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突围后,孙坚一面派人严密监控各方动向,一面加紧攻城步伐。
在城内内应的暗中挑唆与孙坚不计代价的猛烈攻势下,仅仅五日,宛陵城内便爆发了暴乱。尽管刘繇反应迅捷,竭力平乱,西城门还是被内应趁机打开,孙坚大军随即鱼贯而入,迅速控制了西门。
当太史慈率领援兵赶到宛陵时,城池已半数沦陷,刘繇正带着残余的部队与孙坚军激烈厮杀。
“刺史大人!太史将军带援兵到了!”亲卫们望见率军直冲敌阵的太史慈,难掩激动地高声呼喊。
刘繇:“我看到了,但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唯有将孙坚杀退,才能守住宛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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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怎么连这么点人都拦不住?”孙坚砍完眼前的敌军,吵着吴景破口大骂。
吴景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喘着粗气:“文台息怒!敌军虽少,但刘繇带着亲卫死战不退,加上西城门刚破,我军还在分兵控制街巷,实在难以集中兵力合围!”他猛地指向远处杀来的太史慈,声音陡然绷紧,“更要命的是,太史慈带来的援兵装备精良,普通刀枪根本无用。”
孙坚:“FNNDGP,砍不动盔甲不会往没有盔甲的地方砍,胸甲砍不动不能砍脖子?不能捅脸?”
就在孙坚责怪吴景之时,太史慈杀到,一把长枪直刺孙坚胸口。
孙坚久经战阵,虽怒喝间分心,却仍凭本能侧身急避。枪尖擦着他胸前兽纹铠甲划过,带出一串火星,枪杆扫中护心镜“当”地巨响,震得他气血翻涌。他不及回神,左手猛地攥住枪杆中段,右手环首刀顺势劈向太史慈持枪的手腕——这招“锁杆劈腕”是他临阵搏杀的绝杀,专破长兵直刺。
太史慈早料到此招,手腕骤然下沉,枪杆如灵蛇般绕着孙坚手臂缠绞,将孙坚带下坐骑。
同时左脚蹬地跃起,膝盖直顶孙坚面门。孙坚被迫松开枪杆后仰闪避,却借着后仰之势旋身扫腿,刀光贴着地面斩向太史慈下盘。
太史慈空中拧腰,长枪在地面一点借力,身形横移三尺,避开刀锋的同时,枪尖反撩,直挑孙坚持刀柄的右手虎口。
“好枪!”孙坚虎口一麻,大刀险些脱手,怒喝一声后沉肩压刀,刀背狠狠砸向枪杆。太史慈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枪杆传来,手臂酸麻,却不退反进,猛地抽枪回肋,再以腰腹为轴发力,长枪如离弦之箭,枪尖直指孙坚咽喉。
孙坚瞳孔骤缩,急抬左臂用护臂格挡,“噗”的一声,枪尖刺穿护臂,却被坚韧的甲片卡住,仅在他颈侧划出一道微小的血痕。
趁此间隙,孙坚挥刀横斩太史慈脖颈,刀风凌厉。太史慈抽枪不得,索性弃枪侧身,右手扣住孙坚手腕,左腿屈膝顶向其小腹。孙坚吃痛弯腰,却死死扣住太史慈手腕不放,刀身贴着太史慈脸颊擦过,须发被刀风削断数根。两人瞬间缠作一团,在尸山血海中近身肉搏。
太史慈年轻力壮,臂力虽稍逊孙坚,却胜在灵活。他瞅准孙坚腰间,手肘猛地撞向其腰侧。孙坚剧痛之下力道一松,太史慈当即挣脱束缚,踉跄后退两步后,抄起地上一柄掉落的长枪,再次扑上。此时孙坚腰见吃痛,动作迟滞,见长枪刺来,仓促举刀格挡,却被太史慈借势一绞,大刀脱手飞出。
长枪随即抵住孙坚咽喉,太史慈喘着粗气低喝:“孙文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孙坚喉结滚动,目光却扫向侧后方——程普和吴景已带着数名亲卫冲破乱军,正挥刀杀来驰援。
趁太史慈分神瞥向吴景的刹那,孙坚猛地屈膝撞向太史慈小腹。太史慈吃痛后退半步,枪尖力道一松,孙坚当即就地翻滚,避开了紧随而来的枪刺。他踉跄起身,不顾腰侧剧痛,一把抓过亲卫掷来的备用大刀,踩着尸骸向城东方向猛冲。
太史慈怒喝着提枪追赶,却被两名悍不畏死的孙坚亲卫死死缠住——一人抱腿,一人架臂,虽瞬间被太史慈枪挑毙命,却为孙坚争取了喘息之机。待太史慈摆脱纠缠,孙坚已冲出十余丈,与吴景汇合,亲卫们结成刀阵断后,且战且退。
太史慈见状,弃枪换弓,瞄准孙坚离去的方向连射三箭,直到孙坚彻底被阻挡方才罢休。
此时,典韦与许贡已将城中残敌肃清,成功收复宛陵。
浑身浴血的刘繇在太史慈的搀扶下缓步上前,见到典韦与许贡,他郑重拱手,语气恳切地表达谢意,又对奋勇作战的刘岳赞不绝口,毫不掩饰赞许之情。
孙坚退出宛陵后,只得北上溧阳县暂且休整。更要命的是,太史慈最后射来的三箭,一箭中其右肩,一箭贯入胸口,已然对他造成了致命重创。
此刻他卧于榻上,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奄奄。床侧围立的十几名医师轮番诊视,皆不住摇头叹息——显然已是回天乏术。
“德谋、子卿……区区致命伤!咳咳咳!我怕是挺不过去了。待我身故,你们即刻率部返回九江。”话音刚落,孙坚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身躯蜷缩,胸口的伤口不断渗出血迹。
咳嗽稍歇,他却陡然双眼圆睁,像是回光返照般猛地撑起上身,仰天连吼三声刘岳,声音嘶哑凄厉。吼声未落,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头一歪,便气绝身亡。
当然,今夜逝去的不止孙坚。刘繇亦因守城时伤势过重,未能熬过这一夜。临终之际,他托付太史慈将扬州托付给刘岳——毕竟同属刘姓,或许亦是汉室宗亲,总好过将刘姓江山拱手让与外姓之人。
孙坚死后,程普和吴景遵循他的遗愿,火速撤回九江。当时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李琦居然带着水师已经将长江封锁。
多次尝试突破封锁失败后,吴景只能带着部队返回溧阳:“完了,来时好好的,结果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