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极限反杀,林悠不敢怠慢,迅速在两人身上搜索起来。
从刘晋的腰间摸出一个锦囊,里面是5枚“辟谷丹”和一张内门弟子的通行令牌;魏狗儿身上则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一包刺鼻的白色粉末,似是迷药。
最大的收获,来自刘晋贴身收藏的两本薄册,一本是《劈风刀法》,另一本是轻功《草上飞》。
两本功法皆是江湖上流传的大路货,轻功不过“尘阶下品”,刀谱稍好,也不过“尘阶中品”。
但不论是轻功,还是刀法,都正是林悠目前最为欠缺的。
将东西收好,腹部一阵剧痛传来。
刘晋的那一刀,差点将他开膛破肚,此刻还在不停流血。
好在【青木吟】有疗伤之效,林悠将青色灵力凝聚右手,按压在腹部伤口之上。
数息功夫,血流便已止住。
没时间仔细处理,只能暂且如此。
转过头,林悠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眉头紧锁。
“必须处理掉……”
毁尸灭迹,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把火烧个干净,连骨灰都可以撒进秘境里当肥料,神不知鬼不觉。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此地虽偏僻,但距离山下路径并不算太远,白日升起浓烟,目标太大,若被人看见火光烟迹,反而更容易暴露。
“看来,只能就地掩埋了。”
林悠四下环顾,目光最终投向庙后的荒废空地。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握紧了“震元锄”。
走到庙后,选了一处隐蔽之所,林悠运转灵力,挥动锄头。
嗡——!
符文微亮,锄头触及地面的瞬间,震鸣声随之响起。
那奇特的震荡之力透入土中,原本坚硬板结的土地,瞬间如同初雪般松动开来,效率之高,远超寻常锄头十倍不止!
不过十几分钟,一个足够埋下两人的深坑就已刨好。
“这‘震元锄’……果真是好东西。”林悠看着眼前规整的土坑,忍不住低声吐槽,“只可惜,第一次使用,是拿来杀人;而这第一次锄地,却是毁尸灭迹……但愿日后能用在正途吧。”
林悠将二人尸体拖入坑中,又把哨棒和钢刀一并扔了进去。
推土掩埋,又在地面上撒了些枯枝落叶,尽可能消除痕迹。
庙内的打斗痕迹和血迹,他也尽可能的处理干净,只可惜无法尽善尽美。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抬头时,已是下午五时。
天色渐晚。
此地不宜久留,林悠拎着锄头,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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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强忍剧痛,一路逃进后山的“神农遗境”。
甫一进入,氤氲如雾的灵气扑面而至,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玉寿桃”树下,林悠剧烈地喘息着,冷汗彻底浸透内衫,直透后背。
【青木吟】不愧是具有疗伤功效的木系功法,尽管这一路奔逃,伤口非但没有更加严重,反而渐有结痂之势。
新领到的衣衫,腰间已被刀锋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染满了暗红的血迹,彻底报废了。
林悠索性脱了个干净,扯掉内衫,做成了简易绷带。
包裹中掏出一枚“无忧丹”,捏碎了,抹到了伤口上,一股冰凉舒爽的触感,顿时让疼痛减轻大半。
包扎好伤口,他立刻盘膝坐好,宁心静气,全力运转【青木吟】。
精纯温和的木系灵力,缓缓流向腰间的刀伤,如春雨般滋养着受损的血肉。
伤口处传来阵阵酥麻之感,他清晰地感到,裂开的皮肉正在灵力的作用下缓缓弥合。
不过十几分钟,伤口便已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林悠终于长舒一口气,彻底放松了下来。
掏出另外一套内门弟子服饰,重新穿好,他这才沉下心神,冷静地审视这场突如其来的生死搏杀。
魏狗儿和刘晋二人死有余辜,他对自己痛下杀手的决定没有丝毫后悔。
只是,魏狗儿是张福全的妻弟,刘晋更是山庄内门弟子……两人同时失踪,张家和山庄方面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他确信,自己已经将现场处理得足够干净,应该能隐瞒一段时间。
接下来,无论事态如何发展,他都必须冷静低调,绝不能显露任何异常,以免引来不必要的怀疑。
思路逐渐清晰,心中的躁动也随之安定。
林悠拿出了包裹中干燥的“星荧藓”。
在【苍瞳】的细微观察下,那些干燥的藓体上,附着无数处于休眠状态的微小孢子,它们气息微弱,却蕴含生机。
他将干藓仔细揉碎,均匀地撒在秘境的一角。
苔藓喜湿,但秘境中没有水源,林悠特意退出秘境,打了桶井水,轻轻洒在刚刚种下的干藓之上。
做完这一切,林悠没有等待“星荧藓”的复苏,而是果断地离开了秘境,踏上了回家的乡间小径。
暮色渐浓,华灯初上。
远远望去,林家小院炊烟袅袅,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温暖而安详。
看着这平凡却珍贵的景象,林悠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保护家园的念头,从未如此刻般坚定。
**********
夜黑如墨。
张福全的书房,却是灯火通明。
这位村中管事,此时正烦躁地来回踱步。
桌上的晚膳早已凉透,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一想到林家不仅安然无恙,还献上什么狗屁秘法得了赏识,他就觉得胸口憋闷得慌。
本想与小舅子商议一下对策,怎料魏狗儿那个蠢货,竟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整日都不见踪影!
“废物!定又是与狐朋狗友去哪处赌档鬼混!”他咬牙切齿地咒骂,声音在空荡的堂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心腹家丁匆匆跑来,低声回报:“老爷,打听过了,刘晋今日也未曾回营,无人知晓其去向。”
“什么?”张福全脸色一变,一股莫名的不安,瞬间笼罩心头。
正在他心神不宁之际,书房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声。
张福全连连摆手,挥退了家丁。
家丁刚退出书房,窗户便被人一把推开。
张府总管张贵一脸寒霜地站在窗外,眼神锐利如刀。
张福全连忙上前问候,不料还未开口,一记耳光便已扇了过来!
“没用的东西!”张贵声音极低,却又出离的愤怒,“连灵田这等小事都办得如此拖沓,还搞得人尽皆知……张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张福全捂着脸,又惊又怕,“总管息怒!是小的办事不力!但请家主放心,我马上……”
“够了!”张贵冷声打断,“此事暂且作罢。近期不许你再对林家有任何动作。”
张福全猛地抬头,一脸错愕。
张贵目光幽深,语气带着警告,“有人盯上了家主……多事之秋,一切以稳妥为上。家主的意思是,暂时罢手,静候时机。”
“福全明白。”张福全口中答应,心中却难以置信。
“记住,是任何小动作都不许有!”张贵逼近一步,目光如毒蛇般锁定他,“管好你的人,收起你的心思。若因你的愚蠢,坏了家主大事,后果……你是知道的。”
说完,张贵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独留张福全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远不及心中的惊涛骇浪。
一向野心勃勃的家主,竟要隐忍?
这绝非他的风格。
隐约间,他感到在这反常的平静之下,似乎正酝酿着一场无法想象的巨大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