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黑衣男半夜撬开了白兰厂的仓库门,准备纵火——结果刚进去,就被飞星安排的兄弟从后面堵了个正着。
张继财带人直接把人绑了丢在锅炉房,敖雪兵拎着木棍照着腿就是一下。
“点火是吧?”
“你点,我看看你敢不敢点。”
那三人吓得连连求饶,牙都打掉一颗。
陈北到的时候,几人已经趴地上不敢动了。
“你们是谁派的?”
没人说话。
陈北笑了笑:“没事。”
他递给张继财一张纸条:“念给他们听。”
继财拿起纸条,声音不大,但句句扎人心里:
“根据飞星堂厂务制度第一条:任何夜间闯厂行为,视为恶意破坏厂务安全,依法自保。”
“经确认,三人系他厂派遣——”
“已录口供、已存证据。”
“资料将于次日统一公示,交由厂务委员会留档备查。”
陈北蹲下来,凑到那人耳边轻声说:“你听到了吧。”
“我们不打你们,不代表我们不搞你们。”
“你要以为飞星只会撒传单,那你就真——活该断腿。”
第二天,“黑名单+闯厂未遂+公示”三连组合技,一下子把旧匠会那边的账线彻底砍断。
厂主吓得撤单,合作方不敢交易,文泰厂直接停工。
飞星彻底打出威名。
菜素看完这一波连锁反应,感慨地来了一句:
“这一战,咱们不靠刀,靠‘规矩’。”
“但比以前任何一仗都打得疼。”
旧匠会的反扑被压了下去,西沙厂区几乎是一边倒地站在了飞星这边。
飞星堂“账线机制”的威慑力开始远超想象,不止是厂主,连一些中介、物流、甚至地头的搬运帮,都开始主动对飞星“报备”,生怕一脚踩进黑名单。
但也正因为如此,陈北越来越清楚:
——局面稳,不等于地盘稳。
——账管住了,不代表人管住了。
西沙是块看似安静、实则藏雷的地儿。
就比如这两天,金花突然就接到了老熟人打来的电话。
“妹子,听说你上岸了?”
“啧,果然不一样了啊,当初在K吧你也不是这个架势的。”
“走,出来喝杯酒。”
金花那头礼貌推辞:“最近厂子忙,改天吧。”
对方却不依不饶,半小时后,又打来:“不就是厂子吗?出来见个面就当放松放松。”
“而且——有个‘大姐’想认识你。”
金花皱了下眉头。
能在这地界被人称“大姐”的,要么是风月场子里真掌过台面的,要么是背后有人撑着、混得起来的女人。
总之,都不是好惹的主。
她还是答应了。
不是怕,是不想让飞星还没站稳,就平白惹来不必要的事。
晚上七点半,金花到的是“水月会所”。
这是莞城南片最著名的高端会所,主打“白皮”,但骨子里什么交易都能做,价钱合适,连条子都能给你打圆场。
金花穿得不张扬,一身工作裙配着披肩。
刚进包厢,就看见里面坐着一女的,四十出头,妆容艳丽,一条粗金链子挂在脖子上,指头上戴满戒指,一抬手就晃得人眼疼。
“这就是金花啊?”
“大名早听过了,当年在K吧一挑五,骂走三批客人的女英豪。”
金花淡淡一笑:“您过奖了。”
那女人呵呵一笑,伸手过去:“我姓白,大家都叫我白姐。”
“你叫我白姐就成。”
金花伸手跟她碰了一下,没接她递过来的酒。
白姐倒也不恼,只往自己杯里倒了一点,说:“咱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就想问问——你跟那个叫陈北的,啥关系?”
金花没吭声。
白姐笑了:“别装了,全莞城现在都知道,西沙厂区飞星堂,后面是你撑着的。”
“你们现在搞账线、立规矩、封名单,搞得像一板一眼,但我告诉你,这一套——以前也有人玩过。”
“结果呢?”
“不是被同行踩死,就是被条子收走。”
金花仍旧没动,只淡声说:“白姐有什么事,直说吧。”
白姐笑意敛了几分:“那我就直说了。”
“飞星,挡了我们的路。”
“你要愿意劝陈北收手——我们可以让你白兰厂生意翻三倍,账照结,人照用。”
“但你要不劝……”
她话没说完,只是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
那声音,像是催命鼓。
金花这次终于开口了,声音不急不缓:
“白姐,我以前陪酒的。”
“你说的这些威胁啊、下马威啊、勾兑啊、封口啊,我见得太多。”
“我没文化,也不懂道上的事。”
“但我知道一个事——谁要是真有本事,不用来威胁我。”
“你这杯酒,我不喝。”
“你这份话,我不听。”
说完,她起身。
“改天我让我们厂的陈总,亲自来会一会白姐。”
“今天,失陪了。”
金花走后不到半小时,白姐狠狠把烟头摁在了桌上。
“这个女人,不好搞。”
身旁一男的低声道:“那小子才十八,还带着一帮愣头青,能翻起什么浪?”
白姐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怕陈北?我怕的是他手下那帮人真跟他死心塌地。”
“他要真能把飞星当厂务系搞成制度,那我们这一片黑账流就得死一半。”
“让‘刀子嘴豆腐心’那群人觉得‘规矩’能活得更好,那就完了。”
男人低头:“那怎么办?”
白姐眯起眼:“女人搞不定,那就搞人。”
“不是说他那边有个叫沈兰的?”
“夜场出身、长得不差,还是他救过的?”
“从她下手——不就对了?”
“我要看看,陈北这小子,是守得住账,还是守得住女人。”
与此同时,陈北正坐在白兰厂顶楼的办公室,一边抽烟,一边翻账单。
张继财走进来:“哥,刚才金花姐给我发信息,说见了个女的,自称‘白姐’,言语不善。”
“你说……要不要查查来头?”
陈北抬头,语气平静:
“查。”
“她要是想搞厂——那就从账上对。”
“她要是想搞人——那就从场上斗。”
“她要是想搞情绪——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