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咬着牙没出声。
沈兰本来是想逗逗他的，结果大腿上却感到一丝“异动”，不由愣了下，脸微红，哼了一声：“你混账。”
她一把甩开他，走的飞快，临到楼道口突然又停住脚步，转头扔下一句：“刚刚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弄死你。”
说完就上楼了。
陈北站在原地，脑子一片乱。
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呢？上一秒还跟自个亲近呢，下一秒……啧，说变脸就变脸。
他低头看了一眼，裤子上鼓的明显。
“这咋上楼啊？”陈北咬了咬牙，撅着腚挪上二层楼梯，靠着墙边，正对着那张贴着“丝袜女上门服务”的小广告，手伸进裤腰。
动作快，呼吸急。
脑子里却是沈兰刚刚贴在他耳边说话的声音，混着她手指划过的触感……
与此同时。
宿舍里，金花刚洗完碗，正往袋子里塞厨余垃圾。
“兰兰，你不说在楼下碰到陈北了？他咋没上来？”
沈兰听罢，眼中闪过一抹心虚，“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干活饿了，去吃夜宵了吧。”
不对啊……
陈北都绕到楼下了，哪可能还会绕去夜宵摊？
金花皱了皱眉，想追问又没个由头，只是觉得沈兰今晚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行，那我下去丢垃圾。”说罢，她装着若无其事把瓶子提着出门，想着下楼转转，没准能碰到陈北。
然而！这才刚到二楼楼梯口，还没拐过去，就听见墙角那边有动静。
她悄悄探头一看，却一下就怔住了！
只见陈北靠着楼梯转角那墙，一只手扶着那张贴美女广告的墙面，另一只手在裤子里折腾，肩膀一耸一耸的，呼吸粗的像刚跑完一千米……
金花呼吸一滞，脸红羞涩之下，也十分清楚自己得赶紧离开。
但偏偏，双脚就是不听使唤。
甚至美眸还紧紧盯着那撼人的一幕，内心更是掀起了万丈狂澜！
那身影、那动作、那喘气声，尤其是那雄伟全都刻进脑子的刹那，也让金花意识到，她眼里不谙世事的少年，早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晃动的钨丝灯下。
她心跳也越来越乱，腿也软得厉害。
……
“呼——”
片刻之后，陈北扶着墙平复了一下气，刚想收拾好上楼，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细高跟落在水泥楼道上那种咯哒咯哒的声音，一听就不是沈兰的。
陈北还在缓，还没来的及躲开，那人已经走到了转角。
空气里飘着白兰花味。
回到宿舍，刚推门进来，正好听到沈兰在那嘀咕：“花姐，你不是下去丢垃圾吗，怎么又拿回来？”
陈北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他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本以为是哪个邻居，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会儿，是金花！
金花没接话，拧开瓶水喝了一口，转身回房，走的跟没事人一样。
可陈北看着她背影，却知道她什么都明白。
她没问，也没戳破，连看他一眼都没多看。
可就是这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平静，让陈北心头堵的慌。
沈兰没看出异样，自顾自擦着头发：“你站那干嘛？傻了？”
“没事。”陈北低声说，往沙发一坐，手心都是汗。
整间屋子，谁都没挑明。
可谁都明白。
陈北低头把袋子里那件裙子拿出来，放在金花的房门口。
“这什么？”
“裙子。”陈北说，“给表嫂的。”
“哟，还挺会挑。”沈兰又瞥了他一眼，“那我的呢？”
陈北把烟盒扔给她。
沈兰笑的更贼了，拆开后点上一根，“软中华啊，可以啊，你小子今天怎么大方起来了？”
“就是单纯给你买烟，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沈兰坐到沙发上，靠着扶手抽烟，“你挺能干的，就是心眼太实……经不起逗！”
陈北撇撇嘴，有些无语，干脆去浴室洗了把脸。
回来后刚坐下，金花的房门开了。
她站在门口，裙子拿在手上，眼中的喜色闪过，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你哪来的钱？”
“发工资了。”
“多少钱？”
“加上分的那点钱，一千多。”
金花把裙子往回拽了一下，“你没钱就别乱花，裙子我不要了。”
“发票我撕了，退不了。”陈北没抬头，声音闷闷的。
金花捏着裙角，犹豫了一下，没再说话，转身回屋，把门轻轻关上。
陈北一屁股坐在凉席上，脑子一团乱，连烟都不想抽了。
今晚这事，谁都知道了。
沈兰撩完他跑了，金花下楼撞见他“自己来”，现在也装作没看见，整个宿舍的气氛压的人透不过气。
陈北关了灯，躺在床上，背对着客厅。
屋外沈兰还在抽烟，烟味顺着门缝钻进来，混着洗发水的味道，熏的他头更晕了。
他翻了个身，抱着手臂发呆，脑子里一会是沈兰贴近的那一下，一会又是金花站在楼梯上的身影。
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早上六点，西沙口的天还没亮，楼下早点摊已经有人排队了。
陈北醒的早，眼睛睁开的时候，外头天井还黑着，只有角落的钨丝灯亮着一小团黄。他翻了个身，发现全身酸的像被车撞了，脑子倒是清醒的快。
昨晚那事他一晚上都没睡实。
沈兰撩他撩了一半就跑了，金花撞他撞个正着却一句话不说，回屋反手关门。陈北倒不怕沈兰起哄，他是真怕金花那边乱想。
她那人心里有事从不说，哪怕再难受，也只会收拾屋子、洗碗、做饭，一点也不跟你摊开。
陈北叹了口气，翻身下床。刚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漱，门被推开了。
金花进来了。
她没看陈北，拎着昨天那袋裙子，走到桌边放下，又从包里掏出一盒早餐，是豆浆油条。
“你不是说裙子退不了么？”
陈北嗯了一声。
“那就不退了。”
金花坐下来，掰开一根油条，动作一板一眼。
陈北站着没动，脑子还在转，不知道她这话是啥意思。
“这裙子挺好看。”金花低头吃了一口，“不过你也的给兰兰准备点啥。”
陈北点了点头，“给她买了烟。”
“软中华？”
“嗯。”
金花抬起头，盯着他脚尖看了一会儿，慢吞吞的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陈北一下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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