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荆州研究局的诞生

袁术此役虽败，却仍坐拥大半豫州，根基未损。更遑论此刻洛阳城中，尚有一位“靓仔”正潜心修墓。

“黄忠暂领南阳太守之职，与赵云同守南阳，以防袁术卷土重来！”刘岳深思熟虑后，敲定了防守部署，自己亦打算暂居南阳。

至于甘宁与麾下部众，早在完成任务后，便已携他的书信赶赴襄阳。

时已入秋，本是农忙旺季，奈何袁术横征暴敛，又逢大旱，百姓流离失所，连南阳治所宛城之外，都撂荒着大片良田。

“必须赶在天气转凉前播下粟种，否则这第二季收成便要泡汤了。”刘岳出身农家，对土地有着刻在骨子里的执念，见此荒芜景象，只觉心焦。

他转头对黄忠道：“黄叔，养马耗费远超养兵，这些荒地绝不能再荒下去。即刻将田地分配给流民耕种，至于各县中阻挠分田的豪绅……”说着，刘岳抬手做了个挥刀的手势。

一场声势浩大的土地重分配随即在南阳铺开。凡是拒不配合的豪强地主，当夜皆会遭遇“土匪”袭击而覆灭，随后官府便以“剿匪”之名出兵，顺势收回其土地与财产。

“主公，此举是否太过残忍？”赵云立于刘岳身侧，望着城中此起彼伏的火光，面露不忍。

“残忍吗？或许吧。”刘岳的眼眸映着火光，神情平静无波。

典韦瓮声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懑：“俺家从前也有田有粮，可后来隔壁村的地主勾结乡长，硬是把地抢了去。那时候俺年纪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俺娘推倒在地，啥也做不了。若不是俺娘四处开荒、省吃俭用，俺早饿死了。”

刘岳的声音骤然冷冽：“这些豪强若是全杀，或许会有无辜者；但若是隔十个杀九个，必定有漏网之鱼。”

赵云闻言沉默了。此后再传达清剿命令时，他眼中的犹豫，已然消失不见。

次日，在刘岳的统筹下，南阳各县随即启动土地与户主的登记造册工作，并推出种子、农具、耕牛的租借服务。

重获土地的农民欣喜万分，一边感念官府恩德，一边扛起犁耙，田间顿时一派热火朝天的耕作景象。

“这效率实在太低了！”刘岳连日在田间察看，见农民需两人牵牛、合力抬犁才能翻土，不由得眉头紧蹙。

“叙哥，去把县里的铁匠和木匠都请来；典韦，你去取一副犁头来。”刘岳打定主意，要给这个时代的农耕方式带来一场变革。

半个时辰后，工匠们齐聚田边。刘岳指着田间耕作的场景，开门见山道：“尔等身为工匠，当以改进器具为要。就以这需两牛抬扶的犁头为例，开动脑筋想想，如何能改得更轻便省力。但凡改良之法可行，当即赏白银十两！”

工匠们听闻奖赏，皆是兴奋不止，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第一日，十几名工匠扎在田间，或仔细观察，或向农夫询问细节，更有甚者亲自上阵，体验了一把耕种的辛劳。

第二日，一名工匠静坐田埂观察许久，发现横绑的直辕会阻碍土垡翻转，便试着将其改为曲辕。一番试验后，改良后的犁具果然更为顺手，刘岳见状点头，当即赏了他十两白银。

第三日，昨日的赏银让工匠们备受鼓舞，个个绞尽脑汁琢磨改进之法，可惜并未取得实质性突破。

此后一连五日，皆毫无进展。直至第八日，另一名工匠突发奇想，将长曲辕改作短曲辕。如此一来，犁辕末端与犁衡同牛肩的角度变小，大大减少了牛力损耗，成功将“二牛抬杠”变为“一牛牵引”，也顺利赢得了十两白银的奖赏。

“阿岳，你这法子真是高！才不到十日，耕种效率竟提升了近一倍！”黄叙惊叹不已。

“有利益驱动才有动力。你跟着我也晃荡够了，回去就琢磨着成立个研究局，你当局长，人手自己挑，要求是每年至少得拿出两三件像样的发明。”刘岳斜睨了黄叙一眼，将早已画好的曲辕犁图纸塞到他手里，转身便走。

一月之后，荆州研究局正式成立。成立当日，便公开发布了曲辕犁的最终制造工艺与实物样品，供全州工匠学习仿制。

与此同时，郭嘉乘着马车、品着小酒，悠哉游哉地抵达了宛县。

“你倒过得舒坦！”刘岳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主公，这叫苦中作乐嘛！”郭嘉朗声大笑。

自追随刘岳以来，郭嘉的日子其实颇为清闲。襄阳那头有蒯氏兄弟辅佐刘表，很少用得着他出谋划策；刘岳这边更是如此，多数时候主公早已成竹在胸，他只需稍作补充、锦上添花即可，倒也没因公务耗损太多精力。

只是他那浓重的黑眼圈，再加上浑身散不去的胭脂香气，还是让刘岳暗自无奈：这家伙前世，该不会是因为肾虚体虚、外寒入侵才没的吧？

“如今南阳已平，我欲入江东，但袁术势必不会罢休，现任命你为军事祭酒，留在南阳助黄忠和赵云而我将军，你可愿意？”刘岳试探着问。

“嘉定当竭尽所能，辅佐二位将军镇守南阳。”郭嘉双手作揖，郑重应下。

“少去那些风月场所，就你这身子骨，我真怕哪天被折腾垮了。”刘岳话锋一转，又道，“我已为你敲定一门亲事，是蒯氏亲族之女，容貌端庄，知书达理，过几日二舅便会送她来南阳与你完婚。”说着，他递过一张药方，“这个拿着，每日一剂，能固本培元、改善体质。平日里多跟着黄叙练练五禽戏，保准能让你活到亲眼看见我重整大汉江山的那一天。”

这番话听得郭嘉又惊又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行了，用不着你感激，当初把你从颖川绑来，答应你的事当然得做到。”刘岳摩挲着下巴说道。

“主公，嘉...嘉不胜感激！”

“嗯，一路辛苦，早些休息吧！”刘岳挥手，将郭嘉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