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卫的围城战,从一开始就超出了“人间战事”的范畴。日军发射的榴弹在半空划出诡异弧线,炸开时竟化作漫天纸灰,灰屑上印着细小的“往生咒”——那是丁汝昌体内神荼残魂在无意识超度,将邪祟炮弹转化为渡魂符;
清军士兵扣动扳机,偶尔会发现弹壳上刻着淡金色冥文,子弹飞出后自动绕开己方伤兵,专找日军中眼泛紫光(被“战邪瘴”附身)者射击;
守城的湘军老兵夜里常听见营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出门一看,竟是白天阵亡的同伴穿着残破军装,在操练场上列队——这些亡魂受神荼神力庇护,未被鬼王污染,仍在以阴兵之姿守护阵地。
日军哨兵的遭遇则充满恐惧。值夜时总看见中方阵地上飘着青面判官的虚影,手持毛笔在半空书写,写的都是日军将领的生辰八字;有哨兵试图举枪射击,枪托却突然长出藤蔓,缠住手臂,藤蔓上的刺印着“东海鬼门”四字——这是邓世昌的郁垒残魂在警告:此地已被幽冥标记,邪祟勿近。
1895年1月20日,日军试图在荣成湾登陆。领头的“八重山”号巡洋舰突然失控,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撞向暗礁。礁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尊“镇海神猴”石刻,猴像金盔金甲,手持金箍棒,与山东民间供奉的“齐天大圣”一模一样。
当地渔民后来窃语:“前夜梦见金甲神猴踩着筋斗云来,说‘丁军门守海疆辛苦,俺老孙来助一臂之力’”——这不是民间迷信,是华夏本土神祇感应到幽冥抗争,主动前来支援,神猴的金箍棒在礁石上划出的纹路,正是克制东洋邪祟的“破魔符”。
丁汝昌在绝境中,神荼的神力逐渐完全觉醒。2月3日夜,日军鱼雷艇偷袭“定远”,鱼雷明明击中舰体,却只炸出个浅坑——翌日潜水员下水探查,发现“定远”舰底附着密密麻麻的蚌壳,这些蚌壳不是自然生长,而是按“太极护阵”的方位排列,蚌壳开合间泛着幽蓝微光,正是神荼用镇海神力召唤的“水族护舰阵”,硬生生挡下了鱼雷的冲击力;
2月7日日军总攻时,威海卫突然起了大雾,雾中传出胶东道士的步虚声,歌词是《道德经》中的“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日军士兵听着歌声,多数莫名昏睡,少数清醒者也手脚发软——这是丁汝昌请刘公岛三清观的道士诵经,用神荼印加持经文,形成“催眠结界”,暂时瓦解了日军的攻势。
最让日军胆寒的是2月8日的劝降。日军劝降使登上“镇远”舰,呈上的劝降书刚递到丁汝昌手中,就突然自燃,火焰中现出汉隶“痴心妄想”四字,字体泛着青光,烧得劝降使的衣袖也冒起烟。使臣狼狈逃回日军大营后,突然疯癫,终日拿着木炭在纸上画牛头马面——画中的牛头马面都穿着清军水师制服,正用铁链锁拿戴日军军帽的鬼魂,画的角落还总写着“神荼”二字。军医诊断为“惊吓过度”,却不知这是神荼残魂对劝降使种下的“幽冥警示”,让他余生都活在被审判的恐惧中。
2月10日深夜,丁汝昌知道威海卫已难守住,为避免“定远”落入日军之手,下令炸沉军舰。炸药点燃的瞬间,预想中的剧烈爆炸并未发生,“定远”舰体反而像被无形的手托着,缓缓向海底沉去。舱室内飘出《度人经》的吟诵声,不是人声,是舰上三百余名阵亡水兵的魂魄,在神荼神力的引导下自发诵经——他们要以“舰魂”为引,为黄海的亡魂开辟一条轮回通道。
岸边的清军士兵看见,“定远”沉没处的海面升起一道青铜巨门的虚影,门楣上刻着古朴的“东海鬼关”四字,巨门缓缓打开,无数莹白色的光点(被超度的亡魂)顺着门内的微光飘去——这是神荼在阳世最后的“护魂之举”,也是他归位前为幽冥打通的“海上轮回通道”。
2月11日凌晨,丁汝昌在“镇远”舰的提督舱内饮鸩自尽。毒酒入喉的刹那,他眼前的虚空突然开裂,一道幽蓝光芒从中射出,咸丰帝奕詝身着玄色酆都帝袍,手持乌玉玺印现身:“神荼道友,千年镇守东海鬼门,辛苦矣!”奕詝的声音带着幽冥至尊的威严,却也有久别重逢的暖意。
他掷出一枚青铜虎符(神荼的幽冥神职凭证),虎符化作一道青光,钻入丁汝昌体内,将他的魂魄从凡胎中引出——魂魄离体的瞬间,丁汝昌恢复了神荼的幽冥真身:青面獠牙,手持虎头刀,身披青铜战甲,额间的“镇海神目”泛着幽光。
几乎在丁汝昌魂魄离体的同时,刘公岛的剩余炮台突然自动转向,炮口齐齐对准黄海海面的某一点——那里正是邓世昌“致远”舰的沉没处。剩余的炮弹呼啸着射向海面,却没有爆炸,落水后化作108尊金光闪闪的金刚柱,在海面上形成一道圆形结界——这是神荼的神力与炮台的阳铁结合,布下的“镇邪阵”,专门困住企图从海底逃逸的八部鬼王阿修罗王分魂,防止它逃回东瀛。
丁汝昌的魂魄没有立即归位幽冥,他看见威海卫上空飘荡着数万战殁者的魂魄,中日将士的魂魄仍在互相厮杀,眼中都泛着紫黑色的邪气——那是八部鬼王用倭族“八百萬神”的邪气污染了他们,让亡魂失去理智,沦为“战魂傀儡”。
丁汝昌取出神荼印,召来阴司的接引使,可鬼差们刚靠近战场,就被邪气逼退,纷纷跪地禀报:“大人,此邪非寻常阴毒,需郁垒大人的破邪之力方可化解!”“须得郁垒相助。”
丁汝昌的魂魄化作一道青光,直坠黄海深海。在“致远”舰的残骸处,他找到了邓世昌的魂魄——邓世昌正手持幽冥弓箭,与阿修罗王的分魂缠斗,额间的“辨邪法目”因持续作战而黯淡。两人的魂魄相触的瞬间,黄海海底突然浮现出罗浮山的虚影,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从虚影中射出,融入二人的魂魄——那是南方鬼帝杜子仁在隔空相助,他归位后镇守南方幽冥,感应到东方战场的危机,特意传递“热恼地狱”的净化之力。
神荼的镇海神力、郁垒的破邪之力、杜子仁的净化之力三道幽冥神力合一,化作一道三色光柱,笼罩整个威海卫战场。光柱所过之处,战殁者魂魄眼中的邪气渐渐消散,理智逐渐恢复。
就在此时,地藏王菩萨的坐骑金毛谛听踏破虚空而来。它通体金黄,四蹄踏莲,口中衔着一枚血色舍利,对丁汝昌与邓世昌颔首道:“菩萨有旨:东方鬼帝当归位,镇守新辟‘东瀛地狱’。”谛听将血色舍利吐出,舍利在空中展开一道虚影——里面是当年黑暗魔佛被地藏王镇压时,残留的“佛孽核”,而东瀛(日本)正是八部鬼王窃取华夏东海龙脉,用“佛孽核”的邪力所造,专门用来收容西洋邪神与东洋邪祟,如今甲午之劫已满,需设立“东瀛地狱”,将这些邪祟永久镇压,断绝其入侵华夏阴阳的通道。
丁汝昌与邓世昌的魂魄融入血色舍利,瞬间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他们的魂魄在舍利中化作两道光影,一道青光(神荼),一道白光(郁垒),从黄海海面升起,化作两颗明亮的星辰:青星如碧涛,散发着镇海守疆的神力;白星如霜刃,蕴含着破除邪祟的锋芒。双星在空中盘旋三圈,缓缓坠向威海卫的刘公岛,在岛上的岩石上刻下一道巨大的符印——符印上半部分是神荼的虎头刀图案,下半部分是郁垒的幽冥弓箭,中间刻着“东方鬼帝镇魔”六个冥文,后世称其为“东方鬼帝镇魔碑”。
碑成的刹那,整个威海卫战场响起庄严的冥音,回荡在海陆之间:“甲午冤魂,尽入轮回;倭地邪神,永镇海渊!”话音落下,那些恢复理智的中日将士魂魄,纷纷化作莹光,顺着“东海鬼关”的方向飘去,进入轮回通道;唯有日军联合舰队司令伊东祐亨,在旗舰“松岛”号上看见骇人的一幕:两个顶天立地的中国武将虚影(神荼与郁垒的幽冥真身),正提着锁链,将日本靖国神社里飘出的邪灵(被供奉的战犯亡魂)一一抓住,塞进“东海鬼关”后的青铜巨门——那是“东瀛地狱”的入口,这些邪灵将永远被镇压在海渊之下,不得转世。
威海卫陷落后,当地渐渐形成了奇异的习俗:渔民出海前必到刘公岛祭拜“丁邓二圣”,祭品是新鲜的海鱼和米酒,据说祭拜后出海不会遇到风浪;刘公岛的岩石每逢甲午年(1894、1954、2014...)就会渗出淡红色的“血泪”,经化验,这些“血泪”中含有微量的青铜元素,与“定远”舰的装甲成分一致;
更有渔民称,深夜能听见黄海海底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喊杀声——那是归位后的神荼与郁垒,在训练“冥海阴兵”,这些阴兵由甲午海战的清军亡魂组成,专门镇守“东海鬼关”和“东瀛地狱”,防止邪祟逃脱。而在紫禁城内,光绪帝正被迫在《马关条约》上用玺。当玉玺的印文压在“割让台湾及澎湖列岛”的条款上时,玉玺突然“咔”地迸裂,裂缝中飞出两道青白二光,直投辽东方向——那是神荼与郁垒的鬼帝神力,在本能地阻止华夏领土被邪祟染指。
垂帘后的慈喜禧太后,突然看见养心殿的梁柱上浮现出暗红色的血字:“台湾虽割,冥土永属”——这是酆都大帝奕詝的警示,提醒世人:阳世的领土或许会暂时失去,但台湾的幽冥主权,永远属于华夏,邪祟无法染指。
时光流转至2018年,中国考古队打捞“定远”舰残骸时,仍发现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异象:舰钟在出水的瞬间无故自鸣,鸣响的次数正好是丁汝昌的卒年“1895”;部分钢板上呈现出类似青铜器的氧化层,纹理是幽冥特有的“镇邪符文”,现代技术无法复制;最奇特的是捞起的一门150毫米副炮,炮管内壁刻满了《度人经》的经文,字迹清晰,不像百年前的旧刻——这是丁汝昌(神荼)归位前,用幽冥神力刻下的最后超度,希望未来打捞者能感受到这份“护海守魂”的使命。
而邓世昌的“致远”舰主残骸,至今仍未被找到。有海洋学家称,“致远”沉没点存在异常的强磁场,探测器一靠近就会失灵,屏幕上显示的不是经纬度,而是一串奇怪的数字“108-45-23”——后来有幽冥研究者发现,这串数字正是“酆都幽冥坐标系”中“东海鬼关”的精确坐标;日本渔民则将那片海域称为“龙三角”禁区,传说常有穿着清朝海军服的幽灵在海面操练,他们列阵整齐,手中的弓箭泛着白光——那是郁垒在训练新一代的“冥海阴兵”,这些阴兵不仅要镇守“东瀛地狱”,还要防备未来可能出现的新邪祟。
地藏王菩萨的金毛谛听,后来也多次化身出现在华夏的保家卫国之战中:
1937年淞沪会战,上海四行仓库的守军看见一只金毛犬,引着医疗队避开日军炮火;
1950年抗美援朝长津湖战役,冻僵的志愿军战士恍惚间看见一只暖金色的狗,用身体为他们取暖;
2008年汶川地震,救援人员在废墟中发现一只金毛犬,叼着幸存者的衣物指引方向——每次事毕,这只狗都会悄然消失,只留下淡淡的莲香。
世人不知这是谛听的化身,只当是“神犬救主”的传说,却不知这是地藏王菩萨在偿还当年“甲午护魂”的人情,也是幽冥与阳世“共护华夏”的约定。
唯有咸丰帝奕詝(酆都大帝)知道,整个甲午战争,从丰岛海战到威海卫之败,都是幽冥重整的“必然之劫”:借日军的侵略,引出隐藏的八部鬼王分魂;借丁汝昌与邓世昌的牺牲,让神荼与郁垒归位东方鬼帝;借《马关条约》的屈辱,唤醒华夏的阳刚之气与幽冥的护世之力。他始终在暗处引导着一切,看着神荼郁垒归位,看着“东瀛地狱”设立,看着黄海的幽冥防线成型,直到幽冥重整的关键一步完成,才再次隐入轮回,继续寻找剩余的幽冥残魂。
此刻的黄海深处,“东海鬼关”的青铜巨门缓缓闭合,门后传来神荼与郁垒的镇守声;东瀛列岛的地下,“东瀛地狱”的锁链发出沉重的声响,困住了无数邪祟;
而紫禁城里,那枚迸裂的玉玺裂缝中,仍泛着淡淡的幽蓝微光——那是酆都大帝的印记,预示着幽冥重建的征程,虽已迈出关键步伐,但仍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