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淮双目赤红,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天灵盖。他死死盯着山洞方向,耳边不断传来的娇媚喘息,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那是他觊觎了许久的女子,是他为了得到甚至不惜放弃龙涎果的目标,如今却在山洞里与其他男人缠绵,这等奇耻大辱,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
“敢染指老子的女人,今日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他嘶吼着,双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体内真气境巅峰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周身气流剧烈涌动,衣袍猎猎作响,周围的草木被这股强悍的气息吹得疯狂摇曳,甚至有几株纤细的树干直接被拦腰折断。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真气凝聚于右拳,拳头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空气被拳风撕裂,发出“呜呜”的呼啸声。
这一拳,他倾注了十成力道,势要一击打碎那碍事的结界,将山洞里的两人拖出来狠狠折磨。
“给我破!”
随着一声怒喝,王淮身形如箭,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一拳砸向结界。拳掌相触的瞬间,一道震耳欲聋的闷响炸开,整个结界剧烈颤抖起来,如同被巨石撞击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从他掌心触碰之处开始,细密的裂痕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眨眼间便遍布结界各处,闪烁的光芒也随之变得黯淡。
“咔嚓。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结界如同破碎的琉璃,彻底崩裂开来,化作无数闪烁着微光的晶片。这些晶片在空中短暂悬浮,折射着阳光,像是漫天飞舞的星屑,眼看就要消散于无形。
王淮脸上勾起一抹狰狞的冷笑,眼中满是贪婪与狠戾。他能想象到山洞里那不堪的场景,一想到魏佳情在其他男人身下承欢的模样,他的怒火就更盛几分。
“贱货!等老子进去,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咬牙切齿地低语,脚下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山洞门口迈去。
可就在他抬脚的瞬间,一声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龙吟,毫无征兆地在天地间响起。那龙吟声虽不洪亮,却带着一种源自远古的威严,仿佛能震碎人的灵魂。
整个山洞都在这声龙吟中微微颤动,地面甚至泛起了细密的裂纹,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王淮如同被重锤击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神涣散,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剧烈的眩晕感袭来,耳边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体内的真气也像是受到了惊吓,疯狂地在经脉里乱窜,让他浑身气血翻涌,险些喷出一口鲜血。
下一秒,空中本要消散的无数结界晶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突然齐齐调转方向。
它们不再是毫无章法地漂浮,而是凝聚成一道道锋利的箭雨,带着凛冽的破风声,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不约而同地朝着王淮猛射而去。
晶片划破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密密麻麻,如同骤雨降临。等王淮从龙吟造成的失神中勉强回过神时,只看到眼前一片闪烁的寒光,无数晶片已经近在咫尺。他心头骤然一紧,一股强烈的死亡危机感瞬间笼罩全身。
“不好!”他失声惊呼,根本来不及多想,慌忙催动身周所有真气,在体表凝聚出一层厚厚的小型真气结界。淡蓝色的真气屏障如同一个透明的蛋壳,将他紧紧包裹,这是他此刻能拿出的最强防御,也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叮叮当当。”
晶片如同暴雨般砸在真气结界上,发出密集的碰撞声。
每一次撞击,都让结界剧烈颤抖,表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王淮咬着牙,拼命维持着结界的稳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可袭来的晶片数量实在太多,密密麻麻,根本没有间隙,真气结界刚挡住几轮冲击,表面便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
“撑住!一定要撑住!”王淮在心中嘶吼,体内真气如同潮水般涌向结界,试图修补那些裂痕。
可晶片的攻击实在太过猛烈,裂痕不仅没有被修复,反而在不断扩大,蓝色的真气屏障也变得越来越黯淡。
“砰!”
一声清脆的巨响,真气结界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破碎开来,化作点点蓝光消散在空气中。
失去了最后的阻碍,那些晶片像是脱缰的野马,又似嗅到了猎物的猛兽,带着凌厉的杀意,蜂拥着朝王淮的身体钻去。
“噗嗤!噗嗤!噗嗤!”
晶片穿透皮肉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枚晶片入体,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王淮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从四肢百骸到脏腑经脉,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骨骼,都在承受着烈火焚身般的灼痛。那痛感尖锐而密集,让他浑身抽搐,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啊啊啊啊!”
锥心刺骨的剧痛中,王淮发出如同死猪般凄厉的惨叫。他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每被一枚晶片刺穿身体,他的躯体便会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摆,如同被狂风撕扯的破布,毫无反抗之力。
晶片还在不断涌入他的体内,破坏着他的经脉,撕裂着他的脏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飞速流逝,体内的真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消散大半。原本强悍的气息变得萎靡,眼神也开始涣散,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极致的痛苦与恐惧。
当最后一枚晶片穿透他的身体,王淮浑身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洞,如同筛子一般。鲜血顺着无数个洞口汩汩涌出,汇成一道道血流,将他身下的土地染得通红,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他的气息微弱到了极点,涣散的眼神里没了半分神采,周身气息低得如同毫无修为的废物,连站都站不稳,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王淮躺在血泊中,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死亡的阴影如同潮水般将他包围。他想要求饶,却发现自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像濒死的野兽。
就在这时,山洞方向突然传来一道凌厉的破空声。那声音极快,带着凛冽的杀气,瞬间便到了近前。王淮下意识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闪电般朝他疾驰而来,手中握着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剑身反射着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是魏佳情!
王淮心头一紧,刚想挣扎着躲开,却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魏佳情身形如电,眨眼间便冲到他面前,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没有半分温度。她看着躺在血泊中如同死狗般的王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地挥下。
寒光闪过,“唰”的一声,利落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王淮只觉得右臂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他便看到自己的一条手臂从肩膀处分离,掉落在地上,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口处狂溅而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王淮疼得在地上疯狂翻滚,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断臂之痛远比晶片入体的痛苦更加剧烈,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痛,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魏佳情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在地上挣扎。她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未褪的红晕,那是方才在山洞中被情动浸染的痕迹,可此刻,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柔情,只有彻骨的冰冷与恨意。她握着长剑的手稳如磐石,剑身滴落的鲜血顺着剑尖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复仇倒计时。
“魏佳情……你竟敢偷袭我!”王淮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用仅存的左臂撑起身躯,眼神怨毒地瞪着她,如同受伤的毒蛇,“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定要将你方才在山洞里发出的那些放荡声音,传遍整个秘境,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魏家成为整个修真界的笑柄!”
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没有胜算,只能用言语来威胁魏佳情,试图让她有所顾忌。他了解魏佳情,知道她最看重自己的名节和家族的声誉,只要抓住这一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你没机会了!”
就在这时,许长安的声音从魏佳情身后传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步走上前,目光冷冽地看向瘫在地上的王淮,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如同寒冬般的冰冷。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龙纹长刀,刀身漆黑,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显然也是一件不凡的兵器。
王淮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许长安身上,当看清来人的面容时,他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许长安?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个废物!我爹那群没用的东西,果然是你杀的!”
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当年你被我爹硬生生拔了灵骨,变成一个修为尽废的废物,我还以为你早就死在哪个角落里了,没想到你这个贱种竟然还能站起来,倒也算个硬骨头。不过,就算你恢复了又如何?今天照样要给我陪葬!”
提到“灵骨”二字,魏佳情心中微微一动,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许长安,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与震惊。她之前就听说过许长安的名字,知道他曾是修真界天赋异禀的天才,后来却不知为何修为尽废,沦为笑柄。可她从未想过,许长安的灵骨竟然被人夺走了,而且夺走灵骨的人,还是王淮的父亲!
“你也有灵骨?”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灵骨乃是武者修炼的根基,一旦被夺,不仅修为尽废,甚至可能危及性命。可许长安不仅活了下来,还能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这实在超出了她的认知。
“没错!”没等许长安开口,王淮便抢先得意地说道,语气里满是炫耀与傲慢,仿佛夺走灵骨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我体内的灵骨,正是当初我父亲从他身上硬生生拔下来的!他一个区区锻体一重的废物,也配享用这等至宝?要不是我爹仁慈,留他一条狗命,他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他越说越得意,仿佛自己拥有灵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许长安不过是他的垫脚石:“实话告诉你,我能有今天的修为,能被天书学院的导师看中,全靠这枚灵骨!没有它,我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达到真气境巅峰?许长安,你应该感到荣幸,你的灵骨能在我身上发挥这么大的作用!”
“聒噪!”
许长安一声冷喝,语气中满是不耐与杀意。王淮的话像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怒火。当年被夺灵骨的痛苦与屈辱,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眼神变得愈发冰冷。话音未落,他腰间的龙刀已然出鞘,一道璀璨的刀光闪过,凌厉的刀气如同实质般直逼王淮。
王淮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没看清许长安的动作,便感觉到另一条手臂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左臂也从肩膀处断裂,掉落在血泊中,鲜血再次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
“啊!”
王淮本就气息萎靡,浑身剧痛难忍,此刻再失一臂,更是雪上加霜。他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地上,疯狂地嘶吼起来,声音凄厉无比,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肩,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