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这番话一说出来，不光是张子凡，连我都愣住了。
要知道以前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我，说是最好不好得罪张子凡。
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她自己倒是要跟张子凡撕破脸皮了。
“夏瑜，话不能这么说。”
张子凡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冷冷地说道：“当初是她要借钱的，现在我催她还，难道有错？”
“还有你，说难听点也不过是个出来卖的！在老子面前装清纯，现在又在学人家讲义气？”
“张子凡，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
我可以容忍他坑我，也可以容忍他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但绝不容许他侮辱夏瑜。
听到他骂得如此难听，我捏着拳头站了起来。
“怎么？你听不惯？”
张子凡明显也来了火气，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一个农村来的小杂种，在老子面前狗叫什么？信不信只要老子一句话，你跟夏瑜那个贱货都没有好日子过？”
“张子凡，我艹尼玛！”
原本我心里就一直都很恼火张子凡，现在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夏瑜，这是我绝对不能忍的！
我狂吼一声，提起桌上的酒瓶便砸向他的脑袋！
我们之间距离原本就很近，加上我突然出手，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时间。
“砰！”
啤酒瓶在张子凡的脑袋上碎开，金黄色的酒液和绿色玻璃碎屑四处飞溅！
张子凡惨叫一声，捂着脑袋踉跄退后了两步，龇牙咧嘴的模样显然是疼得厉害。
但我仍不解气，飞身扑了过去将他一脚踹倒，骑在他的身上左右开弓，拳头像是雨点一样向他砸去！
“艹尼玛！你敢骂我小姨？我他妈弄死你！”
此刻我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将张子凡这个畜生撕成碎片。
“艹尼玛！方兴！你他妈敢动我？信不信我……哎哟！”
我几拳下去后，张子凡的嘴角和鼻子都在流血，嘴里惨叫连连。
我愤怒地不断挥动拳头，将这几天的憋屈全部宣泄了出去！
他借着替我找工作的机会坑我，他对夏瑜心怀不轨，他坑江燕，他辱骂夏瑜！
此刻我已经将张子凡当做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不计后果地跟他一次性清算所有账！
十多拳下去，张子凡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开始的叫嚣也变成了哼哼声，那张脸已经几乎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
愤怒与冲动让我浑身的血全部冒到了脑子里。
在张子凡已经差不多快要失去抵抗力的时候，我仍不解气，抓起地上的一块啤酒瓶碎片，朝着他的脑袋戳了下去！
“方兴！够了！”
然而就在此时，夏瑜从我身后猛地将我抱住了。
我右手一偏，玻璃碎片扎在了张子凡脸旁边的地面上。
感受到夏瑜的焦急和关切，我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扔掉手里的玻璃碎片，慢慢地站起身。
此刻张子凡脸色惨白，整个人如抖糠般瑟瑟发抖。
更夸张的是他的裤裆处湿漉漉的一片，散发出刺鼻的尿骚味，竟然是吓尿了。
他望向我的双眼中再也没有之前的不屑和桀骜，只剩下了畏惧。
“原来张少你也怕死？”
我鄙夷地朝着他吐了口唾沫。
恶人自有恶人磨，以前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好像懂了。
像是张子凡这种人，最多也就是欺负一下不敢还手的老实人而已。
如果我真的对他下狠手，跟他拼命，他就只是个怂货而已。
“你……你……”
张子凡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右手掌，发现掌心有一道不算深的小伤口，估计是刚才的玻璃碎片划的。
看着张子凡那怂样，此刻我心里充满了报复后的快感。
这种人渣就应该狠狠地揍他一顿！
“方兴，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夏瑜满脸都是担忧，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担心之后遭到张子凡的报复。
“谁让这个浑蛋骂你？”
我并不后悔揍了张子凡，如果他还敢辱骂夏瑜的话，我还会再揍他！
“唉！你怎么老是不听话呢！”
夏瑜的语气有些无奈。
“张少，你催江燕还钱没问题，但问题的关键是她现在还不上钱！”
夏瑜拿了包纸巾走到张子凡面前递给他。
“夏瑜，你竟敢纵容这个小杂种打我！你们都跟我等着吧！”
张子凡一把打开纸巾，连滚带爬地上了他的宝马，之后一溜烟地开车跑了。
“唉！”
夏瑜轻轻摇头，又叹了口气。
“小姨，你别担心，如果张子凡还敢来找麻烦，我就再揍他一顿！”
我见状连忙安慰夏瑜。
“我担心个锤子！”
夏瑜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人你都打了，我担心有什么用？我是在想，反正刚才你都动手了，为什么不多打几拳？这孙子一天到晚打老娘的主意，老娘早就想揍他了！”
“这……不是你拉着我吗？”
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我要是不拉着你，你就要成杀人犯了！”
夏瑜瞪了我一眼：“以后做事不许这么冲动了！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给你妈交代？”
“知道了。”
我听得到她话中的关切和担忧，心里不免甜滋滋的。
事情发生的十分突然，周围的食客大多数都在看热闹，甚至老板都没有过来劝阻。
现在张子凡跑了，那些食客也不再关注我们这边，反倒是江燕还跪在地上抽泣着。
“燕姐，别跪在地上了。”
我伸手将江燕扶了起来，让她坐到了椅子上。
“夏姐！我该怎么办啊！一个星期我上哪里弄十万给他啊！现在方兴又打了他，我害怕……”
江燕哭的妆都花了。
“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夏瑜坐回桌旁，喝了杯酒笑道：“我卡上还有五六万块钱，之后我再去找天火哥借点钱，无论如何都要先帮你度过这个难关再说！”
来宜阳的时间不长，跟夏瑜相处的时间更短。
只是我总感觉自己在慢慢地了解她，甚至于在她说出要去借钱帮江燕的时候，我也并没有感到意外。
至于钱方面，我现在是真的帮不上忙。
不过经过此事后，也更加坚定了我想要挣钱的决心。
否则万一哪天夏瑜遇到类似的情况，我才有真正底气和实力站出来替她解决麻烦，让她不用再去求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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