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到屋内,落座说话。
王飞宇刚刚遭受重大打击,根本没什么谈话的说话的性质,江辰心里藏着心事,同样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都是罗天涛罗天鸣二人找些说话的由头。
“不知二位道友此次能在我天丰城中停留多长时间?”
“若是时间充裕,我兄弟二人倒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在家中备下酒菜,届时还请二位道友赏光。”
王飞宇闻言婉拒道。
“多谢二位道友美意,只是我横遭变故,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且头溪村被屠一事,我心中尚有诸多疑点,若不调查个明白我心中实在难安,就不打扰了。”
罗家两位兄弟闻言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罗天涛开口问道。
“疑点?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不知道友觉得何处不妥?”
王飞宇哀叹一声就要回话,却被江辰抢先开口。
“哪里是有什么疑点,不过是我师兄一时无法接受,想要为死去的乡亲们多做些什么,以图个心安罢了。”
此时江辰哪里还看不明白,罗家这两个人明面上说是拜会,实际上是来探话来了。
王飞宇看了江辰一眼,却也并未坚持把江辰之前提出的那些疑点说出,只是顺着江辰的话开口。
“我师弟说的是,二位道友有所不知,我从小吃村里人百家饭长大,如今他们无辜枉死,总觉得不为他们做些什么心中着实难安。”
罗天涛点点头,“王道友真是重情重义之人,让人钦佩。”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强邀二位道友了,若是在这天丰城中有什么需要帮助之处,二位道友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
当即,四人又是随意交谈几句,而后罗天涛罗天鸣二人便告辞离开了。
“师弟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待到二人离开,屋里只剩他二人后,王飞宇想起方才江辰把他话头拦住的行为,便开口询问道。
江辰心中一声长叹,根本不能把看出二人是来探口风的事说出。
更没法说头溪村是被邪修所屠,而那邪修就是罗家的人。
一来,这涉及他修为的秘密以及系统的存在,这是万万不能对人讲的。
二来,如果把真相说出,江辰丝毫不怀疑王师兄会和罗家的人拼命。
不要说罗家背后还有一个筑基中期修士做靠山,就单单说这天丰城中罗家几人的修为,就不是王师兄能够对付的了的。
和他们拼命无异于是自杀。
“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罗家人出手帮着铲除了南风山的贼寇,我们此时当面提出怀疑,多少有些不通情理。”
江辰只得随意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王飞宇点点头,“师弟此话有理,倒是我有些急糊涂了。”
江辰沉吟片刻,开口道:“师兄,之前我说的那些疑点,其实也就是我自己的一点猜测。”
“你知道的,师弟我年纪小没经过什么事,想问题难免片面,师兄听听就好,万不可当真钻了牛角尖儿。”
“从证据层面而言。有贼首供词和卫所的奏报相互验证。想来那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江辰不想让王飞宇继续深究这件事,那对他不会有好处。
王飞宇却是用力一摆手,神情变得激动,“不,师弟说的那些话句句在理,我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只是一时还想不明白。”
“或许乡亲们并不是被土匪所杀那么简单。”
“那师兄打算怎么做?”看着王飞宇激动的样子,江辰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我打算对苏长河上些手段。”
“师兄这不合规矩吧,宗门严禁对凡人出手,况且他还是本地的父母官,回去是要被重罚的。”
王飞宇重重在身旁桌子上一拍,将那张实木桌子拍得粉碎,体内灵力激荡,所透出的决绝让江辰心中为之一惊。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回去宗门杀了我,我也要把这件事情彻彻底底地调查清楚。”
“师弟,明天检测灵根子的事情就请你多费心吧。”
说罢,王飞宇夺门而出,向着县衙内苏长河所在的地方而去。
看着他离去,江辰长长叹口气,作为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江辰生不出阻拦他的念头。
作为溪头村出来的人,王师兄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而且溪头村两百六十八口也不该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更不要说,其中大半的人魂魄已被邪修炼化为修为,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此行径,简直猪狗不如,人神共愤。
如果王师兄真的从苏长河那里问出了真相,去找罗家人报仇的话,情况允许的前提下,江辰愿意出手保他一命。
据之前王师兄的介绍,罗家在天丰城内修为最高的也只是练气六层,即便有所突破,练气七层,以江辰现在的手段也完全能够应对。
唯一可惜的是如此一来赤阳门便不能回去了,他也就没有了炼丹房废丹的便利。
江辰心中想定,迈步走出房间找到大壮,安排他到天丰城中去探查一下罗家都有哪些练气修士。
罗家有几位仙师,这在天丰城百姓那应该是公开的事,想来不会有什么难度。
天丰城另一边罗府一处紧闭的房间内,刚从县衙回来的罗天涛,罗天鸣二人坐在椅子上,在他们对面还坐着一个年纪更长一些的中年男人,乃是二人的大哥,练气六层的罗天德。
“我看那王飞宇并没被糊弄过去,听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发现了疑点打算继续查下去。”
罗天涛面色阴沉,开口说道。
“查?他还能怎么查,跟这事情有关的人都死绝了,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苏长河,他的妻妾孩子老爹老娘都握在咱们手里,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说半个字。”
罗天鸣恨恨开口。
“三弟不可掉以轻心,人都是自私的,刀架到脖子上,我看姓苏的也未必会顾及家人。”
罗天涛回道。
正说着房间门突然被敲响,得到应允后,从外面推门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父亲二叔三叔,县衙里的眼线传来消息,王飞宇去找苏长河了,还把所有下人都喝退不许他们靠近。”
闻言三人相视一眼,知道他们最不愿见到的情况最终还是发生了。
“妈的都怪老四,好端端的去练那邪修的功法,我要是见到他,非得亲手把他宰了。”
罗天鸣一拍桌案,恶狠狠说道。
为首的罗天德有些头疼地按按眉心,“老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家族出了邪修的事传出去,不然咱们罗家就完了,就连神华宗的大伯都得受到牵连。”
“为今之计,我看也只能把这两个赤阳宗弟子除去,才更保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