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和我为敌?!”
曹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噌地站了起来。
在他眼里,李玄本该像狗一般讨好自己才对,毕竟眼下整个县衙,也唯有他能护着李玄了。
更何况还是在他给足了李玄面子、里子的前提下,李玄居然还敢如此不识抬举,他如何能够不怒?
“为敌?就你也配?”
李玄面如平静,缓缓起身。
下一秒,腰间战刀在空中闪过一道寒芒。
那堆满了美酒佳肴的桌子,瞬间被劈成了两瓣,吓得曹然脸色一白,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曹县尉,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李玄接着就是了。”
李玄目光如刀地剐了曹然一眼,带着杨帆当即转身而去。
当晚,李玄并没有急着回尧沟,而是留在了凉城休整一晚。
期间,他和楚听风碰了个面,把曹然的事情简单一说,楚听风道:
“你千万小心!这曹然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而且极为的不择手段,你不得不防。”
李玄点点头,笑道:
“我不怕他出招,只有他出招,我们才有机会收拾他。”
楚听风不由一怔,旋即赞许地大笑起来:“李兄弟果然心思缜密,楚某佩服。”
私下里,为了显示丢李玄的信任,楚听风便以兄弟相称。
一夜无话,翌日上午,李玄刚在捕房坐下没多久,县衙外就响起了鸣冤鼓的声音。
“李捕头,李捕头,大事不好了,有一女子前来鸣冤告状,告你……告你污了她的清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而后一脸慌张的杨帆就跑了进来,情急地道。
李玄眉头不由一挑,刚要说话,县尉曹然已经带着两名捕快走了进来,一脸阴笑地道:
“李捕头,你才上任第二天就有民女告你强奸,你还真是给我们县衙长脸啊!”
一听这话,李玄就知道这必然是曹然设的局了。
既然如此,李玄反倒镇定了许多,淡笑道:
“曹县尉好歹也在府衙任职多年,怎么张口就敢喷粪?我现在顶多算是嫌犯,你这么笃定我犯了罪,莫不是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
这句话一出,曹然顿时脸色一变,而后羞恼地厉声道:
“牙尖嘴利!少废话!立刻随我去堂前审问。”
说罢,他带来的两个捕快就想上前捉拿李玄。
可李玄仅仅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砸过去,那两名捕快立刻就缩了缩脖子。
昨日李玄一招击败房屋的画面在他们脑海中浮现,当即只能不顾曹然警告的眼神,打死都不敢在上前。
李玄淡淡一笑:“走吧,曹县尉,咱们可别让县令大人等急了。”
说罢,李玄已经不顾曹然那铁青的脸,大步流星地出了捕房。
没多久,众人来到堂前,楚听风一身官服端坐在中央,威严肃穆。
“本官问你,昨晚醉酒污泥清白之人,可是这眼前之人?”
楚听风指着李玄,问向那堂下哭得歇斯底里的女子。
李玄此时也已经注意到了那跪着的女子,年纪不过二十,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倒像是普通的良家女子。
对方一看到李玄,便立刻露出惊恐和愤怒之色,大声哭泣道:
“回大人,昨晚就是此人在酒楼喝醉了之后,强行玷污了小女子。”
“当时小女子只是去给他送酒,却不想他会突然兽性大发,直接将小女子……将……小女子玷污在了雅间之中……”
“当时小女子极力反抗,可奈何此人身强力壮,无论小女子如何挣扎,却是于事无补。”
“大人啊!小女子的清白就此被玷污,以后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
女子一阵控诉,又是一阵寻死觅活,好不凄惨。
曹然站在一旁听审,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是李玄玷污了你的清白,可有其他人证?”
楚听风此刻是一个头两个大,对方女子一口咬定李玄强奸,他身为县令又不能明着偏袒,颇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大人,您这话未免有些揭人伤疤了!”
曹然忽然开口打断道:“此女子已经受了侮辱,难道还非得有个人亲眼所见,才算她说实话吗?”
“这李玄如此惨无人道,又岂会留个观众在旁观赏?”
此话一出,下面就有人忍不住发出了嗤笑声。
楚听风老脸一红,干咳一声,正色道:“即无认证,那物证呢?”
“小女子这一身破烂,皆是这李玄昨日用强时弄破的,难道还不算证据吗?”
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身子,接着哭诉道:“更何况小女子本是良家,又岂会拿自身清白来污蔑一个好人?若大人不信,可叫弄婆验身,小女子的清白的确是没了啊!”
女子一阵大哭,吵得人耳膜生疼。
楚听风一时束手无策,只能看向李玄,问道:“李玄,你可有话辩解?”
李玄淡然一笑,缓步走上前,道:
“大人,其实这女子是否撒谎,我有一个办法一试便知。”
楚听风不经惊讶,好奇地望向李玄,就连曹然也是一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且说来。”
楚听风道。
“大人直接叫人把这女子的衣服拔了,看看她身上是否有淤痕、抓伤,便可知这女子是否撒谎了。”
“毕竟她刚才可是口口声声说了,是我用强,把她衣服撕成了这样,若是连衣服都被我撕碎了,那她身上肯定会有伤痕,一验便知。”
李玄气定神闲的开口,可那女子却是一下就惊慌失措起来。
她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临时被曹然派来污蔑李玄,哪里会准备的这么齐全?
楚听风虽然在县衙权利被架空,可反应却是不慢,当即道:“来人啊,叫弄婆过来,验身!”
“大人!大人!小女子冤枉啊!小女子句句属实,的确是被这李玄玷污了!”
女子惊恐的大喊大叫起来,眼神不时的瞟向一旁的曹然,急得额头冒出了冷汗。
可眼下曹然哪里敢去阻拦?
只能装作没有看到她求救的眼神,心里却是恨死了李玄,这畜生,居然如此机敏。
很快,弄婆进来,然后拉着女子去了单间。
等再出来之时,女子已经面如死灰,却听弄婆道:
“回大人,此女身上无任何淤痕、抓伤,皮肤完好无损。”
话音一落,女子已经瘫软跌坐在地。
“大胆刁民,竟敢诬告衙门捕头,还不快快将实情说来。”
楚听风一拍惊堂木,厉声质问。
女子立刻慌了神,茫然地摇了摇头,然后忽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冲向了曹然,跪着哭求道:
“曹大人!曹大人!您为小女子说句话啊!”
“小女子是冤枉的,曹大人,您不是说……”
女子急了,冲着曹然大喊,她这一喊,明眼人便都知道了事有蹊跷。
曹然脸色一变,知道如果再任由这个女子哭喊下去,自己设局的秘密必然不保。
纵然他是县尉,可设局诬陷一名捕头,那也是要打入大牢的。
“大胆刁民,竟敢诬告!”
“看来不对你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
话音一落,曹然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抄起一根水火棍,冲着那女子的脑袋便是狠狠一棍。
“住手!”
楚听风没料到曹然居然敢动手,可此时下令显然已经晚了。
只见那女子挨了一棍之后,脖子一歪,脑袋已经耷拉了下来,显然被曹然一棍毙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