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军妓营

军营中，全员欢庆，此次不仅化解了边关危机，挫了大武锐气，还彻底明确了之前大虞推进的数十里归大虞所有。

将营，所有校尉及以上职位，约莫七十多人，聚集在一起，李狗剩坐在主位，两边分别是李长寿和中郎将。

“这次我们能取得胜利，李军师最少有一半功劳，我代表全体将士敬你一杯。”李狗剩起身，其他人也不敢坐着。

“军师，讲两句？”李狗剩调侃。

李长寿也不怯场，先介绍了自己，顺带推行了自己的格斗术以及战斗理念。

系统主线任务要求他拥有麾下一万，单靠山匪是不可能的，而且规模过大不可能藏得住，所以李长寿还得考虑在军中晋升。

军师身份是他笼络那些校尉偏将，铺展关系网的通行证，李狗剩爱搞事情，等他带兵出去，家里还不是李长寿说了算。

“我期待各位带领麾下百夫长前来学习，而且，我还懂几种阵法，到时皆可以教给大家，提升我军作战能力。”

“好，李军师，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李军师一杯。”

觥筹交错间，李狗剩开玩笑道：“长寿，上次营救杨家独子，开疆拓土，这次又保卫边关，你最少都有两千军功，想好要换点什么奖励了么？”

“唔，换媳妇儿吧，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挑。”

系统既然要求解锁特殊配偶，那寻常女子肯定不行，有能力的大多都是宦官世家之女，要是能先见见，然后挑选，碰到特殊配偶直接兑换，那多好。

周遭将士哄堂大笑。

大虞律例确实有军功换媳妇一说，但军功来之不易，世家女子怎么也得一千军功起，有这么多军功直接兑换良田赏赐，退伍当地主多好。

“李军师，一般都是老将军封王拜相，才会用多余的军功为后辈物色优秀的女子，请求皇帝赐婚，你还是换点封的爵位更实在点。”

“我赞同，我当校尉十多年了，也才囤了一千多点军功，等我退休了全换成金银，想来吃喝不愁了。”

众人眼中浮现憧憬之色，一般情况下，除非灭国之战，达到校尉级别的人员极少陨落。

后半夜，大部分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有人提议去军妓营看看，众人一拍即合。

李长寿也挺好奇军妓营到底什么样子，来了这么久还没光顾过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校场，夜风中渐渐弥漫起胭脂与酒气混合的气息。

远远望去，几顶巨大的军帐灯火通明，与主营区的肃杀截然不同，帐外松散地站着几个持刀的卫兵，脸上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漠然。

掀开厚重的门帘，一股股热浪混杂着劣质脂粉的浓烈气味扑面而来，李长寿眉头皱起。

帐内空间极大，却因挤满了人而显得狭小。

中央空地燃着几处炭盆，数十名衣衫单薄，甚至有些褴褛的女子穿梭在醉醺醺的军汉之间。

她们强颜欢笑，眼波流转间却难掩深处的疲惫与空洞。

校尉偏将们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进来便熟门熟路地呼喝起来，很快便有相熟的女子迎上，娇笑着被他们揽入怀中。

李狗剩与中郎将自有人引到靠里一些，稍显“清净”的位置坐下，立刻有姿色较好的女子端着酒水伺候。

李长寿寻了个角落坐下，目光冷静地扫视着周围，他看到一名年轻校尉将酒粗暴地灌入一个女子的口中，酒水顺着她的脖颈流下，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另一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军妓正机械地为一个百夫长捶打着肩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放空，仿佛灵魂早已抽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原始的，毫不掩饰的欲望与沉沦。

拥有现代思想的李长寿看着心里感觉莫名的悲哀，这些女子若是能为他所用，必然能发挥出更大的用途，一个想法跃然脑海。

“军师，第一次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李长寿转头，看到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子端着酒壶站在一旁。

她容貌不算出众，但眉眼间带着一丝与其他女子不同的沉静，衣衫虽旧，却还算整洁。

“嗯。”李长寿点了点头。

女子自顾自地给他斟了一杯酒：“看出来了，新来的，或者说像您这样的贵人，眼神都不一样。”

女子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谄媚，只有淡淡的倦意，“喝点酒吧，这里的气味，初闻总是不习惯的。”

李长寿接过酒杯，没有喝，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记不清了，”女子摇摇头，“许是四五年，也许是六七年，日子久了，都差不多。”

“从哪里来？”

“罪官家眷。”女子说得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习惯了也好，至少……还能活着。”

就在这时，帐内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因为躲闪不及，被一个醉醺醺的彪形大汉一把拽住手腕，少女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拼命向后缩着身子。

“妈的，装什么清纯！过来！”那大汉骂骂咧咧，手上用力，少女痛呼一声。

周围的人都看着，有人起哄，有人漠然。

负责维持秩序的几个卫兵瞥了一眼，见那大汉是个副校尉，也并未上前阻拦。

李长寿眉头微皱，他注意到那少女手腕上有一道清晰的淤青，显然是旧伤。

就在那大汉要将少女强行拖走时，之前给李长寿倒酒的女子快步上前，脸上堆起熟练的笑容。

“王大人，您怎么光顾着拉扯小丫头片子，她笨手笨脚的，哪会伺候人？杏儿想您这口酒可想了好几天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软软地靠向那王都尉，巧妙地将少女从他手中隔开，同时给少女使了个眼色，少女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躲到了人群后面。

王都尉被杏儿一哄，注意力被转移，哈哈大笑着搂住了她：“还是你这娘们会来事！走，陪老子喝酒去！”

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李长寿看着杏儿被那王都尉搂着走向一旁的矮桌，她回头朝李长寿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随即又换上了那副职业化的笑容。

李狗剩不知何时走到了李长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看上了那个？眼光不错，杏儿可是这里的老人了，最会来事儿。”

李长寿收回目光，端起那杯一直没喝的酒，一饮而尽，劣质的酒液灼烧着喉咙，他却仿佛毫无所觉。

“这里比战场……更像炼狱。”李长寿低声嘀咕，声音淹没在周围的喧嚣里。

李长寿站起身：“将军，我有些醉了，先回去歇息。”

李狗剩看了看他，也没强留，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明日还要操练你那格斗术呢！”

李长寿走出军帐，深深吸了一口外面清冷的空气，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灯火通明，喧嚣不止的营帐，脑海中浮现出杏儿那麻木而沉静的眼神，还有少女惊恐无助的脸。

他想改变这一切，不说男女平等，但女人要有最起码的人权，不喜欢的事情可以有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