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二人在殷勤侍候了两个时辰后，青衫弟子的炼丹进入到了尾声。
“就是现在，快快移除火源。”
青衫弟子一声大喝，郭大壮不敢怠慢，第一时间用工具将丹炉下的燃料推离。
青衫弟子煞有介事地从腰间储物袋取出一根细香点燃，似在等在一个最佳的开炉时机，直到细香燃尽，他才再次开口。
“是时候了，去将本座的丹药取出来吧。”
二人忙点头应是，一起上前将炉门打开。
受到原主记忆的影响，江辰下意识紧张起来，开炉前这一刻是最让人煎熬的。
别看这些修士炼丹的时候表现得一个比一个专业，最终能不能成丹真的不好说。
若是练成了自然一切好说，若是失败不一定要怎么拿自己撒气呢。
随着丹炉门缓缓打开，江辰往里一瞅心立刻是咯噔一下。
只见炉内静静躺着五颗丹丸，其中四个乌黑碳化显然是没能成丹，只有一颗呈灰白色，光泽如陶丹成下品。
一般来说，一份药草的价格大致和两颗下品丹药相当。
如今青衫弟子折腾半天只练成了一颗下品丹药，摆明赔本，肯定不会满意。
一旁的郭大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了江辰一眼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在江辰来不及反应之际，他伸手将那五颗丹丸拿在手中转身呈到青衫弟子面前。
“恭喜仙师，贺喜仙师，成功炼制出一颗回气丹。”
长衫弟子看着他手中的丹丸，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恭喜？你这是在嘲讽本座嘛？”
“小人不敢。”
郭大壮将身子躬得更深了几分，语气中带着难以掩藏的惶恐。
青衫弟子冷着脸将那枚成丹收起，反手一巴掌打在郭大壮脸上，将他打了一个趔趄，四颗废丹掉落在地。
“坏我好事，着实该打。”
说罢，青衫弟子一甩袍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江辰站在一旁，看着郭大壮脸上红色巴掌印，心中怒火一阵阵翻涌。
这一巴掌像是也打在了他脸上一般，火辣辣的疼。
这真踏马是个操蛋的世界。
这一刻，江辰想要成为修士的念头，无比强烈。
看到江辰面色难看，郭大壮揉揉胖脸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人挨打总比两个人挨打要强。”
“下午是这个月发月例的日子，不会有人来炼丹了，可以休息休息。”
江辰点点头没说什么，弯腰将地上的废丹捡起来，转身走向丹瓮，伸手间又从里面抓了一把废丹放进了储物空间。
他打定注意，下午领了月例就离开宗门，找个地方吞服丹药尽快突破练气一层。
两人将丹室打扫收拾完毕，到膳堂吃了几个菜包填饱肚子，随后便向着杂役房的方向走去。
杂役房前此时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都是来领月例的杂役。
两人分前后在队伍中站定，身前排队之人交谈的声音传入耳中。
“领了月例，我可得去坊市的春风楼好好快活一番。”
“春风楼不行，秋月楼的小娘皮才够劲，那臀儿大的嘞，二两银子能把人伺候到天上去。”
“两位兄弟的话我不敢苟同，要说女人还得是小寡妇，我上个月刚勾搭上一个，刚开始还跟我矜持，砸了几两银子你猜怎么着？”
排在前面的杂役讨论的是眉飞色舞热火朝天。
听得郭大壮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山村娃涨红了脸，即觉得羞臊又感到刺激，心里想听却又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出来。
他们这些仙门杂役，在修士面前活得跟狗一样，在外面却又是人上人。
一颗灵晶在凡世值十两银子，普通杂役的月例是十颗灵晶，便是一百两银子，赶上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销了，足够他们去逍遥快活了。
郭大壮听得心痒难耐，秋月楼的小娘皮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他有些想去见见世面。
“大壮，领了月例我打算去坊市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了。”
思来想去，江辰打消了去后山修炼的念头，荒郊野地没遮没挡的，万一被人看到不好解释。
还是去坊市比较保险，平时杂役们都爱往那跑，没人会怀疑。
到时找家客店开个房间，爱怎么修炼怎么修炼。
“啊？辰哥你也想去？”
郭大壮还以为江辰也想去见世面，惊讶开口。
江辰只顾着想修炼的事，根本没留心前面之人的谈话，自然也不知道大壮会错了意。
“怎么，你也要去坊市？”
江辰反问了一句，大壮要是跟着一起去，那修炼起来就不方便了。
郭大壮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辰哥，我也想去见见世面，能一起吗？”
江辰听了心中疑惑，原主记忆中南溪坊市两人去过好几次了，有什么好见世面的。
听他话里似乎也没什么要紧事，便出言婉拒道。
“下次吧，我是有点正事，一起不太方便。”
郭大壮闻言有些失落，不过想想也是，哥俩都没去过那种地方，头一次就一起是有些难为情。
秋月楼的小娘皮只能下次再去见识了。
约莫排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是轮到了江辰这里。
对着坐在桌内的一名仙师躬身行礼，这才来到办事的杂役跟前。
“炼丹房下等杂役江辰，月例十五颗灵晶，数数，没问题就在这签个名字。”
发放月例的杂役递来一个小布袋，指着登记簿子开口说道。
江辰倒出布袋内的灵晶数了一遍，说是十五颗其实只有十四颗，但他也没说什么，在簿子上签了名。
少的那一颗是给杂役房几位管事仙师的供奉，向来如此。
等回了炼丹房，还要再拿出一颗孝敬丹房管事仙师，这都是赤阳门不成文的规矩。
“辰哥，既然你去坊市帮我带颗凝气丹和强体丹吧，门内灵宝堂卖得太贵，两颗丹药要七颗灵晶，坊市那边只要六颗灵晶。”
领了月例，郭大壮数出六颗灵晶交给江辰。
江辰拿了其中的五颗，“这颗帮我交丹房孝敬吧。”
“好”，大壮点头答应，随即又有些感慨，“咱这伪灵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感气入体，坚持个三五年还不行的话，凝气丹以后我也不吃了，省下钱多娶两个老婆。”
江辰闻言笑笑，“可以的，我觉得咱俩都能练气入体成为修士，我有预感。”
“哈哈，能成为修士那自然最好了，对了辰哥，这个月你可千万不能再服用强体丹了。”
大壮又想起强体丹的事，认真叮嘱了一句。
“嗯，放心我记着呢。”
两人边走边说，直到行至岔路口才分开，江辰向着南溪坊市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当他迈步往坊市走时，大壮眼里似透露着某种羡慕向往的神采，让江辰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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