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白马和男人撞击在一起,掀起漫天烟尘。
倒旋的气流形成波浪涌向四面八方,一股高速吸力破坏掉烟尘,从中浮现的黑影很快变成飞出的四分五裂的白马尸体。
白马最后的哀嚎戛然而止,便被男人双拳轰的粉碎,血肉四处横飞,失去生机。
男人动作不停,他右手虚空一握,无形魂力激荡,下一秒,数不清的神魂刺泛着幽光,骤然凝聚成形,如同暴雨梨花针一般朝着相隔数十米还在四处破坏的烈马们射去。
这群畜生骑马不长眼睛,拿老百姓当减速带呢?
方不渝眼中杀意凛然,魂海内一条条茁壮魂力彻底爆发,没有丝毫留手的催动噬魂风暴,顷刻间将现场所有烈马全部绞杀。
整条街寂静下来,方不渝魂力大量消耗,顿时脑壳一痛,右眼无法睁开,气喘吁吁的扶住额头。
这些并非普通动物马,而是锐齿马,属于食肉妖兽,凶残无比,有蜕皮境实力。
好在他现在踏入炼体一道,肉身强度快要达到玉皮层次,不然还真挡不住这白马的撞击。
X的,到底是谁?
方不渝视线环绕全场,瞬间击杀这么多蜕皮境妖兽,纵使他魂力磅礴,也付出了一些代价。
从青龙戒指中拿出一把补魂丹,将其吸收殆尽,这才缓解许多痛感。
若是自己有千魂的完美魂海,别说瞬间杀光这些锐齿马了,就是顺手把马上那些人通通杀光也不是问题。
“他妈的,你是何人竟然敢杀我余清水的马!”
余清水手握马鞭,一个翻身落地,赤红的双目中显露疯狂的意味。
白马被绊倒时,他就摔了出去,但他凭借铸骨一重的境界,轻易便化解危机。
可他双脚刚落地,就发现现场所有马都被眼前之人用魂力击杀殆尽。
“你不顾他人死活,骑马横冲直撞,我杀的就是你的马!”
方不渝扶起瑟瑟发抖的欢欢,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余清水连道三声好,精神癫狂不似常人,下一秒,他突然扑在白马破碎尸体之上,赤红狰狞的双目之中,居然留下几行清泪,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几声,他竟然张口咬住白马尸体,牙齿深深的嵌入血肉之中,他喉头耸动,猛地吮吸起来。
众人大惊,对余清水的行为感到不解。
“都滚开,别围在这里!”
余清水手下们开始驱赶人群,他们急忙围成人墙,将余清水挡在中间,遮挡的密不透风,不让人看见一丝画面。
旁人探头探脑,无法越过人墙。
可人墙能够阻挡视线,如何能挡住方不渝的魂力,他脸色一沉,没想到刚进城就碰到了修炼魔功之人。
很明显,这个叫余清水的男人,正在吸食白马的血液。
姜都居然也有魔修?
没人管管吗。
可余清水如此弱小,如何称得上魔修,充其量就是一个练了魔功的修士罢了。
“小哥,你没事吧?还好你出手救了欢欢,我替她多谢你。”
红衫女子带着身后几人凑上来,将欢欢搂在怀中,对方不渝关心的说道。
“我雇佣了欢欢给我带路,我如何能放任她不管。”
方不渝看着眼前清丽大方的少女,倒是颇有几分好感。
刚才此女不顾一切,带人出手阻拦群马,虽然实力稍弱,但不难看出她的心地善良。
“全都给我上,绝不能放过他!”
人墙之中,一道恐怖狰狞的咆哮传来,刺的人耳膜生疼,心生恐惧。
周围人尖叫着逃开,方不渝心头一震,他认出那是正儿八经的魔啸之音。
这个余清水,怕是已经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了。
方不渝眼中寒光一闪,正要出手,红衫女子拉住他摇了摇头,“余清水是余家少爷,自然有他们余家之人处理。”
“快,抓住清水少爷!”
那道人墙有序将余清水围起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其压制,余清水很快没了声音,被手下簇拥在中间远远离去。
几人寻了个地方坐下,红衫女子自称小刀王,是姜都刀客会的首领刀疤王的妹妹。
方不渝却没空听她说这些,反而问起余清水的事情。
“余清水是余家少主,余家则是北城家族们的首领,他并非魔修,而是为了续命才修炼的偏门手段。若他真是魔修,你想想为何没有魔气滔天?”
小刀王装作稳重的喝了口茶水,缓缓说道。
方不渝这才反应过来,余清水身上似乎确实没有魔气,看来他并非魔修。
魔气才是判断魔修的核心标志。
“我看他疯狂不似常人,想必也是修炼那什么偏门手段导致?”方不渝问道。
“没错,他每次发病,都会变得残暴嗜血,城中的百姓与散修,都十分畏惧于他。”小刀王叹息。
“这都没人管管他?”
“北城家族正是城主府势力,城主府和我们散修一派势不两立,根本不会有人替我们出头的。”
小刀王翻个白眼,对方不渝的无知感到无奈。
方不渝想起,铁君也说过类似的话,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会上山当山匪的。
“小刀姐姐,我吃饱了,谢谢你!”
一旁的欢欢乖巧的放下筷子,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将一碗面带汤吃的干干净净。
“欢欢,吃饱了你就先回丐帮吧,不幽由我带他去苏家,而且这几天城里混乱,你跟着忠伯不要乱跑了哦!”
看着身旁的欢欢,小刀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欢欢也亲近的搂住小刀王的手臂。
方不渝又问几个问题,又挨小刀王几个白眼,这才知道了丐帮和刀客会,都是姜都的散修势力,大家都是毫无背景的散修,自然要报团取暖,相互协助才是。
“哥哥,真的可以吗?”
“那你记得以后一定要来丐帮找欢欢玩哦!”
欢欢用眼神询问方不渝,方不渝连忙同意,表示带路就由小刀姐姐代劳即可,欢欢这才放下心,一蹦一跳离去。
欢欢离开,方不渝才松了口气。
欢欢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实在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