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江原愣了一下,身体也跟着僵硬了一瞬。
“哪里不对劲?”
叶听渔这时也凑了上来,热气喷薄在他耳边:“你说呢?”
细若游丝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温热,让江原身体一紧,气血上涌。
“听渔,你在说什么啊?”
他居然,有点慌乱。
“噗……”
下一秒,就听叶听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你紧张的样子,果然,你有事瞒着我吧?”
“怎么会呢?”
话虽如此,江原还是紧张了一下。
难道,她知道松明集团的事了?
“还瞒着我?”
叶听渔把手收回去,抱着胳膊审视着他:“你回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你的衣服上有血。说吧,到底哪儿受伤了?”
刚才,她怕江原隐瞒,故意先让他脱掉衣服。
没想到,他的身上没看见一点伤口。
没办法,她只能自己问了。
“原来是这个啊……”
江原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一点点失望……
“那些血不是我的,放心吧,我没受伤。”
“还说没有?”
叶听渔不乐意了,一撇嘴:“那可是松明哎,你从里面出来,怎么会不受伤?快,老实交代!不然,我可要自己找了!”
说着,她又伸出手来,抓着江原到处翻看。
她的衣服松垮,一番动作后,让她领口大开。
江原赶紧闭上眼睛:“好吧,我承认,是受伤了。不过,都是内伤,没有伤口!”
叶听渔终于停下了。
“内伤?要不要紧,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她抓着江原的胳膊,一脸紧张。
“不用,我自己就是个大夫,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你还是个大夫?”叶听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记得,你大学好像不是这个专业呀。”
江原高中成绩不错,考上了本地大学。
但学的是土木工程,而且还能毕业。
和医学是一点儿不沾边。
“咳咳,我在监狱里的时候,隔壁住着一个老中医,是他教我的。”江原随便找了个借口,想敷衍过去。
叶听渔半信半疑,不过在江原的身上,确实没找到什么伤口。
她只能作罢:
“那好吧,暂且相信你。不过,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么?”
“当然!”
看这个话题好不容易过去了,江原长舒一口气。
见状,叶听渔反而不乐意了。
“嗯?你为什么松了一口气?怎么,觉得被我占便宜了?”
“没有!我没这个意思!”江原睁大眼睛,赶紧否认。
“那就好。”
看他平日里稳重如山,此刻却有些手足无措,叶听渔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好啦,不逗你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心。”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放心,只要有我在,还养得起你!”
见她微微昂着下巴,精致的脸蛋儿露出几分骄傲的模样,江原忍不住笑了。
“这么说来,我可以安心吃叶大小姐的软饭了?”
“这是自然。”叶听渔点点头:“不过呢,昨天妈说的事情,我也考虑了一下。不如这样,我在叶氏给你安排个工作吧。
有了工作,最起码可以少听我妈的闲话。”
她不提,江原也在考虑这件事。
但不是进叶氏。
他现在需要一个身份立足,除了让爷爷安心,有些事也更方便做。
他刚准备开口拒绝,就被一根手指堵住了嘴。
“先别急着拒绝我。”叶听渔笑着说道:“在你找到更好的工作之前,就当帮我一个忙,让我少听点我妈的啰嗦,好么?”
“你不想来的时候,也可以不用来,反正就是个闲职。”
“怎么样?”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江原也只好同意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周一一早,我们一起上班。”
说完,叶听渔生怕他反悔似的,起身就跑出去了。
江原的视线,留在她带进来的东西上。
除了一些外伤的膏药消毒水等,还有一碗人参汤,尚有温热。
江原端起来,心里一暖。
一夜无话,江原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起来,叶听渔照例早早就走了。
但是今天刚睡醒,江原就听见了吵嚷的声音。
外面咋咋呼呼的,似乎有什么人来了。
开门下去,就将陈知春在客厅里大吵大闹:
“那个王八蛋呢?让他给我滚出去!”
“乌鸦嘴!扫把星!”
“怪不得从小父母双亡,我看,就是被他克死的!”
陈知秀被烦得坐在沙发上揉太阳穴,叶和志面露寒色:“二妹,你这话就难听了吧?”
“那天阿原也是好心提醒,怎么就成了诅咒了?”
“再说了,要不是阿原提醒你们,你们会去检查么?说不定,拖着还成了大事!”
叶和志也有些惊讶,那天江原说,陈知春母女俩身体都有问题,他还不信。
以为是那小子一时生气胡乱说的。
没想到,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陈知春瞪大了眼睛,看样子气得不轻:
“好心?他能有什么好心?”
“他一个劳改犯,还真能有什么医术不成?”
“要不是他乌鸦嘴,我和丹彤怎么会生病?”
叶和志一听,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这意思,丹彤的事儿是真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陈知春眼珠子转了转,唾沫星子横飞: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家丹彤怎么可能有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丹彤从没谈过恋爱,就是个乖乖女……”
“哎呀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江原人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今天,你们叶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这事没完!”
陈知春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这时,江原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那你想要什么交代呢?”
陈知春抬头,一看到江原,立马就从沙发上弹起来。
“好哇,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呢!”
江原从楼上下来,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躲?你的病,是你自己不爱自己造成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感激我,让你提早发现了病灶,还来对我大呼小叫。”
“没脸见人的是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