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虚空,中央鬼帝周乞与稽康,深陷八部鬼王的重重围困之中。玄黑色的帝气与苍青色的破邪清光,在八种迥异却同样凶戾的魔功狂潮中左冲右突,虽威能浩大,每一次出手都能令鬼王受创,却如同陷入泥沼,难以彻底摆脱,更别提威胁那高踞后方的黑暗大佛。
诸龙众搅动幽冥水脉,恶浪滔天,不断冲击着周乞以帝气凝聚的重重山岳虚影,那山岳虽厚重,却在无尽冲击与富单那瘟疫的腐蚀下不断崩塌又重组;
夜叉集群如同悍不畏死的疯魔,前赴后继地冲击着二帝的防御,虽死伤惨重,却极大地消耗着二帝的力量;
毗舍阇如同附骨之蛆,化作无形阴影,专门窥探二帝神通运转间隙,吸食其散逸的帝气精力,令二帝如芒在背;
那第八魔影最为狡诈凶险,它时而分化万千干扰视线,时而凝聚一点进行致命偷袭,其力量属性变幻莫测,甚至能模拟部分帝气特性,令稽康的镇狱帝剑屡次斩空,周乞的帝掌也难以将其锁定;
周乞帝面容古拙,不见喜怒,但出手愈发沉重。他双掌演化阴阳,时而化出“鬼帝印”镇压诸邪,时而引动“幽冥律”条条锁链缠向鬼王,甚至口吐帝言,言出法随,试图定住那滑溜的第八魔影。然而鬼王们彼此呼应,魔功连成一片,竟能共同分担那法则层面的压制,效果大打折扣。
稽康帝性情更为刚烈,镇狱帝剑光芒万丈,每一剑都力求毙敌,剑光过处,必有鬼王分身溃散或本体受创。他尤其针对那散发瘟疫的富单那,数次试图突破重围将其斩杀,却总被诸龙众以水盾、夜叉以肉身、以及那第八魔影的诡诈干扰所阻。
“稽康!勿要急躁!稳守心神,这些魔物意在消耗!”周乞帝沉声喝道,一掌拍碎一片袭来的诅咒黑雾,反手一记“九幽崩”将数头冲上来的夜叉震成齑粉。
稽康帝冷哼一声,剑势略收,变得更为凝练精准,但眉宇间的焦躁却难以掩饰。他能感觉到,虽然对方一时奈何不了他们,但久守必失,而且那黑暗大佛至今未曾真正出手,仿佛在等待着他们力竭的那一刻。
就在二帝压力越来越大,帝气消耗甚巨之际——
轰!
西方天际,那凌厉无匹的庚金肃杀帝威骤然降临!如同亿万神剑出鞘,锋锐之气瞬间撕裂了沉闷的战局!
“何方魔孽,扰吾清静,毁吾阴司?周乞稽康,尔等镇守中央,何以让局势糜烂至此?!”
西方鬼帝赵文和那冰冷而充满问责意味的声音,如同寒风刮过战场。
这声音虽不友善,却无疑吸引了部分鬼王的注意力!
那高踞后方的黑暗大佛眼眸微动,似乎下达了某种指令。
顿时,围攻中央二帝的八部鬼王中,有四道魔影猛地脱离战团,化作四道凶戾的流光,直扑西方帝威传来的方向!
正是薜荔多(饿鬼)、富单那(臭饿鬼/热病鬼)、乾闼婆(乐神)、鸠槃荼(厌魅鬼)!
这四部鬼王显然认为新来的威胁需要优先“招待”,或者说,西方鬼帝那凌厉的帝气,对它们而言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随着这四头鬼王的离去,中央二帝面临的压力骤然减轻!
虽然剩下的诸龙众、夜叉、毗舍阇和第八魔影依旧凶猛,但失去了薜荔多的吞噬、富单那的瘟疫、乾闼婆的魔音和鸠槃荼的诅咒这四种极其烦人的干扰与削弱,战局顿时为之一变!
“好机会!”周乞帝眼中精光一闪,岂会错过这天赐良机!
“先斩了这些孽畜!”稽康帝精神大振,镇狱帝剑清鸣之声更盛!
周乞帝猛地深吸一口气,周身玄黑色帝气如同火山般爆发!
“中央戊己,厚德载物!镇!”
他双手结出一个极其复杂的古印,引动中央幽冥大地之力(尽管大地已碎,但其本源法则尚存),化作一座无比凝实、仿佛由玄黄之气凝聚的太古帝岳,朝着最为狂暴、冲击最猛的夜叉群和兴风作浪的诸龙众狠狠镇压而下!
与此同时,稽康帝剑指一并,点在镇狱帝剑之上!
“煌煌天道,镇邪破魔!诛!”
镇狱帝剑瞬间分化万千,化作一座浩瀚的剑狱牢笼,其上无数破邪符文闪耀,专门罩向那无形无质、最为滑溜的毗舍阇以及那变幻莫测的第八魔影!剑狱之中,法则森严,专克一切阴邪隐匿之术!
轰!!!
太古帝岳落下,无数夜叉被当场压成肉泥,诸龙众发出的恶浪被强行压回,发出痛苦的龙吟!
剑狱牢笼收缩,虚空被锁定,毗舍阇的身影被迫显化出来,发出尖锐的嘶鸣,而那第八魔影也被万千剑光逼得不断闪躲,难以再行偷袭之事!
中央二帝抓住时机,爆发出了真正的实力,一举扳回劣势,甚至开始反攻!
然而,剩下的四头鬼王也极其强悍,虽被暂时压制,却依旧疯狂反抗,战局依旧焦灼。但至少,中央二帝终于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能够更专注地应对眼前的敌人。
他们的目光,也不由地瞥向西方,想知道那两位脾性不算好的西方同僚,面对那四头诡异鬼王,又将是一番怎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