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得知袁术死讯,脸上难掩错愕与兴奋交织的神色。
错愕的是,他这正面冲锋的主力尚且全身而退,那支仅负责牵制敌军的部队竟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兴奋的是,袁术一死,他终于有机会吞并其残余势力,彻底实现从依附者到掌权者的逆转。
袁术死后,其部众迅速分裂。以阎象为首的袁术旧部力主拥立袁术之子袁耀;另有不少见风使舵之辈,暗中联络孙坚,意图依附。
起初,袁耀与孙坚还能维持表面平静,直到刘岳授意刘表上表朝廷,举荐袁耀为豫州牧,双方矛盾彻底激化。
程普进言:“刘表此乃阳谋!主公与袁耀本就有隙,若他真领了豫州牧,必对我们处处针对。与其被动防御,不如先发制人!”
孙策亦劝道:“袁术生前对您呼来喝去,从未有过真心,祖茂叔父更是因他妒贤而亡。此等不仁不义之徒,父亲何必顾及旧情?”
吕范:“不如就以此为契机,当众列数袁耀三大罪状,厉声怒斥其不孝不义之实:其一,父丧未期,竟敢违背居丧之礼,终日置酒高会、笙歌不断,身着华服而非丧衣,食膏粱而弃粗粝,全然无有半分追思亡父的哀戚之心,此为大不孝;其二,旧臣阎象等人念及故主恩情,多次苦劝其收敛行迹、恪守孝道,他却置若罔闻,反以恶言相向,将忠言劝诫视作耳旁风,此为不纳谏;其三,更有甚者,他恐先父旧部不服己管束,竟暗中谋划,欲罗织罪名清除异己,将那些曾追随袁术出生入死的老臣赶尽杀绝,此等背主忘恩、残害忠良之举,堪称大不义!如此不孝不义之徒,何德何能继承袁术之业?以此为由声讨,既能占据道义高地,更能瓦解其部众人心。”
孙坚眼中戾色一闪,沉声道:“终究主仆一场,切记留其全尸。”
另一边,袁耀虽然有阎象辅助,但袁术旧部多忌惮孙坚,不敢相助。袁耀无奈只能向徐州牧陶谦、扬州刺史陈温寻求联盟,欲合力对抗孙坚。
陶谦忌惮孙坚勇猛,唯恐战火波及徐州,直接严词回绝了袁耀的联盟;陈温则深知孙坚野心,担忧其掌控豫州后,扬州必然首当其冲,于是不仅公开声援袁耀,更派兵全力支持。
然而,还是孙坚行动更快,赶在袁耀行动之前,发动兵变,直接击溃袁耀。
袁耀在袁术旧部拼死护送下,仅余百名亲卫和谋士成功逃至扬州。
孙策:“父亲,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孩儿建议立即攻打陈温,逼迫其交出袁耀!”
程普:“主公,如今豫州未定,贸然用兵恐非明智之举。”
孙坚:“德谋所言极是,当务之急乃是平定豫州,但袁耀未死,恐袁术旧部仍起心思。”
吕范:“为今之计,只能先怒斥陈温因私利庇护袁耀,意图利用袁耀收拢袁术旧部为己所用,离间二人。”
孙坚点头:“只能如此了。”
荆州,襄阳。
刘岳:“孙坚果然够狠。”
刘表:“殿下是准备出兵豫州吗?”
刘岳:“NO,NO,NO,中原已经够乱了,咱们就没必要再去横插一脚了。”
蒯良:“当今天下,中原诸侯混战不休,正是我等厉兵秣马、积蓄实力的绝佳时机。”
蒯越:“若举荆州全之力与中原抗衡,恐力有不逮。倒是江东,凭长江天险为屏障,境内水网纵横交错,实乃水军作战的天然沃土。自大汉定鼎以来,江东农事日兴,如今仓廪充实;又枕山面海,盐渔之利丰饶,这份根基,远非我荆州所能比。”
蒯良:“可据我所知,江东之地早已被顾、陆、朱、张四大家族牢牢掌控,盘根错节。想要取而代之,怕是难如登天。”
蔡瑁:“难又如何?我荆州水师两万精锐在此,莫非还攻不下一个江东?”
刘表:“德珪,你未免太过小觑世家之力!当年我初入荆州,尚且要倚重你蔡氏、蒯氏方能立足。如今江东顾、陆诸族,哪一家的底蕴不比你蔡氏深厚?更何况是四家联手,岂能轻动?”
蔡瑁:“既不能强取,又无他法,那州牧大人倒是拿个主意!”
刘表:“这……”
蒯良:“依我之见,不如从内部瓦解。如此既不会逼得诸世家抱团抵抗,又可省去兵力损耗,不动声色便能掌控江东。”
刘表:“哦?子柔有何妙策,速速道来!”
蒯良:“可效仿州牧当年定荆州之法——遣得力之人单骑入江东,先结好世家、分化势力,再徐图掌控全局!”
堂内一时寂静无声,众人皆心照不宣——当年刘表入荆州,手持朝廷明诏,名正言顺承制理事,这才得借蔡、蒯之力站稳脚跟。
可如今要派人去江东,既无皇命加持,又无当地势力接引,孤身闯入那四大家族盘根错节之地,无异于徒手拔荆棘,这难度,何止是登天,简直是闯地狱!
此时忽有掌声响起,刘岳自旁侧走出,朗声道:“诸公不必再争,方才商议的路子,正合我意。明日我便动身赴江东,荆州诸事,就托付给各位了。”
刘表闻言大惊,起身劝阻:“殿下万万不可!江东此行九死一生,怎可孤身涉险?真要取江东,大不了我等倾荆州之力,以水师强攻便是!”
蔡瑁亦上前一步,拱手请战:“殿下放心!末将愿为前驱,率荆州水师横渡长江,定将江东踏平!”
刘岳摆了摆手,语气沉凝:“荆州水师成军不足两载,将士多是新手,水战经验匮乏。若倾全荆州之力强攻,固然或有胜算,可若孙坚趁我后方空虚南下,谁来抵挡?到时空耗兵力,反给他人做了嫁衣。”
一旁的刘琦听得热血上涌,挺声道:“殿下乃万金之躯,何必亲冒风险?我愿代殿下前往江东,拼死也要为殿下拿下吴郡!”
刘岳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刘琦的肩膀,目光坚定:“我乃大汉皇室宗亲,先帝第三子。重振汉室、恢复祖业,本就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岂能假手于人?”
众人望着他义正辞严的模样,眼中皆闪过一丝动容——这一刻,他们的殿下,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