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塔楼上，莫秦举起望远镜。
望远镜里，那个叫维克多的联盟使者，正不耐烦地整理着自己的领结，他身边的几名法师顾问则一脸倨傲，与周围那些穿着油污工装的镇民形成了鲜明对比。
“想见我？”
莫秦邪魅一笑，放下了望远镜。
“加尔，去告诉他们，领主正在规划碎石镇的未来，没时间。让他们去新建的工业区等着。”
“是，领主！”
加尔领命，快步离去。
在我的地盘就要认清自己的地位。
我求你？不，是你求我。
半小时后，碎石镇城外，T1级模块化工业生产矩阵前。
维克多强忍着空气中弥漫的机油味，脸上维持着职业性的优雅。
但当他真正走进那座被莫秦命名为“T1工业矩阵”的还没建成的巨大厂房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烧红的铁水顺着轨道流淌，浇筑进巨大的模具里。
蒸汽锻压锤带着节奏，一次次落下，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另一边，一条条坦克的履带，在传送带上被组装、成型，最终被吊装到一旁的车体上。
这不是维克多熟悉的国内魔法工坊，这里没有优雅的符文和神秘的咒语。
这里只有科技带来的效率。
一种成体系的工业力量。
“居然比国内的工厂……还要高效。”
维克多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句，内心第一次对这次任务的轻松程度产生了怀疑。
就在这时，莫秦缓缓走来。
周围一众士兵纷纷让开一条道，单膝下跪。
“参见！领主！”
莫秦没有穿什么领主礼服，依旧是一身方便作战的劲装，腰间挂着步枪。
“维克多使者，让你久等了。”
莫秦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莫秦领主。”
维克多迅速调整好心态，露出一个标准的外交式微笑。
“首先，恭贺您成为碎石镇的新主人。自从共和联盟占领黑森林地区后就一向致力于维护当地和平与繁荣，我们愿意为您提供必要的支持。”
他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当然，莫领主作为联盟子民，我们相信您也愿意为联盟的善意，做出小小的贡献。比如，分享一下您那独特的坦克技术。”
“哈哈哈！”
莫秦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轰鸣的厂房里显得格外显眼。
“联盟子民？”
他笑声一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冰冷。
“我早就不是了！”
莫秦挥了挥手。
汉斯立刻带着人，将那堆缴获的、血斧帮的土制坦克残骸运了过来，重重地丢在维克多面前。
莫秦指着那堆破铜烂铁，冷笑道。
“这就是你们的技术？一堆连我的步枪都挡不住的垃圾。”
“你觉得，这种垃圾，能和帝国的重装坦克对抗？”
不等维克多反驳，莫秦指向旁边车库里保养一新、炮口锃亮的MK-1野火坦克。
“而这，是我们的技术。”
莫秦向前一步，逼视着维克多，一字一句地问道。
“现在，告诉我，你们凭什么认为，垃圾有资格让黑森林和平与繁荣？”
维克多的脸色变得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他强行压下怒火，辩解道。
“那只是血斧帮对民用技术的粗劣改装！我们的专家和工厂，远超你的想象。只要你愿意交出MK-1的蓝图，我们可以用金钱、物资来交换。相信我，有了我们的工业基础，很快就能实现量产和技术革新。”
“哈哈哈！”
莫秦又笑了，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
“据我所知，联盟近几年缴获了不少帝国坦克吧？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连个像样的仿制品都造不出来？就算帝国封锁技术，模仿总会吧？”
一句话，直接戳中了联盟最大的痛处。
维克多脸色涨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莫秦看着他，缓缓摇头。
“还有，蓝图？我们不卖。”
他伸出一根手指。
“我最多只卖成品，而且是阉割版。一口价，一辆坦克，换三样东西。”
“第一，你们联盟最精锐的【狮鹫骑士】的全套鞍具和训练手册。”
“第二，【无线电通讯机】一台，我要成品，也要技术图纸。”
“第三，一名掌握【元素塑形】以上的四阶正式法师，来我的领地服役三年。”
这些信息当然是从系统换来的，这可足足花了莫秦30威望，莫秦只是挑了几个比较有价值的。
维克多听完，失声尖叫起来。
“这不可能！这是敲诈！你知道一名四阶法师的价值吗？”
“我当然知道。”
莫秦的眼神变得狠辣，声音也压低了。
“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的议会，拒绝我的代价，就是眼睁睁看着帝国的铁蹄，把你们那些宝贝的有生力量，一点点碾碎。”
他顿了顿，嘴角的笑容扩大。
“还有，现在不是刚才的价格了。”
“多加一样东西，帝国在北境最新的军事部署图。”
莫秦看着维克多那张愤怒的脸，伸出三根手指。
“三秒钟，三秒后，价格翻倍。”
“三。”
“二。”
“我……我会如实禀报议会！”
维克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知道，自己再说不出一个不字。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可以谈判的领主，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强盗！
维克多整理了一下被气的褶皱的衣领，恢复了一丝外交官的体面。
临走前，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莫秦，友情提醒道。
“莫秦领主，顺便说一句。我们联盟的闪电格哈特将军，最讨厌的，就是边境线上有不受控制的钉子。所以，你最好听话点。祝您好运。”
说完，他不再停留，带着满腔的怒火，拂袖而去。
汉斯看着维克多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地走到莫秦身边。
“老大，这等于和联盟公开撕破脸了。”
莫秦的目光，落在远处工业矩阵吐出的浓浓黑烟上，眼神冰冷。
“在他付出代价之前，我得先有一把足够锋利的剑。”
他转身，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满眼狂热地研究着生产线的巴林身上。
“巴林，跟我来，我们去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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