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吧，老样子。”
周一鸣靠在沙发背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指尖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每天就是刷题，考试，讲卷子，再刷题……像个无限循环的程序。感觉脑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里面塞满了公式和单词，都快转不动了，木得很。”
李婉清看着他眼底明显的青黑和眉宇间难以掩饰的倦色，心里微微抽紧了一下。
“最后冲刺阶段都是这样的，身心俱疲是常态。”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了些，“再坚持一下，咬咬牙就过去了。这个关头，心态比知识储备更重要，千万别自己给自己压垮了。适当……也要透透气。”
“嗯。我知道。”
周一鸣点点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从天花板上移开，落到了身边的李婉清身上。
她微微低着头，湿润的长发有几缕黏在白皙的侧颈上，发梢还带着一点点水汽。
他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混合着洗发水的清新气息。
客厅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细微声响，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遥远车鸣。
过了一会儿，李婉清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想好……高考之后，想去哪个城市了吗？”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问题太笼统，又补充道，声音比刚才轻了一点，“或者，有心仪的大学和专业方向了吗？”
她说完就立刻下意识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周一鸣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他沉默了几秒，目光转向窗外，看着远处楼宇间湛蓝的天空，仿佛在描绘一个遥远的蓝图：“大概……想去南方吧。”
他斟酌着词句，“感觉那边机会更多，空气也好，冬天没那么冷，适合我这种怕冷的。”
“学校的话……无非就是南边的那几所吧，看分数够哪所了。”
他含糊地报了南方两所顶尖名校的名字，并没有说得太具体。
一方面是因为最终选择确实要看分数，另一方面，股市里那近百万的资金盘，像是一个巨大的变数，让他对未来的规划产生了一种模糊的新想法。
毕竟已经不需要上个什么名牌大学来得到些什么了。
“南方很好啊。”
李婉清轻轻点头，“城市有活力，生活节奏也比北方舒缓一些，发展的机会确实很多。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轻，几乎像是自言自语，“那边的气候和环境，确实会更适合你。”最后这句话，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心尖，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怅然。
“婉清姐你呢？”
周一鸣忽然转过头，目光不再看向窗外，而是直直地看向她，“你会一直留在这个城市教书吗？还是……以后也会有别的打算，比如去别的城市发展？”
李婉清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是如此直接地问及她的未来。
握着杯子的手几不可查地微微收紧了一下，指节有些泛白。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睫毛颤动了几下。
“我？”
她扯出一个略显勉强的微笑，语气试图轻松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还没想那么远呢。现在……现在就挺好的，工作也稳定，环境也熟悉了。”
“是吗？”
周一鸣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物理距离，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笃定。
“可我总觉得，婉清姐你不应该只待在这里。”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低垂的眼睫上，语气深沉，“而且经常见不到你，我会有些想你的。”
“哐当——！”
李婉清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击中了心防，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动作急促得甚至带倒了放在腿上的一个靠垫。
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你……你喝点什么吗？光顾着说话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快步走向厨房，背影显得仓促而僵硬，完全失了平时的从容。
看着她几乎是逃离客厅的背影，周一鸣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一抹极其复杂的笑意。
有果然如此的了然，有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但更深处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还是在躲他。但这种近乎惊慌失措的躲避，反而像是最直白的确认，让他心底那个模糊的猜测变得越来越清晰——某些东西，确实是不一样的。
他没有留在客厅，而是起身，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倚在厨房的门框上。
厨房的空间比客厅狭小得多，他的存在感瞬间变得更强。
他看着她背对着他，在饮水机前有些手忙脚乱地拿玻璃杯，按键接水，水流声哗哗地响着，却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婉清姐。”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狭小的厨房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点回音。
“嗯？”
李婉清几乎是惊弓之鸟般下意识地回头。
周一鸣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影子。
他语气缓慢：“等我高考完……”
他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然后才继续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我们……好好聊聊，行吗？聊聊……不只是大学和专业的事。”
“哐当——！”
这一次，玻璃杯直接从李婉清颤抖的手中滑落，砸在了不锈钢水槽里，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幸好水槽壁够厚，杯子没碎，只是溅起一片水花。
冰凉的水流继续无情地冲击着杯壁，溅湿了她的袖口和灶台。
李婉清像是被瞬间冻结了，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僵硬地耸着，整个人一动不动。
过了足足有好几秒，她才像是找回了一点力气，声音发颤：“周、周一鸣……你、你别胡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就是好好考试！心无旁骛地考试！别、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听见没有！”
爱心猫粮1阅豆
南瓜喵10阅豆
喵喵玩具50阅豆
喵喵毛线88阅豆
喵喵项圈100阅豆
喵喵手纸200阅豆
喵喵跑车520阅豆
喵喵别墅1314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