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两极反转

“将军，前方便是孙坚大营，咱们要不还是先去和主公汇合吧。”副脸上略带纠结，抬手遥指不远处的营寨里星火点点，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主公常常和我说，做事要莽一点，我都时刻铭记于心！”赵云直接拒绝了副将的提议。

副将：“你确定主公说的不是让你做事要慢一点？”

“嗯？主公亲口和我说的，我还能听错了？好了！现在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赵云觉得刘岳平日里所说的这句话此刻十分应景，身旁的豹骑早已习惯自家将军偶尔冒出的古怪指令，皆敛声屏气，点头应下。

正是月黑风高夜，恰适奇兵劫营时。

数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悄无声息地逼近营栅。

“敌——”哨兵刚察觉异动，喉间便传来“噗嗤”一声，箭矢穿透脖颈，身子软软倒下，没事的，没事的，疼一下是正常的。

解决了哨兵，几名骑兵翻身下马，迅速挪开营门前的拒马。赵云一挥手，豹骑如疾风般涌入孙坚大营。巡逻的士兵尚未来得及抄起武器，便已被弯刀抹了脖子，连呼喊都来不及。

等孙坚惊觉不对，提刀欲召集部众反击时，营内早已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文台，快随我走！”韩当、程普浑身沾满烟尘，慌急地牵来战马，将孙坚扶上马鞍。

“义公，这是怎么回事？黄祖竟还有余力劫营？”孙坚紧攥缰绳，满脸惊疑，实在想不通何处杀出这么一支精锐骑兵。

“不是黄祖！是南阳赵云！”程普急声嘶吼，“快逃！再迟就来不及了！”

“袁术小儿！气煞我也，竖子不足与谋！”孙坚气得捶马，眼看战事将成，竟功亏一篑。

“孙坚休走！”赵云单骑追来，亮银枪一扫，便将护在孙坚身侧的亲兵挑落马下。

孙坚怒目圆睁，拔出大刀便要与赵云进行1V1真人大战。韩当、程普正要上前助战，却被他厉声喝退。

刀光枪影交织，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二人激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陡然间，赵云枪势一变，枪尖如万千飞鸟齐翔，正是压箱底的绝技——“百鸟朝凤”！

孙坚难敌此招，右臂被枪尖刺穿，吃痛之下，大刀“哐当”落地。

韩当、程普再不犹豫，双双挺兵上前拦住赵云，死死护住孙坚退路。

见孙坚策马远去，赵云怒喝一声，亮银枪愈发迅疾，如凤凰展翅般变幻莫测。不过十回合，便已压制住韩当。

韩当深知自己与程普联手也绝非赵云对手，索性合身扑上，死死抱住枪杆。他口吐鲜血，转头对浑身是伤的程普嘶吼：“走！快走！”

程普眼含热泪，护着负伤的孙坚一路往豫州方向奔逃。赵云正要拍马追赶，余光却瞥见韩当仍死死抱着枪杆，身躯早已僵直，没了半分气息。

“倒是条有骨气的汉子。”赵云翻身下马，伸手缓缓抽出被韩当紧攥的亮银枪，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

“将军！”副将快步上前，望着赵云的眼神满是敬佩，方才那一战，自家将军的勇猛让他心折。

赵云抬手抹去枪尖血迹，沉声道：“走，去汉水，向主公禀报战况。”

至于韩当的尸身，自是割下首级，作为战功凭证。

逃亡途中，偶有溃散的残兵陆续归队，可等孙坚狼狈逃回豫州时，身边仅剩数百人，心腹大将韩当也已殒命沙场。

帐内，刘岳看着赵云手中提着的韩当首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说……孙坚大军被你击溃了？连韩当都被你斩了？”他咂了咂嘴，颇有些难以置信——他不过睡了一觉的功夫，战局居然已经天翻地覆。

“正是。”赵云微微颔首，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只可惜让孙坚跑了。”

“哈哈哈！子龙真乃吾之虎将！”刘岳猛地叉腰大笑，原本他还盘算着等南阳骑兵赶来汇合，再合兵围剿孙坚，没成想赵云竟直接一战定乾坤。

他摸着下巴暗自点头：这说到底，还是自己知人善任、御下有道的缘故啊！

“对了，子龙，南阳战况如何？”刘岳收起臭美的样子，改问正事。

赵云一脸狐疑：“黄将军没有派人送信过来吗？”

赵云身边的副将捅了捅自己家将军的腰子，低声说：“咱们出发前，黄将军将南阳战报交给你了，并没有另外派人前来通知。”

赵云被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赶忙在怀中摸索出一封信件。

“主公！军师妙计，袁术两万大军已全军覆没，他本人也中乱箭身亡了！”赵云咧嘴大笑道。

“什么？袁术死了？”刘岳来不及细想赵云怎么养得跟憨憨典韦似的，急忙拆开手中书信查看。

“我靠，这都能用水淹？！”看完南阳之战的全过程，刘岳忍不住爆了句粗。

时间拨回袁术二次征讨南阳之时。吸取了上次在平原被骑兵打得溃不成军的教训，他将大军屯扎在乱石密布之地，并不主动出击，只求牵制住南阳的骑兵，为孙坚攻打荆州创造时机。

起初，黄忠与赵云对袁术确实束手无策：若直接出兵强攻，袁术便凭借乱石险地抵挡骑兵；若置之不理、分兵驰援邓县，袁术又会立刻率军压境，逼得他们回防，实在令人头疼。

直到郭嘉勘察过袁术大营及周边地形后，发现其虽依托乱石扎营以阻骑兵突袭，但也导致营地恰好位于南阳平原的低洼核心。

彼时正值春季，雨水充沛，附近的白河、唐河等大小河流纵横，且此时正是一年中水位最高的时期。

于是郭嘉当即献策：在这些河流上游筑坝蓄水，随后掘开堤坝，引水淹没平原。

夜幕之下，滚滚江水裹挟着泥浆与残枝断叶，以滔天之势骤然席卷袁术大营。营中众人多在睡梦中便被洪流卷走，乱石随水流翻滚撞击，惨叫声、哭喊声、咒骂声尽数被涛涛水声吞没。

偶有幸存者挣扎着爬到浅水处或岸边，早已埋伏好的虎豹骑便立刻上前，将其一一击杀。

昏暗夜色中难分面容，虎豹骑只管射杀。直至次日清晨河水退去，清理战场时众人才发现，袁术已在昨夜的混乱里中箭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