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气的直哆嗦,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你他妈才得梅毒了!老子这是吓的!”
张恒往后一躲,举着桃木剑指着我脸:“别靠近!谁知道你身上带没带脏东西!”
这逼一米八几的大个儿,此刻跟个娘们儿似的缩在门后,桃木剑都举歪了,剑尖儿差点戳着自己眼睛。
我懒得跟他掰扯,一把推开他冲进屋里,反手就把防盗门反锁了。
“咔嚓”一声锁舌弹出来,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了点地。
张恒家是复式楼,装修的跟KTV似的,红的绿的灯忽闪忽闪,这会儿看在眼里只觉得渗人。
我瘫在玄关的地毯上,指着他骂:“赶紧把你家这破灯关了!晃得老子眼晕!”
他没动,还是举着桃木剑,哆哆嗦嗦地绕着我转圈:“你先说实话,你到底回没回801?那女鬼没跟着你吧?”
“跟个屁!”我吼了一嗓子,嗓子眼里全是血腥味,“我要是回了家,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跟你逼逼?”
说着我掏出手机,把保安的话连带着那个小区登记本的事儿全砸给他听。
张恒越听脸越白,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桃木剑“哐当”掉在地上。
“操…操他妈…”他抓着头发,“刘大师果然没说错,那脏东西根本不是萌萌…是许栩?”
我没吭声,心里跟明镜似的。
半年前就死了的人,跟我睡了俩月,还给我开亲密付…这事儿说出去谁信?
可保安那表情,还有登记本上的名字,再加上萌萌戴了手链就暴毙…这些事儿串起来,比他妈恐怖片还邪门。
“现在咋办?”张恒突然抓住我胳膊,手心全是汗,“要不咱报警吧?”
“报个屁警!”我甩开他,“你跟警察说啥?说我对象是个鬼?他们不把咱俩送精神病院才怪!”
正说着,我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起来,屏幕亮的跟个小太阳似的。
是许栩发来的微信,就俩字:回家
后面还跟了个委屈的表情包,那小眼泪汪汪的样儿,换平时我早心疼了,现在看只觉得后脖颈子冒凉气。
张恒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嗷一嗓子蹦起来:“删了!赶紧删了!这是催命符!”
他伸手就要抢我手机,我猛地往后一躲,指尖不小心点到了输入框。
许栩的消息又弹了出来:老公,我做了小龙虾,你最爱吃的十三香,凉了就不好吃了呀
“我吃你妈个腿!”我没忍住骂了句,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揣进裤衩子兜里,隔着布料都觉得屏幕烫得慌。
张恒这时候突然想起啥似的,翻箱倒柜找出个罗盘,是他爸去年去武当山求的,据说开过光。
他把罗盘往茶几上一放,指针“唰”地一下就开始疯狂转圈,跟抽风似的。
“完了完了!”张恒脸都绿了,“罗盘都乱转了,说明这附近有脏东西!”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发现客厅落地窗的玻璃上,映出个模糊的影子。
长头发,白裙子,正贴在玻璃上往里看,脸都快压扁了。
“卧槽!”我一把薅住张恒头发往旁边拽,“看窗户!”
张恒回头一瞅,嗷的一声就钻到沙发底下去了,连滚带爬的,裤腰带都挣开了。
我抓起茶几上的啤酒瓶,壮着胆子往窗边挪。
离得越近越看清,那影子的脸根本不是许栩,也不是萌萌,五官糊成一团白,跟被水泡过的纸人似的。
就在我举着啤酒瓶准备砸玻璃的时候,那影子突然咧开嘴笑了,没有嘴唇,直接露出两排黑黢黢的牙。
“咣当!”啤酒瓶从我手里掉在地上,泡沫溅了我一裤腿。
我转身就往沙发底下钻,正好跟张恒撞在一起,俩大男人挤在沙发缝里,跟俩待宰的猪似的。
“它…它走了没?”张恒声音都劈了,手还在我大腿根儿乱摸,不知道想抓啥。
“别他妈摸老子!”我踹了他一脚,正想探头看看,突然听见门锁“咔哒咔哒”响。
像是有人在外面用钥匙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