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的条件？”
夜莺笑了，“江先生，你似乎搞错了现在的状况。”
“现在，不是我跟你们谈条件，而是我代表我的国家，向你发出一个邀请。”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炽热而真诚。
“加入我们。”
“鹰国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不受限制的科研经费，一个比‘天工’基地更庞大、更自由的实验室，一支由诺贝尔奖得主组成的团队供你调遣。”
“你将不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你将拥有定义人类未来的权力。”
“财富、地位、名誉......这些俗气的东西我们甚至懒得提及。我们能给你的，是一个文明的未来，让你所有的构想，都能毫无阻碍地变成现实。”
这番话的诱惑力，足以让任何一个心怀抱负的科学家为之疯狂。
赵定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江辰。
然而，江辰的脸上，依旧是那片不起波澜的平静。
他甚至连片刻的思考都没有。
“说完了？”
他反问。
夜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说完了，那就去死吧。”
江辰吐出这句话，简单，直接，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
夜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被羞辱后的阴鸷。
“江辰，你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她的声音变冷了，“你以为你拒绝得了？”
“你以为你待在这个乌龟壳里，就绝对安全？”
“我承认，你的‘天工’基地很了不起，但它的位置已经暴露。”
夜莺缓缓站起身，尽管被束缚在审讯椅上，她的气势却在节节攀升，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宰。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接受我们的邀请，跟我们走。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江辰看着她，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情绪。
那不是愤怒，不是不屑，而是一种......
怜悯。
“你似乎也搞错了自己的处境。”
江辰的声音响起，“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在这里，跟我谈条件？”
“就凭这个。”
夜莺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一枚‘三叉戟’潜射弹道导弹，已经解锁了发射程序。它的目标，就是你们昆仑山脉的大致坐标。”
“我们不需要知道‘天工’基地的具体位置，它的当量，足以将那片山区从地图上彻底抹平。”
赵定国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你们敢！”
他失声怒吼。
“我们当然敢。”
夜莺的目光始终锁定着江辰的投影，“一旦我没能在规定时间内，向外界发出安全信号，导弹就会在三分钟内发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和胜券在握的得意。
“所以，江辰，现在你告诉我，你要用什么来拒绝？”
“是用你自己的命，还是用你身后整个‘天工’计划，以及龙国未来的国运？”
审讯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赵定国的额头渗出冷汗，心跳如鼓。
这是最终的摊牌。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国家领导人都无法呼吸的威胁，江辰的投影，却忽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在安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夜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她不明白，在这种绝境之下，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你的情报，过时了。”
江辰的声音响起，那份怜悯的神色更浓了。
“谁告诉你，我们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最没有防备的地方？”
他抬起手，在身前的虚拟控制台轻轻一点。
审讯室内，另一面墙壁突然变成了透明的显示屏。
屏幕上，一段清晰的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的视角，来自太空中的一颗卫星，正俯瞰着连绵的昆仑山脉。
突然，一道拖着长长尾焰的光点，从遥远的海洋方向升起，以恐怖的速度划破天际，直奔山脉而来。
“这是......”
夜莺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认出来了，那是“三叉戟”导弹的飞行轨迹！
这是一次真实的模拟攻击！
赵定国也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屏幕。
就在导弹即将进入大气层，抵达昆仑山脉上空的前一秒。
异变，发生了。
那片空无一物的天穹之上，空间荡漾了一下。
紧接着，一张由无数淡蓝色六边形能量格组成的巨大天网，凭空浮现！
它覆盖了整个昆仑山脉的顶端，散发着柔和而又不可撼动的光芒。
导弹一头撞在了那张网上。
那枚足以摧毁一座城市的弹头，连同它携带的恐怖动能，在那张网上瞬间被分解为最基础的粒子流，连一丝辐射都没能逸散出来，就彻底归于虚无。
天网，也随之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空，依旧是那片万里无云的蔚蓝。
审讯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夜莺呆呆地看着那段已经循环播放的视频，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最终变得比墙壁还要惨白。
她引以为傲的最后底牌，那个足以毁灭一切的威胁……
在对方面前，只是一个笑话。
”我们既然敢把你带进来，就是因为我们覆盖全国的神盾计划早已完工，而天工更是重中之重。“
江辰狠狠敲碎了对方最后的幻想。
“在我们的预想里，我们的神盾足以抵抗核弹，更何况一枚导弹？”
“你所谓的最后通牒，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视频播放完毕，屏幕暗了下去。
夜莺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审讯椅上。
她脸上的自信、残忍、得意，全部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种信仰彻底崩塌后的，空洞与茫然。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赵定国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看向江辰的投影，压低声音问道：“那她......怎么处理？”
江辰的虚拟影像闪烁了一下，那张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的任务结束了。”
他的目光落在夜莺瘫软的身体上，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那就处理了吧。”
”间谍没有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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