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典韦战孙坚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初平二年春，麾下第一靓仔自洛阳修墓返回，袁术顿感底气倍增，当即与孙坚分兵南下——他亲率两万精锐直扑南阳，孙坚则领五千部众奔袭襄阳。

刘表闻讯，急遣江夏太守黄祖率军于樊城、邓县一带阻击孙坚，南阳防务则交由黄忠等人负责。

袁术吸取第一次挨打的经验，并未急于攻城，而是依托山丘等复杂地形安营扎寨，意在牵制南阳郡的骑兵力量。

另一边，孙坚首战便大获全胜，正面击溃了黄祖的一万大军。黄祖被迫率三千残部退守汉水，同时紧急向襄阳的刘表求援。

“殿下，黄祖的急报到了。”刘表将前线战况一一告知刘岳。

刘岳沉吟片刻，问道：“蔡瑁的水军训练得如何了？”

刘表答道：“现已初具规模，只是未曾经历战事，缺乏实战经验。”

刘岳点头吩咐：“传令蔡瑁，让他率水军赶赴汉水待命，我随后就到。”

“殿下，您要亲自前往御敌？”刘表惊问。

刘岳坦然应道：“皇叔，有何不可？”

“不，没什么！”刘表本想再劝，见刘岳眼神坚定，便把话咽了回去。

随后，刘岳火速驰援汉水，同时命刘琦率领五百名携带强弩的士兵随行。不到半日，一行人便渡过汉水，抵达黄祖的驻守之地。

过去一年间，刘岳常与刘琦一同巡视荆州各郡，再加上刘表的密令示意，各郡太守等军政要员都默认二人是刘表的全权代表。

“刘岳公子、刘琦公子，后续援兵何时能到啊？”黄祖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询问。

刘岳眉头微蹙：“这五百人，不就是你要的援兵吗？”

黄祖连忙苦笑道：“公子说笑了！那孙坚来势凶猛，末将几番抵御已然折损惨重，如今只剩不到二千残兵，实在抵挡不住孙坚的下一轮进攻了。”

刘岳淡淡回应：“嗯，黄太守辛苦了。”

黄祖见刘岳语气冷淡，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莫非刘表已经对自己心生不满了？

刘岳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瞥了他一眼道：“黄太守不必多想，即便此战再败，退守襄阳便是，刘表不会怪罪于你。”

黄祖被点破心思，尴尬地笑了笑，竟丝毫没留意到刘岳此刻直呼刘表之名。

其实刘岳在动身之前，心中已定下御敌之策。如今亲临汉水之畔，见此处土质松软、背靠汉水，取胜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不多时，蔡瑁的水师抵达汉水，战船在江面一字排开，稳稳掌控了制水权。

刘岳当即下令，将十数支长矛的矛头牢牢固定在盾牌上，另一端削成斜角，制成简易防御工事；工事之后部署手持强弩与弓箭的蹶张士，再辅以步兵防守。最后，他将整条战线调整为弧形，两端紧依汉水——如此布置，正是为了更好地抵御孙坚骑兵的冲击。

黄祖从未见过这般布阵之法，摸不透刘岳的用意，只能悄悄拉过刘琦询问：“琦公子，岳公子这是何种战术啊？”

刘琦眼中满是兴奋，笃定道：“太守只管看好便是，阿岳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孙坚率军逼近，一眼望见汉军阵型，当即放声大笑：“黄祖啊黄祖，你莫非以为摆个怪模怪样的阵仗就能反败为胜？我今日便告诉你，阵型越怪，败得越快！”

“五千对两千，优势在我！弟兄们，随我冲！”话音未落，孙坚已一马当先发起冲锋。

可战局却全然不如他所料——骑兵尚未抵近战线，刘军阵中的强弩便已密集射来；好不容易冲到阵前，又被牢牢插在地上的盾矛工事死死挡住。步兵依托工事顽强抵御，蹶张士每扣一次扳机，必有人马应声倒地。

混战中，孙坚恰好与典韦遭遇。论单打独斗，孙坚显然不是典韦对手，幸亏韩当、程普见势不妙迅速驰援。三人合力围攻典韦，一时间倒也打得难分难解。

“文台，情况不对！弟兄们伤亡太快，敌方阵线依旧牢不可破，先撤吧！”程普见势危急，急忙高声劝道。

孙坚环顾战场，只见己方人马倒下一片，防线却纹丝不动，心中又惊又痛，当即点头采纳了程普的建议，下令撤军。

可就在此时，典韦暴喝一声：“与某交手，也敢分心！”话音未落，一戟便将程普的长枪劈飞。若非孙坚与韩当拼死上前接应，程普险些丧命戟下。

孙坚引军退去，黄祖见状，急欲麾兵追袭，却为刘岳所阻。

刘岳解释：“此战之胜，乃因孙坚恃勇而骄，轻进冒失，且其骑兵为我地之险、垒之固所制。若弃此长，贸然逐之，恐为孙坚所算，反遭覆灭之祸。”

黄祖问：“既如此，当以何策应之？”

刘岳道：“坚壁清野，与之久持。我等据荆州为根本，粮秣丰足；孙坚、袁术远来，粮道必从豫州转运，途遥势险，难以持久。且南阳一线，不日当有捷音至矣。”

此后几日，孙坚不再贸然进攻，而是改变策略，利用少量骑兵抛射骚扰，虽然双方互有伤亡，但是孙坚用少量骑兵轮番骚扰，荆州军反而显得更加疲惫。

刘岳气定神闲，他的底气有二：一是料定孙坚粮草无多，二是笃信南阳必然能来救援。

此时，孙坚的处境堪比山穷水尽。粮道断绝，营中存粮仅够支应一两日；身在南阳的袁术更是急如星火，催战的书信措辞愈发严厉。

“袁术催着速战，粮草也所剩无几。”孙坚揉着眉心，语气满是无奈。他并非惧战，只是敌军的防御阵型实在棘手——若有充裕的时间周旋，他有的是办法拖垮黄祖，偏偏袁术连这点余地都不给。

韩当见状进言：“我军连日轮番骚扰，荆州军早已困乏，此时全力进攻，定能一举破阵！”

孙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重重拍在案上：“明日一早，全军压上！要么破敌，要么死战！”

当孙坚为明日强攻汉水防线的计划部署时，一支两千人的轻骑兵正借着夜色掩护，风驰电掣般逼近他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