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我看扔进炼铁炉里,都嫌它杂质多。”
张无风没理会葛麻子的屁话,他只是弯下腰,像是捡起三根稀世的木料,小心地把那三支废枪抱进了屋里。门“吱呀”一声关上,把外头所有人的视线都隔绝了。他现在没工夫跟任何人解释,脑子里就像一团烧红的铁,只烙着三个字——刷点数!
第二天,天边刚泛起一点死鱼肚子的白,金刚寨里所有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土匪,就被一阵能刺穿耳膜的哨子声给活活捅醒了。
“集合!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集合!”
张无风的声音像是腊月里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缝里都冒凉气。
土匪们骂骂咧咧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有的人裤子都只提了一半,揉着眼睛,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操他娘的,大清早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叫魂呢……”
“就是,天塌下来了不成?”
抱怨的声音还没落地,就看见空地中央站着的那个身影。张无风一身黑色的劲装,手里拎着根手臂粗的藤条,一张脸绷得像是棺材板。所有人的声音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瞬间哑了火。
“从今天起,训练加倍!”张无风的眼珠子在每个人身上溜了一圈,那眼神跟刀子似的,“谁再让老子看见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就别怪我手里的这根玩意儿不认人!”
接下来的两天,金刚寨这地方,就他娘的成了活人的炼狱。
张无风彻底不是个人了,他就是个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魔鬼教官,不喝水不吃饭,就盯着这群人往死里折腾。
“立正!给老子站直了!脚后跟并拢,脚尖分开六十度!谁他娘的再给老子晃,今天中午那碗饭就喂狗去!”
“三点一线懂不懂?准星,缺口,还有你要打死的那个人!趴在地上给老子练!什么时候手臂抬不起来了,什么时候算完!”
他把后世军队里那些最熬人也最管用的法子,一点不落地全搬了过来。从最没意思的站军姿,到卧倒、匍匐、端着枪冲锋,每一个动作,他都亲自做一遍,然后就用阎王爷的尺子去量每一个人。
“废物!你身上没长骨头?卧倒不是让你躺在地上挺尸!要快!要让子弹打不着你那狗头!给老子重来!”
“手肘!膝盖!都给老子用上力气!地上那几颗破石子儿就把你硌得跟娘们似的?到了战场上,小鬼子的子弹打过来,你跟子弹讲道理去?”
空地上,几十号汉子,不管是王家村来的新兵蛋子,还是寨子里混了几年的老油条,一个个全都被练得没了人样。他们就跟一群蛆似的,趴在满是砂石的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往前拱。手肘和膝盖早就磨烂了,血水混着汗水和泥土,糊在身上,结成一层硬邦邦的壳。
【叮!成员完成一次标准战术卧倒,有效训练+1,获得改装点数+0.01。】
【叮!成员完成一次标准持枪匍匐,有效训练+1,获得改装点数+0.01。】
脑子里这冰冷的声音,是唯一支撑着张无风把这群人当牲口练下去的理由。
“老二……不,二当家……”葛麻子趴在地上,累得像条被人揍断了脊梁的死狗,舌头伸得老长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啊……俺……俺感觉俺这腰,都快断成八截了!”
张无风走到他跟前,低头看着他那颗油光锃亮的光头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不想练也行,下回鬼子打上门来,你第一个冲上去用你这身肥肉去给弟兄们挡子弹。”
葛麻子一听这话那颗大脑袋立马往地上一缩,嘴闭得跟蚌壳似的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用两个手肘子继续往前拱。
骂归骂,心里恨归恨,可两天下来这效果是个人都看得见。
这帮土匪身上那股子懒散油滑的劲儿硬生生地被磨掉了大半,虽然一个个看着跟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可那眼神不一样了,没了以前的浑浊。
特别是王二虎那十二个新来的小子,他们心里都憋着血海深仇练起来比谁都不要命,王二虎人小身子骨也弱,可他硬是咬着牙,别人做一个动作他就做两个,每一个都拼了命地想做到最好。
张无风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在地上一次次地摔倒,又一次次地爬起来,那双冷漠的眼睛里也难得地起了一丝波澜。
“二虎,过来。”训练的空档张无风把他叫到了跟前,把那支只强化了百分之十五射程的三八大盖递给了他。
“这支枪从今往后是你的了。”
王二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看着眼前这支散发着幽冷光泽的步枪,那小小的身子因为激动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张大哥……我……我……”
“拿着。”
张无风没让他废话直接把枪塞进了他怀里,那冰冷的触感让王二虎打了个激灵。
“枪是打仗的人的第二条命,我教你怎么用它,你就要学会怎么用它去报仇去护着你想护着的人。”
【叮!向己方成员传授先进军事理念,并被对方接受,获得改装点数+0.2。】
【当前拥有改装点数:1.5点。】
够了!
张无风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而后拍了拍王二虎瘦弱的肩膀转身大步走进了那间放着废枪的屋子。
门一关,然后张无风看都没看那三支破烂直接在心里对系统下了命令,把那辛辛苦苦攒下来的1.5个改装点数一个不剩地全砸了进去。
【叮!接收到维修指令,目标:老式步枪x3。】
【检测到改装点数充足,开始维修……】
【维修部件:枪栓总成,修复中……】
【维修部件:撞针,重塑中……】
【修复枪管膛线,校准精度……】
【修复断裂枪托,进行加固……】
一道道淡蓝色的光影在他眼前飞快地闪过,桌子上那三根烧火棍像是被一层流动的月光给罩住了。
光芒也就那么一闪就没了。
原本锈得跟出土文物一样的枪身现在光滑得能照出人影,那根焊死在机匣里的枪栓此刻安安静信地躺着,好像只要用手指头轻轻一勾就能发出一声脆响,最离谱的是那支断成两截的枪托现在完完整整地连在一起,接口的地方连一丝缝都摸不出来就好像它从来没断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