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为了你的白月光女神发粪涂墙

与姜绮分别后回家吃过晚饭。

周一鸣躺在床上，几乎一宿没合眼。

系统的出现像在他脑子里放了场烟花，各种念头噼里啪啦炸个不停。

【所谓三十而立，一无所成的你选择故地重游，却遇到了至今孑然一身未曾成婚的青梅。由于对方的高考成绩不甚理想，加上你一直沉默寡言，所以大学后分隔两地的你们也逐渐断了联系。】

【任务发布：与姜绮重新建立联系，奖励：5000元创业启动资金。】

虽然只有五千块，但却像暖男被女生随意发送的一句话吊着，让他莫名兴奋又忐忑。

天刚蒙蒙亮，他就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底带着血丝，却毫无睡意。

洗漱时看着镜子里略显憔悴但眼神发亮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气，揣上钱就下了楼。

站在姜绮家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比平时急促得多的敲门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谁啊！”

里面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嘟囔，还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门“咔哒”一声被拉开一条缝。

首先映入周一鸣眼帘的，是一张沾着白色牙膏沫的嘴，以及一双因困倦而水雾迷蒙、带着明显恼火的大眼睛。

姜绮的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松散的小丸子，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颈边和额前，显得随性又慵懒。

她身上套着一件略显宽松的卡通睡衣，却掩不住青春身躯自然流露的曲线，宽松的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段白皙秀气的锁骨。

她显然还没完全清醒，一手扶着门把手，另一只手还拿着那只蓝色的牙刷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唔……谁啊……烦死……周一鸣？！你有病啊！看看这才几点！”

因为开门的动作和微微前倾的身体，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一线，露出精致玲珑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在清晨熹微的光线下白得晃眼。

周一鸣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喉咙莫名有点发干，视线下意识地飘忽了一下，才聚焦在她那写满不爽的脸上。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吃早餐去。张姨那的芝麻糖饼快出锅了。”

姜绮费力地眨巴着迷蒙的眼睛，试图消化他的话和这诡异的场景。

牙膏沫还沾在她嘴角，让她生气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和……可爱。

她拔出牙刷，语气更加暴躁：“你……你梦游还是我没睡醒？吃早餐？你这么早？发烧了？”她甚至想伸出沾着牙膏沫的手去探他额头。

周一鸣敏捷地后仰避开：“去不去？不去我走了，糖饼凉了不好吃。”他作势转身。

“等等！”姜绮的肚子在这个寂静的清晨十分诚实地“咕噜”了一声。

她看着周一鸣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又想到那酥脆掉渣的芝麻糖饼……她咬咬牙，含着牙膏沫含糊道：“……去！你等着！敢骗我你就死定了！”说完，“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门内传来一阵更加兵荒马乱的声音，还有隐约的漱口声和水声。

周一鸣站在门外，摸了摸鼻子，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门再次打开。

姜绮已经飞速收拾好了。

头发重新扎成了利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的脖颈。

校服外套有些匆忙地套在身上，拉链只拉了一半，露出里面干净的白T恤，T恤下摆塞进裤腰，更显出身段的挺拔和腰肢的纤细。

只是眼神里还残留着没睡够的怨念，恶狠狠地瞪着周一鸣。

“走啊！愣着干嘛！糖饼要是没了……”她挥了挥拳头，威胁意味十足。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

姜绮还在后面小声抱怨：“莫名其妙……起这么早……困死了……”她打着哈欠，眼角挤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周一鸣走在她前面，能听到她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带着不满的呼吸声。

清晨的阳光透过楼道的窗户，勾勒出她窈窕而充满青春活力的身影。

小区门口的“张记早餐铺”热气蒸腾，香味扑鼻。

两人在角落小桌坐下。

姜绮啃着酥脆的糖饼，糖屑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满足地眯起眼：“嗯！还是张姨家的糖饼最好吃……唉，要是学习也能像吃糖饼这么简单就好了。”

周一鸣看她一眼：“怎么了？这次月考没考好？”

“老样子呗，不上不下，烦死了。”

姜绮嘟囔着，用力咬了一口糖饼，像是跟它有仇，“数学最后那道大题我又没做出来……第三小问一点思路都没有。我们老师上课讲的时候，我感觉我听懂了，一下课就忘光了……我真服了。”

她抱怨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妙的羡慕和酸意：“唉，这种题对人家林薇来说肯定简单得要命吧？她这次好像又是年级前十？真厉害啊……”

林薇。

前身的暗恋对象。

周一鸣喝豆浆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对面一脸懊恼的姜绮。

他放下碗，语气平静地说：“她是她，你是你。跟她比什么。”

姜绮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下意识回道：“怎么不能比？成绩就摆在那里啊……而且你以前不也……”

她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刹住车，低下头猛吸豆浆。

林薇是隔壁班的学霸，长得漂亮，气质清冷，成绩常年年级前十，是不少男生私下倾慕的对象，也包括……以前的周一鸣。

她撇撇嘴，语气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妙：“我说你咋不一样了，是要为了你的白月光女神发粪涂墙啊。”

周一鸣抬起头，目光落在姜绮脸上。

晨光透过塑料门帘照在她身上，给她整个人镀了层柔光，脸颊因为咀嚼而微微鼓动，嘴角还沾着点糖屑，瞪着眼睛等答案的样子，比平时那股咋咋呼呼的劲儿多了几分娇憨。

周一鸣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想到了未来姜绮因为成绩不好和自己分隔两地断了联系。

他放缓了声音：“我的意思是，每个人节奏不一样。你基础不差，就是方法可能没找对，还有时间，好好努力，肯定能上去。”

姜绮抬起头，眼睛眨了眨，似乎有点意外他会这么说。

但很快，她又垂下眼帘，用勺子搅着碗里的豆腐脑，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自嘲：“算了吧……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考到林薇那个分数啊……人家那是天赋，我嘛……能混个中等就不错了。”她的语气里有一种习惯性的消极。

“谁说的？”周一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姜绮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晨光里，他的眼神异常专注和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姜绮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脸颊也有些发烫。

她下意识地想避开他的视线，嘴上却还在逞强，“我……我当然试过啊！就是不行嘛……”

“那可能是方法不对。”

周一鸣顺势接话，目光依旧看着她，“以后……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姜绮彻底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问……问你？”她差点脱口而出“半斤八两的水平你还教上我了”。

但看着周一鸣那双异常沉静认真的眼睛，这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她忽然想起他昨天好像就有点不一样了。

她的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为了掩饰慌乱，她猛地低下头，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哦，知道了……谢……谢了啊……”

周一鸣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明显慌乱起来的动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拿起自己的糖饼，咬了一口，淡淡地说：“快吃吧，要迟到了。”

“啊？哦哦！”

姜绮如梦初醒，赶紧手忙脚乱地吃起来，心跳却依旧砰砰作响，脑子里乱糟糟的。

张姨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这对欢喜冤家，摇了摇头，继续忙活自己的生意。

嗯，今天的清晨，好像格外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