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反杀,别说是村民们了,就是那群土匪也是始料不及。
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下一秒就被一股戾气代替。
这群土匪都是常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首领被杀就退缩。
“宰了这群村民。”
一名土匪怒吼一声,当即举刀扑杀过来。
李玄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身子前冲的同时,已经顺势拔出了刚才他投掷出来的战刀。
这可是锻铁房刚刚打造出来的战刀,其锋利程度只能用削铁如泥来形容。
加之他的一身破煞刀法,李玄这一冲杀,便立刻如同狼入羊群,将四周土匪杀了个鬼哭狼嚎。
与此同时,杨帆和一众护卫队成员也没让李玄失望。
他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反抗,一是没有趁手的兵器,二则是他们还把自己的身份定位在村民之上,且从未经历过真正的厮杀,这才一时被这群土匪震住了。
可现在,当他们看到李玄如同砍瓜切菜般杀得土匪们哭爹喊娘之时,骨子里的那种血性和热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杨帆首当其冲,右手紧握战刀,朝着一名土匪当头就是一刀。
但那土匪反应极快,已经迅速横刀抵挡。
只是让那土匪,甚至是杨帆都错愕的是,杨帆的战刀居然轻易劈断了对方的刀身。
锋利的刀刃去势不见,已经劈在了对方的头顶。
这一瞬间,鲜血狂喷,糊了杨帆一脸。
可杨帆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被激起了更大的杀性。
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支由数十人组成的荒木寨土匪,竟被李玄带着护卫队杀得只剩下了三个活口。
这三个侥幸没死的土匪,此刻已经彻底吓破了胆子。
他们惊恐地丢掉了手里的兵器,然后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起来。
“杨帆,把这三人先绑起来。”
李玄没理会这投降的三个土匪,而是快步来到之前挨了一刀的村民身边。
他撕开对方的衣服,发现刚才那一刀正好砍在了他的腹部,若是不及时处理伤口,怕是要立马失血过多而死。
“王老哥,找点针线过来,另外,给我生个火。”
李玄迅速下令,王震虽然不解,却立刻冲到人群中询问起来。
好在这次来了很多村民,其中自然也有一些妇人,这针线立刻就被送到了李玄手中。
“扶着他点!”
李玄将针在火堆上烘烤消毒,然后便低头开始替对方用八字缝合法缝合伤口。
这种缝合手法自然是来自于李玄的前世记忆,用来处理战场上的这种刀伤最为有效。
好在这村民此刻早就痛晕了过去,所以这缝合的时候倒是免去了一番折磨。
“李掌柜的居然还懂艺术?”
“天呐,这是要拿针线把伤口缝起来吗?这该不会死人吧!”
“咦,李掌柜的这线缝得真是巧妙,这手艺都快比得上村里的老娘们了。”
“……”
一众村民低声议论,没人敢在此时去打搅李玄。
几分钟后,李玄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呼出一口气:“命应该保住了!”
看着已经开始减少流血的伤口,李玄略微放心了一些。
“咳……”
一声轻咳,那受伤的村民竟恰好在此时微微睁开了眼皮。
四周村民无不惊叹、欢呼,看向李玄的眼神已经满是敬畏。
这个时代可没有外科手术的概念,李玄拿针线缝肉救人的手段,就如同神仙下凡一般,如何不让人心生敬畏?
“派人回村去找个驴车,先把他送回去,好生休养。”
李玄站起身,吩咐道。
人群中立刻有人跑回了村子。
“李大哥,这三个土匪怎么处理?”
杨帆问道。
“这三个活口先关起来,至于其他的土匪尸体,全部割下脑袋!”
李玄语气森然,朗声道:“诸位,原本我们和刘家之间的矛盾也无非是村里的事情,但他居然特意引来土匪,这分明是想让我们所有人死啊!”
“如果不是我之前花钱组建了护卫队,又不惜重金打造了一些战力,今日我们所有人怕是都要死在这些土匪手里。”
话音一落,四周村民顿时就激动起来。
“是啊,今日若非李掌柜的,我们难逃一劫啊!”
“这刘家哪里是在抢生意,分明是在杀人,而且是要杀了我们整个尧沟村的村民啊!”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刘家如此草菅人命,这是逼着我们杀人啊!”
“……”
在土匪没出现之前,村民们纵然遭受到了性命威胁,但毕竟不够直接,所以心中会有恨意,会有怒火,但生不出什么杀意。
可眼下,当看到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进村,且又亲身经历了一场厮杀,那股压抑在心头的怨恨直接就化作了浓烈的杀意。
这一刻,这些村民想的不是去刘家要个说法,而是要杀了整个刘家。
与此同时,刘家府邸的大厅之中。
刘大志和刘继祖正坐在红木椅上,悠闲地喝着香茶。
“爹,你这手引狼驱虎之计实在是太妙了!这次那李玄死定了!”
刘继祖满脸得意,笑声刺耳。
“我平日就让你多动动脑子,杀人有时候又何须我们自己动手?”
刘大志大为得意,眯着眼笑道:“那荒木寨的土匪一旦找上李玄,李玄就已经废了。”
“他若答应交保护费,那那些帮工他自然就养不起,到时就只能乖乖回来给我们干活。”
“可他要敢反抗,甚至是伤了荒木寨的人,那整个荒木寨的土匪都不会放过他,到时这些土匪天天盯着他,他这生意还做得下去吗?”
刘大志的计策不可谓不妙,而且还极为的歹毒。
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阳谋!
“老爷,老爷,那姓李的带着尧沟的村民来闹事了。”
忽然,大厅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管家那着急忙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刘大志眉头一皱,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不就是群乌合之众吗?”
“爹,您别生气!或许是那李玄怕了,特意带着那些贱民来求饶的也说不定啊!”
刘继祖咧嘴大笑,好不得意。
刘大志一听,面色稍缓,沉声道:“说吧,那李玄来干什么?”
“他……他……说是来送礼的!”
管家面色仍旧惊恐,甚至苍白如纸。
但刘大志却没在意这点,而是不由地笑了起来:“送的什么礼?”
“人……人头,十几个土匪的……人头!”
管家战战兢兢,后背已是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