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动乱平定宣纸工艺

江夏平原南部，苏代亲率两万大军列阵北上，兵锋直指江夏。至于那名提前报信的斥候，早已被他剁碎了喂狗。

与此同时，江汉平原北部，一彪骑兵正卷起滚滚烟尘，朝着长沙方向疾驰。

“报——前方十里发现敌踪！”侦察斥候翻身下马，急声禀报。

黄忠沉声发问：“敌军兵力几何？”

“约莫两万步卒，看那中军大纛，为首者应是苏代本人！”

赵云与黄忠交换了一个眼神，眸中皆闪过一丝战意。“不如，就用新战术试试手？”赵云提议。

黄忠朗声大笑：“正合我意！”

话音未落，赵云已率两千轻骑催动战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前方奔去。

苏代远眺见一支轻骑奔来，刚要下令戒备，那两千骑兵已在三四百步外展开，围着大阵外围飞速游走，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射来。

“盾兵结阵！弓箭手反击！”苏代厉声喝道。

可轻骑速度快得惊人，左翼刚布好防线，骑兵已绕至阵尾肆虐。副将满脸焦灼地奔来：“大人，敌军只在外围游射，我军盾兵、弓箭手不足，根本防不住啊！”

“废物！不会追上去打吗？”苏代怒斥，话刚出口便自觉荒唐——步兵的两条腿，怎追得上奔马？

“收缩阵型！快找掩护！”苏代心头发紧，阵中伤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就在此时，大地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黄忠亲率八百重骑赶到，不同于轻骑的游斗，重骑兵列着密集阵型，如同一柄乌黑的铁矛，径直朝着苏代大阵狠狠扎来。

“拦住他们！快结防御阵！”苏代惊声嘶吼。

可一切都是徒劳。重骑裹挟着雷霆之势撞入阵中，铁甲与兵刃的撞击声、惨叫声响成一片，不过一刻钟便将大阵凿穿。

赵云见状，立即挥令：“换弯刀！冲阵！”

轻骑兵纷纷弃弓拔刀，刀身朝外斜指，借着马速冲入乱军之中。但凡被弯刀扫中的步兵，无不被高速掠过的刀刃直接劈砍，鲜血飞溅，战场瞬间成了修罗场。

接下来的战局已无悬念。苏代本是一介匹夫，面对这般摧枯拉朽的攻势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麾下将士接连倒下，最终被黄忠挥刀斩于马下。

此役，两万叛军被斩杀八千余人，余者尽数投降，而赵、黄所率骑兵竟未折损一人。

“哈哈哈！想当年我在白马义从时，也未曾有过这般酣畅淋漓的胜仗！”赵云勒马长笑，意气风发。

黄忠抚须轻笑：“子龙莫要骄躁，苏代这群乌合之众本就不堪一击，当戒骄戒躁才是。”

赵云闻言连忙收敛笑意，拱手称是。

随着苏代授首，荆州境内最大的一股叛军烟消云散。

那些依附于长沙的小股叛匪见状无不惶惶自危，或主动献城归降，或作鸟兽散，更有甚者仓皇逃出了荆州地界。

自此，荆州境内所有反叛势力全数除，从黄赵从襄阳出发前后也不过九天。

话分两头，刘岳依着蔡瑁的建议，正前往南郡寻访黄承彦。

“阿岳，咱们何必舍近求远去找那黄承彦？”黄叙抓了抓头，满脸不解，“襄阳的能工巧匠遍地都是，难道还不够用？”

“若论荆州的机关奇术，黄公称第二，怕是没人敢称第一。”刘琦一旁接话，目光看向刘岳，“想来阿岳要做的物件，定是对技艺要求极高的稀罕物。”

刘岳闻言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琦哥这话，倒也不全对。此行更多的，其实是我自己的一点好奇，还有点小趣味罢了。”

他心里暗自好笑——对那位传说中才绝貌丑的黄月英，他可是早就好奇得紧。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典韦则沉默地缀在身后，身形如铁塔般稳稳护住队伍，尽到护卫本分。

没多耽搁，刘岳一行便顺利找到了黄承彦的府邸——只因黄府实在气派，庭院开阔，一眼便能从街巷中辨识；加之门前车马络绎，往来皆是名士装束，想找错都难。

“琦哥，看你的了！”刘岳笑着用胳膊肘碰了碰刘琦，刘琦当即上前，递上拜帖。

片刻功夫，一名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快步迎出门来，目光扫过众人后，立刻堆起热络的笑容：“殿……贤侄远道而来，快请进！老夫黄承彦，府中已备下薄酒，咱们屋里说话！”说罢便引着几人往里走。

刘岳心中暗忖：“看来我的身份，在荆襄地界快成半公开的秘密了。”

穿行在黄府中，他却发现，这府邸虽占地广阔，陈设却颇为简约，并无过多奢华装饰。

“爹爹，我做的这只木蛙怎么不动呀？您教教我好不好？”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侧院传来。

“是你！”黄硕与刘岳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黄承彦见状诧异：“月英，你认识贤侄？”

“爹爹，先前和你说在襄阳教我做纸鸢的，就是他呀！”黄硕——也就是黄月英，语气里难掩欣喜。

“哦？你便是黄月英？”刘岳这回是真惊讶了。眼前这粉雕玉琢、眼神灵动的小姑娘，竟就是传说中的黄月英？

他暗自嘀咕：“这哪儿有半分‘丑’的影子？看来那些传言，果然当不得真。”

“黄公，晚辈此次前来，实为一事相求。”刘岳说罢，将记载着宣纸工艺的竹简取出，双手递向黄承彦。

黄承彦郑重接过，当即展开细看。只见他时而抚须赞叹，时而颔首恍然，偶有蹙眉沉思，转瞬又面露明悟，神情几番变幻，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足足一刻钟后，黄承彦才放下竹简，缓缓舒展了眉头。

“黄公，此物工艺可行否？”刘岳问道。

“殿下，这物件工序虽繁杂，用料却不算金贵。若老夫没猜错，这应当是一种新式纸张吧？”黄承彦语气笃定。

刘岳坦然承认：“正是，此物名为宣纸，质地远胜蔡侯纸，于我而言用处极大。不知黄公能否相助，设法批量制作？”

黄承彦颔首应下：“可行。打造所需工具，约莫半月便可就绪；但从采买青檀皮、稻草等原料，到完成整套工序，至少需耗一年光景——第一批成品，怕是要等到明年年底才能得见。”

刘岳重重点头，神色凝重地叮嘱：“此事干系重大，还望黄公严守秘密，切勿外泄。”

“喏！老夫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