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一袭青衣少年正冷冷的看着他。
“许……许长安!”
王茹玉一眼就认出此人,并瞬间被吓得尖叫出声,恐惧让她本能地往后缩。
可她那圆滚滚如皮球般的身躯根本不灵活,刚一动弹,整个人就从金属凳上滑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还不受控地翻了好几个跟头。
等王茹玉挣扎着爬起,人早已滚到了墙根下。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被肥肉堵住般粗哑刺耳的声音,颤抖道:
“许长安,你……你不是逃了吗?”
许长安却是没理她,目光牢牢锁在了桌上。
只见桌面上密密麻麻排着各式工具,锋利的刀具、尖细的匕首、闪着冷光的剪刀,细针如毫、粗针似钉,甚至还有一把齿刃分明的锯子。
每一样都透着森冷的恶意,比酷刑所用的刑具还要残忍。
不用想,这些定是王茹玉那贱女人拿来折磨男人的工具。
许长安沉着脸拿过一把匕首,缓缓走到王茹玉跟前。
后者见状颤巍巍地开口:“你……你想干嘛,这里是我王家,你若敢动我……”
“啊!”
一道寒光掠过,王茹玉那肉嘟嘟的脸上已是多了道长长的血痕,鲜血顺着伤口直往外喷。
她疼得浑身发抖,双手死死按着脸,凄厉极致的惨叫在这个房间回荡。
“你当初怎么折磨那些因你丧命的男人,现在就亲自尝尝!”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死亡的恐惧攥紧了心脏,求生的本能突然唤醒了王茹玉的记忆。
小时候王震天曾给过她一枚感应符,只要将其捏碎,十里范围内,王震天能立刻感知到,还会以最快速度赶来。
而许长安也正是等到这一刻,他没有阻止,现在是大长老外出的时候,单凭王震天一人,许长安有把握击杀他。
随着“咔”的一声脆响,王茹玉捏爆了玉符。
另一边,正带着怒火四处寻人的王震天突然浑身一震,那熟悉的玉符破碎感应,他已许久未曾感受过。
是谁出事了?
“十里范围……是玉儿!”
不祥的预感瞬间席卷全身,王震天脸色骤变。
他重重一踏地面,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以雷霆之势朝着王茹玉的房间狂奔:
“是谁?敢在我眼皮底下动玉儿,我定让你碎尸万段!”
……
“告诉我,是谁告知王震天我觉醒了灵骨?”
许长安当初刚觉醒灵骨,半刻钟不到,王家的人就已经到来。
此事必有蹊跷!
此刻王茹玉的脸上又添了两道深可见骨的刀痕,鲜血混着泪水往下淌,先前的蛮横早已被恐惧冲散,她抖着声音:
“是……是大长老,他那时正好在那办事,就感受到你身上传出的灵骨气息,便回去告诉了父亲!”
许长安眼神一凝,果然是有人搞鬼,他压下愤怒继续问道:
“那我的灵骨呢?王震天他这么老了,不可能留着自己用!”
“我爹将你灵骨抽出后,便移植在我兄长“王淮”身上,他现在已经在天书学院修行了……”
天书学院,许长安曾经听闻过,是个天才辈出的地方,他皱眉问道:“他如今是何境界?”
“上次带回来的消息是,真气三重天!”
许长安嗤笑出声,似乎有点不信,夺了自己的灵骨才真气三重?
见许长安不信,王茹玉连忙捂着脸哀求道:
“许长安,这是他一个月前带回来的消息,我真的没骗你啊,
我求你了……只要你饶我一命,不仅是我爹,我还会劝我哥……”
听到这话,许长安瞳孔猛地一缩,手中的匕首再次挥舞,划过王茹玉的额头,溅起一阵阵血花。
“贱女人!”他声音里淬着恨:
“当初我义父跪在你爹面前为我求一活路时,你可给过他机会?”
“当初我灵骨被抽、修为废时,你又可给我机会?”
许长安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眼底满是猩红:“还有那些被你折磨致死的青年,他们哪个不是因你王家家破人亡?”
“如今你倒有脸求我给机会?”
“你,你们王家,满手血腥、罪孽深重!老天若不灭,我许长安来灭!”
“住手!”
就在许长安的匕首即将划破王茹玉脖颈的刹那,门外陡然传来王震天的怒吼。
下一秒,厚重的木门被一股巨力轰开,木屑混着尘土飞溅,扬起漫天灰雾。
待雾气渐渐散去,王震天一眼便瞥见地上的女儿,那张脸早已血肉模糊,几道深刻见骨的刀痕纵横交错。
不过好在没有死,便还有机会帮其恢复。
许长安本就是故意等他来的,若真要取王茹玉性命,哪会等到现在?
王震天眼神瞬间阴沉,语气里满是暴戾的怒意:“原来是你这废物!修为刚恢复不想着逃,竟敢折返回来伤我女儿!”
“你若现在放过我女儿,我便饶你一条狗……”
“噗呲!”
话音未落,便见许长安手腕微转,匕首已再次划开王茹玉的脸颊。
鲜血瞬间喷溅而出,王茹玉疼得浑身抽搐,喉咙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许长安却毫不在意,反手将匕首尖抵住她的脖颈,看着王震天,眼中浮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你王震天的女儿呢,毕竟哪有父亲想救女儿,却还敢这样大张旗鼓威胁人的?”
没等王震天开口反驳,许长安又慢悠悠补了句,语气里满是讥讽:
“也是,养出这么个壮的像头猪、日日败家不说,还性情残虐、双手沾血的女儿,换做是谁,恐怕都不愿认吧?”
王震天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开口驳斥,许长安却又是抬手一摆,直接打断了他:
“别着急,我知道,你就算再恼,也不敢对她动手,毕竟杀了她,你不仅要背杀亲的罪名,自己心里那关,恐怕也过不去,对吧?”
许长安摆出了一副思索的模样:“那不如这样?你先跪下,给我死去的义父磕三个响头,并自刎当场加以赔罪,我就出手帮你杀了这位不孝女。”
他笑眯眯地看向王震天:“王家主,这可是既全了你名声,又能解我心头恨的两全之策,你觉得如何?”
“混账!”
王震天气的面容扭曲,青筋在额角暴跳。
想他堂堂王家之主,在千水城跺跺脚都能让整座城抖三抖的人物。
如今竟被一个小辈逼着下跪磕头、还要自刎谢罪?
更何况,对方不过是个锻体一重的废物!
若不是王茹玉还在对方手里当人质,他早冲上去将这小子大卸八块,扒皮抽筋都难解心头之恨!
可一想到那孽障女儿还被许长安抵着脖子,他只能强压怒火,咬牙开口:
“你开条件!只要放了她,不管是金银还是资源,什么要求我都……”
“噗呲!”
王震天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许长安手上的那把匕首已是深深扎入王茹玉的喉管……
王茹玉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随即彻底失去了神采。
许长安要的就是这一刻,他就是想让王震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面前,却连阻拦的资格都没有!
就像当年义父跪在他膝下,卑微求他放过自己,他那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许长安丢下匕首,站起身,眼神再没有戏谑,有的只有无尽的仇恨,与杀意:
“我许长安今日来此,便没想放过王家任何人!”
“王家上下,都得死!”
话落,他不等王震天从失女的怔愣中回过神,脚掌便猛地踏向地面。
“轰隆”一声,坚硬的地砖瞬间被踩出个巨大深坑!
锻体七重天的修为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爆发,凌厉的气势如狂风般席卷全场,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直扑王震天而去。
而王震天此刻眼中也布满了血丝,他本就不在乎这个女儿的死活,可她偏要死在自己眼皮底下,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是在践踏他王家的颜面!
压制已久的愤怒瞬间冲上天灵盖,他哪里还顾得上许长安为何会突然突破到锻体七重,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把眼前这小子碎尸万段,用他的血来洗清这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