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我终于确定她是真的没有生气了。
当下回头冲她笑了笑：“小姨你放心，以后晚上我睡觉都不关门！”
“少来这套！”
夏瑜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话先说在前面，我们只是睡一张床而已，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老娘就把你阉了！”
我吓了一跳，双腿下意识夹紧，逃一样地去了卫生间。
第二天大一早我便起了床。
夏瑜昨晚抱着我睡，害得我只能保持同一个姿势，起床之后略感腰酸背痛。
身体虽然有些劳累，但我的精神状态却很不错。
想到等下就要去跟张芷馨拿货，开展在网上做生意的第一步，我便兴奋不已。
再看了一眼睡姿不雅的夏瑜，我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按照老规矩替她买好了豆浆油条，这才下楼打车去往张芷馨住的小区。
如我所料，张芷馨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我了。
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偏偏又一脸兴奋的模样地朝我挥着手，一看就知道她昨晚肯定没怎么睡。
“怎么不好好休息呢？”
等她上车后，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没事，等拿到货之后，我随便补一会儿就行了！”
张芷馨笑了笑，对开车的司机说道：“师傅，麻烦你稍微开快一点，我们赶时间！”
她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开车的司机看了之后干笑道：“这个地方有点远的……”
“没事，你打表计费就行！”
一向节省的我也难得大气一回，让司机只管开车。
“好嘞！”
司机点了点头，立即加快了速度。
张芷馨所说的那间快要倒闭的小作坊距离宜阳市区至少都有二十多公里。
付了车钱后，我们下车又走了差不多两公里土路才到。
作坊周围是红砖砌起的高墙，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开着。
里面宽敞的空地上有两三个人坐在地上聊天，里面小厂房似乎也没有正在运转的迹象。
“请问谁是厂长？”
我跟张芷馨一起走过后，她笑着问了一句。
“我是厂长李国年，你们是？”
一个皮肤黝黑，看上去大约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满脸狐疑地打量着我们。
“李厂长，这位是我们兴馨公司的老板方兴，我们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听到张芷馨这么一本正经地介绍我，我也是暗暗有些好笑。
在今天之前，我都还是一个替人做事拿工资的打工人，没想到现在居然摇身一变成为公司老板了。
“呃，方老板你好！”
或许是听到了谈生意几个字，李国年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并主动向我伸出了手。
“李厂长，你好。”
任何事都有头一回，我虽然略微有些紧张，却也立即反应过来，学着电视里那些谈生意的人一样，十分客气地与李国年握了握手。
“不知道两位是想要跟我谈什么生意呢？”
李国年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断地搓着手，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底气。
“李厂长，你们这里是专门做指甲刀和挖耳勺的吧？”
张芷馨立即将话接了过去：“能不能带我们进去看看？”
“当然可以！”
李国年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在前面带路。
“我这个厂以前生意很不错的，厂房里的机器每天都转个不停。”
李国年一边走一边说道：“近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制出来的东西已经基本买出不去了，只能全都堆在仓库里。”
他说到这里一脸无奈地道：“这不，厂房也停工了，工人们也全都走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跟着他走进了厂房。
说是厂房，但这个厂房最多也就只有几百平米而已。
几台早已停用的老旧机器安静地放在角落中，里面一个工人都没有。
“这就是我们的厂房了。”
李国年苦笑道：“我已经没有资金坚持下去了，估计再有段时间就要将这些机器卖了……”
“李厂长，你刚才说仓库里堆了货，能不能随便拿点出来让我们看看？”
张芷馨围着厂房转了一圈，回来对李国年认真地说道。
“没问题！我马上去拿！”
李国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首次出现了振奋之色，答应了一句后立即小跑离开了。
很快他又上气不接下气小跑了回来，将手里的交给了张芷馨。
“方兴，你看看。”
张芷馨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发现是一个三指宽的小盒子。
盒子里面有指甲刀，挖耳勺，刀矬等小东西，全都整齐地排放在一起，看上去倒也精美。
“你看着办吧！”
我并不太懂这些，又将盒子给了张芷馨。
她仔细看了许久，这才望着李国年认真地说道：“李厂长，相信你也应该猜得到我们来此的目的了，不妨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李国年表情略显紧张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这一套李厂长的出厂价是多少？”
张芷馨抛了抛盒子，笑着问了一句。
“呃……”
李国年表现得有些犹豫，即便是我都猜得到他是在考虑报怎样的价格。
“李厂长，这里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
张芷馨微微一笑：“如果你报价不符合我们心里的预期，我们顶多白跑一趟，而你想再有这样的机会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丫头挺厉害呀！
听她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她好像是个谈判方面的高手，自己好像真没看错人。
“不瞒你们说，这一套小工具我们以前是要卖到一块五的。”
李国年呆了呆，终于叹气摇头：“现在场子不景气，我也的确需要钱，如果你们要货量大的话，我可以一块钱一套卖给你们。”
“八毛！”
张芷馨立即还价：“八毛钱一套，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八毛有点太低了……”
李国年明显有些犯难了。
“你同意的话我们马上签协议拿货，不同意的话我们立刻就走！”
张芷馨一脸自信地说道：“这是大家第一次合作，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以后我们还可以找你大量的拿货。”
“虽然我们不敢保证绝对能盘活贵厂，但至少可以为贵厂提供稳定且量大的货单，说不定贵厂能够借此起生回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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