣女上门退婚给刺激到了，当场觉醒至尊骨，现在都成一段佳话了！”
“不对不对，我听说的版本更离谱，说那顾长乐早就觉醒了，只是一直在考验咱们圣女，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心的，没想到……啧啧，一试就试出问题来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
轰——！！！
这些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字不漏地钻入姜明月的耳中！
她瞬间如遭雷击，娇躯剧颤，眼前一黑。
考验我？
我成了他扬名的垫脚石？
我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她口中喷出，将月白色的霓裳染红了一片。
姜明月浑身颤抖，精致的俏脸上充满了无尽的羞愤与怨毒。
她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都嵌入了掌心。
“该死的顾长乐！！！”
“我势必要将你狠狠地甩在身后，让世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骄。”
“谁才是那个永远无法被超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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