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考试

期末考试日，校园里的气氛明显不同于往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绷感，连平日里最喧闹的角落都安静了不少。

学生们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脸上带着或紧张或自信的表情，按照门口贴的考场安排表，鱼贯走入指定的教室。

和姜绮分别后，周一鸣找到四楼的408考场，在门口核对了一下自己的座位号，走了进去。

教室里的桌椅已经按要求拉开了距离，显得有些稀疏。

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刚把考试用具拿出来摆好，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教室后排靠窗的一个位置。

巧的是林薇也在。

她正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笔袋，侧脸在早晨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目光，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下。

周一鸣出于礼貌，隔着几排座位，远远地朝她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林薇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也轻轻点了点头，便迅速低下头去，手指无意识地捏着布制笔袋边缘，看不清表情。

周一鸣也没太在意，收回目光，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

对他而言，考试本身远比考场里遇到谁更重要。

过了一会儿，两位监考老师拿着密封的试卷袋走进了教室。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看起来挺年轻的男老师，戴着眼镜，模样斯文。

而跟在他身后的，赫然是李婉清。

她今天依旧穿着得体，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搭配米色西裤，显得干练又不会过于严肃。

长发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部线条。

她神色平静，目光扫视全场，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

教室里响起一阵极其轻微的骚动，显然不少学生也认出了这位漂亮又严格的英语老师。

那位男老师走到讲台前，放下试卷袋，推了推眼镜，声音温和地开始宣读考场规则和注意事项。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旁边的李婉清，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殷勤。

李婉清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台下每一个学生，仿佛在确认没有可疑物品或行为。

规则宣读完毕，试卷袋当众拆封。

试卷分发下来，沙沙的纸张摩擦声瞬间充满了教室。

“考试开始。”

男老师宣布道。

几乎同时，教室里只剩下了笔尖划过纸张的细微声响和偶尔翻动试卷的声音。

周一鸣拿到试卷，快速浏览了一遍。

北方的很多高中，听力不是一起放的，会有专人来送听力卡带。

所以听力部分暂时无法作答，他便直接从后面的选择题开始。

得益于增强过的记忆力和理解力，那些题目在他眼中变得异常清晰简单，答案几乎是自动从脑海里蹦出来。

他下笔速度不快，但极其流畅稳定，几乎没有停顿和犹豫。

那位年轻的男老师显然对李婉清很有好感。

开考后没多久，他就搬了张椅子，轻轻放到李婉清身后，压低声音，语气体贴地说：“李老师，您坐着休息会儿吧，我来巡视就行。”

李婉清转过头，对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却轻轻摇了摇头，同样低声回应：“谢谢王老师，不用了。一直坐着也不好，我们还是按规矩，轮流巡视吧，这样您也不会太累。”

她的拒绝温和但坚定，既维持了同事间的礼貌，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感。

王老师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还是笑了笑：“那也好，听李老师的。”于是他率先开始在考场过道里慢慢踱步，目光从学生们的试卷上扫过。

李婉清则站在讲台旁，目光依旧如同雷达般覆盖着整个考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听力广播开始播放，整个考场愈发安静，只有耳机里流出的英文对话和问题在回荡。

周一鸣专注地听着，手中的笔偶尔在答题卡上勾选答案。

听力结束后，他更是加快了速度，阅读理解和作文部分对他而言也毫无难度。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李婉清开始替换王老师进行巡视。

她高跟鞋的鞋跟敲击着水泥地面，发出清晰而有节奏的轻响，在安静的考场里格外明显。

她走得很慢，目光仔细地掠过每一个埋头答题的学生，偶尔会在某张桌子旁稍作停留，看看答题情况。

当她缓缓踱步到周一鸣这一排时，脚步几不可查地放缓了。

她的目光落在周一鸣的答题卡和试卷上。

只见他的答题卡选择题部分已经涂得满满当当，字迹工整清晰。

而旁边的试卷上，阅读理解部分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标注和关键词划线，作文也已经写了大半，字迹流畅，篇幅可观。

李婉清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浓浓的欣赏和满意。

周一鸣的进步她是看在眼里的，就目前来看是没什么问题的，这次考试他的成绩应该相当不赖。

她站在他侧后方停留的时间比其他人长了许多，目光在他专注的侧脸和流畅书写的笔尖上流连。

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形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

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心情，继续向前巡视，只是脚步似乎比刚才更轻快了一些。

周一鸣虽然感觉到了李婉清在身后，却也没有什么不自在，得益于李婉清长时间的秘密单独辅导，他早已对李婉清部分免疫了。

现在，还是将所有注意力放在考试上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