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王勇嘴角咧起笑容：“我，我想去，去杀了李夜！为，为我娘报仇！”
“哦？”
刘旺眯了下眼睛：“原来不是想杀了我啊。”
王勇笑容逐渐扩大，额头上泌出一层细汗：“我怎么能杀四当家你呢，要不是，要不是你的话，我怎么能有机会报仇呢……额呵呵……”
刘旺表情骤然凶狠，手中长刀又靠了几分：“王勇兄弟，你莫不是把我当傻子？”
“哪，哪能啊，四当家。”王勇瞬间慌了神。
刘旺抬起手中长刀，狞笑的盯着王勇脖颈：“王勇兄弟，一路走好，到了底下，你就能跟你娘团圆了。”
“四当……”
呛！
王勇的脑袋咕噜噜滚落一旁，嘴巴大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那双眼睛正看着眼前的刘旺，眼神中只剩下愤怒与恐惧。
“嘁，他娘的，死了还要盯着老子。”
刘旺撇撇嘴，抓起王勇的头发，顺势提起。
而后，朝着王勇娘亲的方向用力一抛：“王勇兄弟，去跟你娘打个招呼吧，这是哥哥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刘旺拍拍手，转身回到袁欢身旁：“大哥。”
“嗯。”袁欢点了点头，示意他做的不错。
接着，他转而将目光看向人群，表情越发凝重。
……
“啊！给老子，死！”
李猛双手持枪，三棱刺刀重重没入山匪腹中。
他并未收枪，而是顶着那山匪的尸体向前冲去，所过之处的山匪皆被撞开，更是有两名山匪被硬生生串在长枪之上。
“啊！”
李猛双手持枪，额头青筋暴起之余猛地发力向上一挑，三名山匪的尸体顿时被挑起。
他顺势转圈，三棱刺刀所过之处，无一名山匪敢上前，饶是杀出一个无人之境。
赵大牛手持长刀左右拼杀，带领着身后的村民们，在被打散的山匪群中来回突击。
村民平日里就在地里忙着农活，手上力气都不小，这生死搏杀之际更是爆发出无尽潜力，拿着铁锹锄头竟也能山匪斗的有来有回。
不远处，李夜手持弩箭，每一次的瞄准扣下，便有一名山匪倒地不起，保证李猛与赵大牛，还有乡亲们的安全。
“李猛，别冲太猛，你太容易被包围了，先帮大牛解决那些山匪！”
“大牛，另外三个头目也来了，小心为上！”
“所有人，三人一组呈包夹之势，先杀身边的山匪。”
“头目在左侧，避开！”
他一边手持弩箭，一边指挥着众人突袭搏杀。
便在这时，李夜搭箭瞄准，箭矢对准骑马而来的三当家周然，当即扣下。
噗！
箭矢深深没入周然心口，后者从马上落下，栽倒在地后便没了气息。
“对方只剩下两个头目了！山匪也所剩无几，乡亲们，杀啊！”他振臂高呼，手中弩箭却不曾停下。
一根根箭矢被射出，一名名山匪倒地不起。
有了李夜的指挥，以及他那百步穿杨般的弩箭，场间局势逐渐呈现一边倒的姿态。
喊杀声不再似之前那般强烈，不少山匪更是萌生了些许退意。
往常这些山匪打的一向是顺风局，仗着就是他们的残暴与凶狠，饶是身上那股杀气与表情，就足以将普通人震慑。
所过之处更是无一人敢反抗，即便遇到反抗也从未有过如此大规模的反抗。
而现如今这李家村的村民，在李夜的鼓动下，李猛与赵大牛的带领下纷纷露出了本该有的血性。
山匪们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再加上身边的同伴死的死，伤的伤，几位当家更是接连死去，只剩下大当家与四当家还在死死坚守着，而现在也有了不敌之意。
士气顿时溃散，如同霜打的茄子般。
这场战斗仅持续了一个时辰，便已悄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一名山匪扔掉手中的长刀，跪地求饶。
噗！
李猛的三棱刺刀狠狠没入其胸腔，用力向外一拔，满腔的热血抛洒半空，将本就花脸的李猛彻底染了个红脸。
山匪求饶？如此残暴凶狠之人的话，断断不能相信。
谁也无法保证此人会不会突然间背刺。
这是夜哥儿告诉他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啊！”
一名名山匪扔掉手中的长刀，跪在地上不再反抗，但早已被仇恨染红了双眼的村民岂能让他们如愿。
他们的朋友，亲戚，家人也在这场战斗中死去，正是死于这群山匪之手，他们怎能不为他们报仇！
一名名山匪的脑袋被铁锹削掉，胸腔被锄头破开大洞，腹部更是从中拦腰砸断，血水五脏肠子散落一地。
每一方空气都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狰狞所替代。
“大，大大大大当家的，咱们，咱们跑吧……”刘旺骑在马上，却并未冲上前去，手中的长刀正微微颤抖着。
袁欢近乎呆滞的看着人群。
为什么？
他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们这次可是来了足足三十多个山匪，还有四位当家，可谓是倾巢出动。
然而，这么多人却连一个小小的李家村都拿不下？
甚至还被对方杀的片甲不留，四位当家死了两个，山匪更是所剩无几。
不应该啊……
往常去劫掠村子，莫说是死人了，受伤都不可能，所有人怎么出去的，怎么回去的。
可这次……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他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站在高台上的那个身影。
是他吗？
应该是他吧，就是他指挥着村民们奋起反抗，也是他接连射杀了老二跟老三。
如果没有那个李夜的话，他们绝不可能会有如此惨烈的伤亡。
现在应该早就在回山的路上了。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没有回头路了。
“大哥！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刘旺在旁焦急的喊道，手攥马缰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走……快走！”
袁欢猛地一勒缰绳，破空之声却先一步在耳边炸响。
便见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衣衫，将他用力一拽。
噗！
一根箭矢自后背贯穿了他的胸腔。
他低头看了看箭矢，又抬头看着面前的老四，翕动了几下嘴巴，想要说些什么。
可下一秒，刘旺猛地一脚将他踹下马去，手中缰绳飞舞，双腿更是猛夹马腹，没头便跑，没有回头。
扑通。
袁欢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双眼看向不远处的高台。
直到死，他甚至都没能看到李夜到底长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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