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有心情拿出一根香烟...哦不这个时代没有香烟。
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是输在武器装备上吗?
是的。
对方的火器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远远地碾压自己。
但这不是全部。
他总觉得自己还输在了别的地方。
是战术?
对方那种散兵坑的战术确实很克制自己这边的方阵。
但这也不是关键。
最关键的到底是什么?
威灵顿苦苦地思索着。
就在这时。
一个军官走了进来。
“元帅大人东路军和西路军都传回了消息。”
“他们也遭到了敌人的阻击。”
“虽然敌人的数量不多但他们利用地形和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陷阱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我们的推进速度非常缓慢。”
“而且...我们的粮草也快要不多了。”
“粮草?”威灵顿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们不是带了足够三个月用的军粮吗?”
“是的元帅大人。”那军官苦笑着说道“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我们是黄金帝国的士兵。”
“我们吃不惯这种潮湿的充满了怪味的东方食物。”
“很多士兵都出现了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症状。”
“战斗力大打折扣。”
“而且这鬼地方的蚊子也太多了又毒又大。”
“我们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士兵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热病。”
“浑身发烫说胡话再这么下去恐怕...”
他没有说下去。
但威灵顿已经明白了。
非战斗减员。
这才是最致命的!
他终于明白了!
他输在哪里了!
他输在了后勤!输在了对这片土地的无知和傲慢!
他以为凭借自己强大的武力就可以一路平推。
但他却忘了战争从来都不只是战场上的拼杀。
更是国力后勤和情报的综合较量。
而他在这几个方面都输得一塌糊涂。
“呵呵...呵呵呵呵...”
威灵顿突然笑了。
笑得有些凄凉有些自嘲。
“林羽...林羽...”
“好一个林羽啊。”
“我承认我小看你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
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疯狂的火焰。
“但是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威灵顿吗?”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伟大的黄金帝国吗?”
“你太天真了。”
他走到帅帐的角落里打开了一个上了锁的沉重的铁箱。
箱子里放着几十个黑色的陶土罐子。
罐子上画着骷髅的图案。
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元帅大人这...这是什么?”那名军官看着那些罐子心里一阵发毛。
“这是帝国炼金术师们最伟大的杰作。”
威灵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扭曲的笑容。
“也是我为那些不知死活的东方人准备的最后的大餐。”
他拿起一个罐子轻轻地抚摸着。
就像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既然用常规的手段无法打败你们。”
“那么就让你们尝尝来自地狱的瘟疫的滋味吧。”
“我要让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生命都在痛苦和绝望中腐烂死去!”
“我要让那个叫林羽的小子亲眼看着他的士兵,他的子民,一个个地变成流着脓水的活死人!”
“我要让这里变成一片真正的死亡之地!”
他的声音嘶哑而疯狂。
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那名军官听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知道。
他的这位元帅已经彻底疯了。
他要动用那种被帝国列为最高禁忌的不祥之物了。
一场真正的浩劫即将降临。
威灵顿的计划进行得悄无声息。
他没有再发动任何大规模的正面进攻。
而是命令部队全线收缩固守营地。
摆出了一副要跟你长期对峙的架势。
同时他派出去了无数支小规模的精锐斥候部队。
这些斥候不与大乾的军队发生任何的正面冲突。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那就是将那些装着“瘟疫”的陶土罐子,偷偷地投进大乾军队所控制区域的所有水源里。
河流湖泊水井...
一个都不放过。
...
林羽的指挥部里。
“侯爷情况有些不对劲。”
朱棣文指着沙盘眉头紧锁。
“西夷人已经整整五天没有任何动静了。”
“他们就龟缩在营地里不出来。”
“两翼的部队也停止了对我们的袭扰。”
“这不像是那个威灵顿的风格啊。”
林羽也在看着沙盘沉思。
他也觉得事情有些反常。
以威灵顿那种高傲而残暴的性格,在吃了那么大的亏之后竟然能忍气吞声?
这太不正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飞。”
“末将在!”
“立刻派出我们最精锐的斥候。”
“潜入敌军后方给我死死地盯着他们!”
“我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是!”
“另外。”林羽又看向朱棣文“传令下去让所有部队加强警戒。”
“尤其是我们的水源!”
“命令所有士兵从今天起所有的饮用水必须要烧开之后才能饮用!”
“任何敢于私自饮用生水的军法处置!”
虽然他还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但他那多年浸淫现代战场的知识告诉他。
在这种情况下敌人最有可能也最阴险的招数就是下毒!
防患于未然总没有错。
朱棣文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立刻去传达命令了。
他现在对林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然而。
林羽的命令虽然下达得很及时。
但还是晚了一步。
...
第二天。
玄甲军的西路军营地里。
就出现了第一例奇怪的病患。
一个士兵突然开始上吐下泻浑身抽搐。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短短半天的时间。
整个西路军五千人的部队里就有超过一千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军营里一片大乱!
“怎么回事?!”
负责指挥西路军的徐飞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士兵心急如焚。
“军医!军医呢?!”
“快!快去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几个军医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他们检查了半天却连连摇头。
“将军这...这症状太奇怪了。”
“不像是普通的水土不服。”
“倒像是...像是中了某种剧毒!”
“毒?”徐飞的脸色猛地一变。
他立刻想到了林羽昨天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