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秦被两名卫兵一左一右架着,双脚在泥地上拖行。
他的身体被粗暴地推进一扇狭窄的木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涌入他的鼻腔。
这里就是行刑室。
墙壁上,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变成了褐色的斑块。
一盏昏黄的吊灯悬在屋子中央,光线微弱。
莫秦盯着面前木桌后,坐着的冯·施耐德少校。
他的帝国整洁笔挺,与周围的肮脏环境格格不入。
莫秦的视线与他对上。
施耐德没有立刻开口。
他拿起桌上的一根皮鞭。
不轻不重地摔了一下,让鞭子抽打在自己的另一只掌心上。
啪。
啪。
他审视着莫秦,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像是在回味。
莫秦面无表情地站着,任由卫兵将他按跪在地。
“小家伙,知道是谁杀了克鲁格吗?”
施耐德终于开口,声音平淡。
莫秦抬起头,一想到一会要说什么就想笑。
“或许是他自己吃得太多,撑死了。”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平淡。
施耐德玩弄鞭子的手一下停住了。
一股怒火冲了上来,让他的脸颊涨得通红。
“你找死!”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油灯都跳动了一下。
他快步从桌后冲出。
一记凶狠的右勾拳,直击莫秦的腹部。
“唔!”
莫秦闷哼一声,剧痛让他的身体迅速蜷缩起来。
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莫秦紧咬牙关,没有吐,膝盖依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他缓缓直起腰,抬起头,愤怒地直视着施耐德。
施耐德喘着粗气,看着莫秦的眼神,怒火让他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战俘,竟然有如此顽强的意志。
他退后一步,试图重新掌控局面,用起了玩弄心理的手段。
“说出来,我可以只追究你一个人的责任。”“是你干的?不,应该不可能是你。”
施耐德看着莫秦瘦弱的身体,摇了摇头。
“是不是那个叫汉斯的老兵?”
“我知道你们这些渣滓最讲所谓的义气,但那毫无意义。你替他扛,他可不会感激你。”
“而且他可是帝国的士兵,你供出他来完全没有问题。”
莫秦只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安静地看着施耐德表演。
那种眼神,充满了蔑视。
这彻底激怒自负的施耐德。
“杂种!”
施耐德咆哮着,举起了手中的鞭子。
“啪!”
鞭子狠狠抽在莫秦的后背上。
皮肤立刻浮出了一道血痕。
莫秦的身体猛地一颤,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将一声痛哼压了回去。
“啪!”
“啪!”
“啪!”
施耐德像是疯了一样,疯狂地挥舞着鞭子。
每一鞭都用尽全力,抽打几乎同样的位置上。
莫秦紧闭着双眼,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痛中痉挛。
不是,我就是看了你一眼,没必要下死手吧。
最终,莫秦再也无法完全压制,喊了出来。
“艹……”
施耐德也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他看着跪在地上,浑身是血,却依然没有求饶的莫秦,心中的怒火没有消散,反而因为无法获得征服的快感而更加焦躁。
他知道,从这个男人身上,问不出什么东西。
施耐德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在莫秦的肩膀上,将他踹倒在地。
“把他给我扔出去!”
两名卫兵立刻上前,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莫秦丢出了行刑室。
施耐德跟着走了出去,站在院子中央。
他看着跪倒一片的战俘,心中得到了满足。
“既然没有一个人承认,那就都别吃饭了!”他的咆哮声响彻整个营地。
“把他们全都关进窝棚!三天!不给水,不给食物!”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杂种的骨头能有多硬!”
卫兵们立刻执行命令,用枪托和军靴,将他们粗暴地赶进窝棚。
莫秦也被扔了进去,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泥地上。
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关闭。
窝棚只剩一片痛苦的哀嚎。
……
第一天,战俘还能靠着意志力忍耐。
第二天,因为受伤,大家的身体越发虚弱。
到了第三天,整个窝棚大部分人都已经虚弱得只能躺在原地,喘气都只能小口喘。
莫秦躺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背上的伤口发炎了,火辣辣地疼。
但他始终保持着清醒,等待着那个约定的雷雨天。
心里也下定决心。
下一个就杀了你施耐德。
第三天深夜。
所有人都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一道沉闷的雷声吵醒了躺在地上的莫秦,他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听着窗外逐渐密集起来的雷声。
他干裂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