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号角声的响起清晨阳光的射下。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粗俗的笑骂，从大营方向传来。
来了。
一支十人小队的身影出现在小道的拐角处。
他们穿着帝国制式的军服，腰间挂着长剑，但走得歪歪扭扭，队形松散，完全没有一支军队该有的警惕。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胖子，甚至还解开裤子，对着一棵老树撒尿，引得身后的同伴一阵哄笑。
“他妈的，这鬼地方连个鸟都拉不出屎来，真不知道头儿为什么要我们天天巡这破林子。”
“少废话，听说碎石镇那边的娘们带劲，等老大拿下了血斧帮，咱们就有福了。”
“哈哈哈，说的是！”
他们的对话清晰地传到汉斯的耳朵里。
他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愤怒。
这就是帝国的士兵。
一群乌合之众。
莫秦目光冷静地扫过整支小队。
队伍中间，有一个人格外显眼。
他的军服比别人整洁，肩上的军衔明显不一样，虽然他也被同伴的污言秽语逗笑，但那份属于军人的气质并未完全消散。
莫秦马上明白。
这支巡逻队的队长，应该就是他了。
当那名队长走到第一枚地雷的有效杀伤范围时，莫秦终于对汉斯，缓缓打出了一个手势。
动手。
汉斯眼中杀机一闪，但并未有任何动作。
因为，不需要他们动手。
“哎哟！”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
他低头骂骂咧咧地看去，只看到一根不起眼的细线。
“妈的，什么鬼东西……”
话音未落。
“噗”！
爆炸席卷了这条狭窄的小道。
无数滚烫、锋利的破片瞬间喷向了整个巡逻队。
走在队伍中间的那七八名士兵，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就被撕成碎片。
浓稠的血雾，在林间弥漫开来。
残肢断臂和破碎的内脏被抛洒得到处都是。
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变成了一滩烂肉。
汉斯、格罗姆、加尔三人，眼睛瞪得圆圆的。
他们完全没想到这武器的威力这么大。
这完全是降维打击啊！
小道上，只剩下两个人还站着。
一个，是走在最前面的胖子，他因为绊倒而侥幸躲过了爆炸产生的破片。
另一个，是走在队尾，负责殿后的哨兵。
两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战友，大脑一片空白。
胖子颤抖着伸出手，想去触碰离自己最近的一块碎肉，那是刚才还在一起勾肩搭背的兄弟。
“啊！！！”
一声凄厉尖叫，划破了天空。
那名殿后的哨兵彻底崩溃了。
丢掉手中的长剑，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冲出森林。
胖子也被这声尖叫惊醒，他看了一眼那名逃兵，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烂肉，然后也跟着手脚并用地逃窜。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正朝着远处逃窜的胖子，后脑被炸开了花，身体向前扑倒，再无声息。
是莫秦开的枪。
他没有任何犹豫，冷静地拉动枪栓，将子弹射出。
格罗姆也举起了手中的喷子，对准了另一名逃兵的方向。
“老大？”
莫秦却抬手，制止了他。
“让他走。”
“什么？”格罗姆一怔。
“总得有个人回去打报告吧，要不然我们不白忙活了。”莫秦邪魅一笑。
战斗结束，打扫战场。
莫秦缓步走入那片血雾弥漫的区域。
他蹲下身，在最大的一滩肉泥里翻找着。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名队长的上半身。
对方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错愕，显然到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倒是给你个痛快了。”
莫秦低语了一句，然后将手掌，按在了对方残破的头盔上。
【吸收】技能，发动！
【侦测到目标生命力已消散，正在吸收残余能量……】
【目标为LV11正式骑士，因瞬间死亡，能量核心（斗气）损耗极低……】
嚯！还是个正式骑士。
下一秒，一股远超之前吸收卡尔时的能量顺着他的手臂，疯狂涌入体内！
莫秦眼前的面板上，经验值一栏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
【经验：285/300】
【经验：500/600】
【经验：800/900】
【LV9……】
【经验：1055/1100】
【LV10……】
最终，数字定格。
【经验：1105/1100】
莫秦的等级，也随之提升到了【LV10】。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会顺势突破到11级，成为正式骑士获得斗气时，等级栏上的数字却再无变化。
紧接着，一条系统提示，弹了出来。
【警告：侦测到宿主已达到凡人极限（LV10），晋升正式骑士需要自行突破位阶壁垒。】
【提示：系统只提供数据化辅助，无法替代世界本身的基础规则。】
位阶壁垒？
看来系统也有局限性。
它能让你变强，但不能让你凭空跨越生命的阶层。
就像一个最顶级的教练，能把你的身体训练到人类极限，但觉醒内力这种事，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
汉斯看到莫秦站在原地久久不语，有些担忧地走上前。
“老大，怎么了？”
莫秦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焦躁或沮丧，反而露出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
他早就隐约感觉到了。
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斗气、魔法，似乎与系统的数据化升级，并不完全是同一条轨道。
现在，系统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科技是科技，超凡是超凡。
想要两条腿走路，就必须理解两条路的规则。
“没什么。”
莫秦摇了摇头，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汉斯等人意外的动作。
他从怀中，拿出了那本从卡尔那里缴获的《骑士基础修炼法》。
莫秦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着血腥味，迅速翻阅起来。
他的目的性极强，直接跳过了前面所有关于体能训练和呼吸法的内容，将书页翻到了最后几章。
很快，他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论如何突破瓶颈，点燃斗气之火”。
书中的描述，晦涩而充满玄学。
“当体魄臻于大成，气血充盈如烘炉，生命精元将满溢而出……此刻，需凝神静气，以钢铁之意志，驾驭此股奔流，将其强行压缩、凝聚于心口之渊……”
“意志为引，能量为种。”
“种子一旦成型，便可扎根于血肉，自行汲取生命之力，源源不绝地滋生出斗气。”
莫秦看着这些描述，费力地将其翻译成更直白的语言。
大概就是身体达到极限后，多余的能量会自行逸散。
突破的关键，就是用足够强大的精神力。
将这些逸散的能量，强行约束、压缩，直到其发生质变，在心脏附近形成一个高密度的能量核心。
这就是所谓的斗气之种。
一旦这个种子形成，它就成了一个半永久性的能量转化器官，能将骑士自身的生命力，转化为超凡力量斗气。
莫秦合上书，一切都明了了。
对他来说，现在，经验值溢出，体内正有大把的多余能量无处安放。
至于强大的精神意志？
一个在地下黑拳场靠着生死搏杀活下来，又经历过战俘营厮杀的人来说，他的意志，早已被锤炼得如钢似铁。
万事俱备。
莫秦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验一下。
……
与此同时。
那名幸存的逃兵，连滚带爬地冲回了响尾蛇大营。
他冲过哨卡，撞开营门，神情癫狂。
“魔……魔法！是森林的魔法！”
他的嘶吼声，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名军官拦住了他，厉声喝道。
“怎么回事！你们小队其他人呢！”
逃兵浑身剧烈颤抖，指着森林的方向，语无伦次地尖叫着。
“死了……都死了！”
“没有敌人！什么都没有！就是一道光……一道白光！”
“然后弟兄们……弟兄们……就都变成了肉块！！”
“肉块啊！！！”
这番疯言疯语，让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片骚动。
很快，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军官从中央大帐中走了出来。
他的帝国军官制服外面披着一件精良的附魔皮甲，裸露的手臂上纹着一头狰狞的血色狼头，正是响尾蛇大营的首领，中级骑士，血狼巴克。
他听完了逃兵颠三倒四的报告，一言不发。
但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已经一片铁青。
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地暴起。
一股冰冷而暴虐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让周围的士兵们都面露难色。
挑衅。
这是赤裸裸的，对他血狼巴克的挑衅！
他一巴掌把那名幸存逃兵的脑袋拍飞。
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分明是有人做局。
哪里是什么神奇的森林魔法。
真是废物，连是谁干的都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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