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庆帝听见了林羽这句话,怒吼声直接卡在了喉咙里,脸色瞬间由红转青,由青转白,他攥着龙椅扶手的指节发白,殿内死寂得能听见烛火噼啪声,福泉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觉殿内的寒意比殿外深秋更甚。
林羽仿佛却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样,拍了拍腰间的火铳,对着家庆帝开口道:
“不久前先帝也曾让微臣在这大殿上卸甲,说着甲胄带煞冲了龙气,该如何是好?还疑神疑鬼的说成功高镇主,非要让臣脱了这身甲胄,交了兵符,自己御驾亲征,可没成想……”
林雨说到这儿故意坏心的一顿,抬手抹了抹抹眼角的眼泪,撇了眼家庆帝继续说道:
“可谁知,这先帝还没能出征,荧惑守心之象便立刻显现了出来,先帝不得已之下,只好命臣再次替他出征,谁知臣还没走到边关,就传来了先帝病逝的噩耗……陛下,你说这是不是人间无常啊?”
说到这里,林羽再次向大乾提走了一步,继续说道:
“陛下想不想知道,先帝走前最后悔的是什么?”
“放肆!”家庆帝用中指颤抖的指着淋雨,立刻高声制止林羽,可语气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却带着掩不住的慌乱,
“大胆镇南王,你竟然在这大殿之下公然的诅咒朕!你到底是何居心,从实招来,否则朕可不会顾及你功臣的情面!”
林羽听后,对着大乾帝地咧开嘴一笑,讽刺道:
“不会吧?陛下竟然连臣如此简单的话都听不懂,看来你比起先帝来说还差的远呢,不如……”
“不如什么?!”
家庆的疑惑的问道。
他怎会听不出林羽的话中之意?
说难听点,这林羽不就是想咒他死吗?
自己原以为自己刚登基时,所显露出来残暴的名声会让林羽在大殿上有所忌惮,
没想到这林羽在他面前竟装的不愿意再装了,
林羽这狼子野心,真可谓昭然若揭,
只是以林羽现在的势头,自己真的能够在这殿上制服他吗?
家庆帝越想心里越开始打鼓,
自己原本打算效仿大前高祖夺权之时,
让太监们替自己打头阵,
生擒林羽,
方才他与福泉之间正式演的一场戏,
没成想戏开唱了,主角却一直入不了戏,
反而直接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现在看来需得从长计议才是,
怕是今天林羽动不得了。
想到了这里,家庆帝立刻换了一张脸色,面色如常的对林羽说道:
“镇南王舟车劳顿,怕是急于进京复命,而忘记了卸甲,既如此事出有因,那朕便免了朕南王的规矩,镇南王意下如何?”
林羽闻言挑了挑眉,
这家庆帝到底是有点儿意思,
不过光凭借这点儿小聪明就想制服他,
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不如我再给他些机会,索性让他再多蹦跶几次,
我也好探探这新帝的底。
想到这里,林羽眉梢微挑,勾起一丝似笑微笑较微小的弧度,指尖摩挲在火铳冰凉的外壳上,
看着家庆帝开口道:
“谢陛下体恤,深知臣这一生甲胄守护的乃是大乾的江山,而绝非臣一人的荣华与名誉。陛下如此通透,乃是我大乾之幸啊!林羽在这里,体重为将士过国陛下。”
家庆帝听了林雨的话,微笑僵在嘴角,看着自己身旁跪在地上的福泉,气不打一处来,便走上去,直接一脚踹在了福泉的身上,怒道:
“狗奴才,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镇南王赐座,这男王如此舟车劳顿,想必早就是累了,连安都不给朕请了,你竟然还要镇南王,站着回话,难道非要朕教你,你才懂吗?”
福泉深知家庆帝这一下是给镇南王的下马威,便立刻求饶道:
“陛下息怒,是奴臣一时疏忽,臣这就去将椅子搬给镇南王,请镇南王就坐!”
福泉说完这句话后,快速起身,跑到了议政殿旁边的一角,那里正好放着一把红木的椅子,福泉二话没说,立刻搬过来放到了林羽的前面,一脸谄媚的开口道:
“镇南王,请坐,瞧奴才这记性,一时间光顾着欣赏您的风姿了,都忘了给您搬座位,您就原谅奴才这次吧!”
林羽听见福泉如此恭敬的说,垂眸瞥了眼那把红木椅子,椅面上雕着蟒纹,打磨得光可鉴人,倒是像宫中会用的上等物件。不过这扶手出确实设计的别出心裁,怕是自己一坐下,双手便会被捆起来吧!
想到这里,林羽依旧没有动,指尖一直摩挲着火铳,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绪愈发沉静,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福泉公公倒是有心。”
他抬眼看向躬身侍立的福泉,语气听不出喜怒,然后又对着家庆帝说道:
“只可惜臣这身甲胄沉得很,坐下来,怕是再难起身了,届时耽误了陛下的正事,反倒是臣要请罪了,索性就不坐了,站着述职也是一样的!”
林羽的话落在了家庆帝的耳中,像是跟细针在家庆帝的耳朵眼儿里狠狠的扎了几下,他竟不知这镇南王竟如此小心谨慎,防备他至此。而且这镇南王的眼神竟然如此犀利,能看出他在这椅子上动了手脚……罢了,不坐就不坐了,反正今日自己已经放弃捉拿镇南王这个计划了。就他观察来看,这镇南王娃机敏狡猾,想要除掉这他,必须得徐徐图之。
想到这里,家庆帝扔装出一脸假笑来,强压心中的活计,摆了摆手,对着林羽说道:
“既然镇南王有所顾虑,那便不坐了,左右你我为君臣,也不差这些虚礼!况且镇南王是我大乾的功臣,此次召集镇南王在这议政殿集会,正是想和镇南王商议如何嘉奖,自然全屏镇南王的心意来”
“哦,是这样吗?那我说如果我想要陛下向我行礼,应该当如何呢?!”
林羽这一句话成功戳到了嘉庆帝的神经。
只见家庆帝指着林羽破口大骂道:
“大胆镇南王,竟敢让朕给你行礼,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