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不愧是当世猛男,他领着仅剩的亲卫在包围圈内横冲直撞,只要避开太史慈和典韦,他自信凭手中古锭刀,寻常兵卒根本拦不住。
古锭刀抡圆了如泼风般扫过,铁刃劈在敌军的盾牌上,“哐当”一声便震得对方虎口崩裂,盾面凹下一大块。他胯下战马也通人性,前蹄猛地跃起,将迎面冲来的两名步兵踹得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一片人墙。
“往东南角冲!那里阵型最乱!”孙策吼声如雷,目光在乱军之中精准锁定薄弱处,那里也正是周瑜和黄盖集中兵力试图撕开包围圈营救孙策的地方。亲卫们紧随其后,结成小股锐锋,借着他劈开的缺口猛冲。偶尔有不怕死的敌兵挺枪刺来,刚近身便被孙策手腕翻转间削断枪杆,顺势一刀劈死。
太史慈在远处看得眼热,弓弦连响,箭矢却总被孙策用刀背磕飞——他知道孙策勇猛,却没料到对方在乱战中依旧能够做到眼疾手快。典韦则提着双戟在侧翼追赶,铁戟砸翻的兵卒比孙策还多,却总被几队死战的亲卫拼死拦住,眼睁睁看着那道银甲身影在阵中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
“刘岳的算计虽狠,可他忘了,我孙策从来不是困在笼里的鸟!”古锭刀又斩落一面敌军战旗,孙策仰头大笑,声音里满是桀骜,“今日便让他瞧瞧,想困死我,得拿多少人命来填!”
东南角的喊杀声陡然变得密集,孙策眼角余光瞥见一面血红的“周”字大旗正从敌阵缝隙中摇晃,心头顿时一振。他猛地勒转马头,古锭刀横扫逼退左侧三名敌兵,冲着那面旗帜的方向狂吼:“公瑾!我在此处!”
声音穿透刀光剑影,恰好传到周瑜耳中。周瑜挥剑劈开迎面射来的箭矢,朝着声浪来源处嘶吼:“主公莫慌!我等在此!”
两道声浪在乱军之中碰撞,如同两柄相向而击的利刃,瞬间点燃了两处队伍的士气。孙策的亲卫们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原本带伤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手中的兵器挥舞得更加迅猛;而周瑜麾下的士兵们则看到了希望,攻势愈发凌厉,朝着孙策所在的位置疯狂挤压。
刘岳见状,眉头紧锁,厉声喝道:“放箭!绝不能让他们汇合!”话音刚落,数十支箭矢如同蝗虫般朝着孙策的队伍射去。
孙策眼神一凛,古锭刀在身前舞成一团密不透风的铁幕,“叮叮当当”的脆响不绝于耳,箭矢尽数被挡开。他怒视着刘岳的方向,吼道:“若我不死,日后定当取你性命!”
典韦也察觉到了局势的危急,双戟舞动得如同风车,硬生生从孙策亲卫的阻拦中杀出一条血路,朝着他猛冲过来。“孙策休走!吃我一戟!”
孙策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催马迎了上去。“来得好!”古锭刀与铁戟重重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人胯下的战马都被震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蒋钦在黄盖的掩护下终于冲破了敌军的防线,与孙策的汇合到了一起。“主公,我来迟了!”蒋钦朝着孙策喊道。
孙策心中一暖,朗声道:“来得正是时候!随我一同杀出去!”古锭刀再次扬起,带着无尽的威势,朝着前方的敌军杀去。这一次,有了支援,孙策的攻势更加猛烈,一点一点的撕开包围圈。
黄盖一马当先,手中大刀上下翻飞,将挡在前面的敌兵砍得人仰马翻,为孙策开路。“主公,跟我来!”他嘶吼着,声音因长时间厮杀而变得沙哑。
周瑜则在侧后方指挥弓箭手不断放箭,压制敌军的反扑,同时高声下令:“左翼部队,掩护主公侧翼!右翼部队,跟上!”
孙策紧随黄盖之后,古锭刀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敌兵的惨叫。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典韦仍在身后紧追不舍,怒喝一声:“典韦,你孙爷爷今日没空陪你玩,改日再与你一决高下。”
典韦闷哼一声,双戟舞得更快,撞开挡路的兵卒,紧追不舍:“孙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太史慈也策马赶来,弓弦拉满,对准了孙策的后心。就在他即将放箭之际,一名亲卫猛地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箭矢,当场毙命。太史慈心中一凛,错失了这绝佳的机会。
孙策等人借着这短暂的空隙,冲得更快了。前方的刘岳大军防线在他们的猛冲下,已经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缺口。
“再加把劲!马上就要冲出去了!”孙策回头喊道,激励着身后的士兵。
士兵们齐声应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跟着孙策朝着缺口冲去。刘岳大军虽然还在顽强抵抗,但在孙策等人的猛烈攻势下,已经难以抵挡。
终于,孙策一马当先,冲出了包围圈。他勒住战马,回头望去,看到黄盖、蒋钦以及剩下的亲卫也陆续冲了出来,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撤!”孙策当机立断,调转马头,朝着远离战场的方向疾驰而去。黄盖、蒋钦等人紧随其后,很快便消失在远方的烟尘之中。
刘岳站在高处,看着孙策等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叹气,天意如此。
“主公,我等无用,让那孙策那厮逃走了。”典韦耷拉着脑袋向刘岳请罪。
刘岳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断裂的兵器、倒伏的尸骸与尚未凝固的血迹,在暮色里凝成一片沉重的暗红。他抬手按住典韦紧绷的胸甲,声音倒比方才平静许多:“不怪你,是孙策的悍勇超出了算计,更有那舍身挡箭的亲卫……这般死士相随,本就难留。”
太史慈收弓立在一旁,闻言低声补充:“末将方才本有机会射杀他,却被那亲卫所阻。”他攥紧了腰间箭囊,语气里藏着几分不甘,“是末将迟疑了。”
“迟疑并非过错。”刘岳俯身拾起一面被劈裂的“孙”字小旗,“孙策如猛虎,今日虽破网而逃,却也折损了大半精锐。他那百余名亲卫,活下来的不足三成,往后再想这般横冲直撞,可没这般容易。”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刘岳将断旗掷在地上,踩碎了残损的字迹:“传令下去,收敛阵亡将士遗骸,重伤者就地医治,轻伤者整肃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