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家离开,江原回了酒店。
刚进门,就见老爷子在屋里走来走去,表情十分焦灼。
一扫刚才的冷冽,江原赶忙上前:“爷爷,您怎么起来了?快躺下休息。”
江泰鸿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正是需要修养的时候。
看到他回来,老爷子一把拉住他的手:“阿原,你老实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言,江原眸子一凛:“是不是大伯给您打电话了?”
昨天他收拾了林千柔,后者肯定会去告状。
看爷爷的样子,恐怕江城生一家已经联系过他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对你堂嫂动手呢?”江泰鸿叹了一口气:“原本想着,你出狱之后,还能找你大伯和你堂哥帮衬。可刚才他们打来电话,说你把你堂嫂送进了医院!
现在,你堂嫂娘家来人了,正要找你的麻烦呢!
这、这可怎么办啊?”
这番话,听得江原面露寒意,冷笑了一声:“呵呵,他们还敢来找我的麻烦?巧了,我也正好想找他们!”
江泰鸿赶紧拽住他:“你要做什么?阿原,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你大嫂家,在海城颇有人脉,做的都是灰色生意,和一些地下组织都有来往!
再说你大伯,如今他生意做大了。你有了案底,以后还得靠他帮衬的。”
江原明白江泰鸿的担忧。
可是,且不说林家,江城生这个大伯,怎么可能帮衬他?
江城生并不是凭空做大的生意,他起家的资产,正是江原父母的赔偿金!
父母去世的时候,江原才刚出生。
据说他们二人都是官方科考队的,刚生下江原就被紧急任务调走了。
结果在海外遇到了地震,尸骨无存,只有人给江老打了一笔丰厚的赔偿金。
江城生回家下跪磕头卖惨,“借”走了这笔钱,并且信誓旦旦会加倍奉还。
可真正发迹之后,却将江老和江原都视作累赘,不管不问。
甚至连本金都没还过。
如今,他都已经对老爷子下了杀手,还会帮衬江原么?
不过,江原没有和江泰鸿提起这件事,当时他老人家晕了过去,并不知情。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要对他动手,只怕会影响身体。
江原憋了回去:“放心吧爷爷,我自有打算。”
“我怎么能放心呀!”江泰鸿摇摇头:“这样,今天你就和我一起去医院,我这把老骨头,替你向人道歉!阿原啊,你可不能再有案底啦……”
江原自然不会去的,最起码,不会让爷爷陪着他去。
看江泰鸿坚持,他突然“哎哟”一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江泰鸿立马吓了一跳:“阿原,这是怎么了?”
江原小时候身体不好,毒发的时候就会浑身剧痛。
爷爷不知道他是中了毒,每当这个时候都很担心。
“没什么,就是一上午没吃饭了,胃疼。爷爷,你先陪我去吃顿饭,好不好?”
“好好好,咱们先去吃饭!你这孩子真是的,明明肠胃不好,还不好好吃饭……”
一涉及江原的身体,江泰鸿立马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了。
考虑到爷爷身体不好,江原直接打电话,从酒店叫了一桌饭菜上来。
看江原叫了这么多,江泰鸿原本心疼得不行。
但江原一装可怜,他老人家也只能陪着江原动筷了。
爷爷的身体尚且虚弱,吃过饭就被江原赶去休息,同时再进行了一次施针。
不过江原也想好了,不可能一直让爷爷住在酒店。
原先那间老房子,年久失修、冬冷夏热,早就成了危房。
必须先把爷爷安顿好,他才能分出神来,寻找灵骨的下落。
帮爷爷关好房门,江原出来之后拨出了一个电话,那头是秒接。
“喂,我是江原……”
半小时后。
江逸从车上下来,急躁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酒店。
“菲尔斯酒店?你确定那个老东西和那个小杂种就住在这儿?”
助理闻言,赶紧应道:“就是这里,在顶楼的总统套房。今早江董打电话的时候,那老头亲口说的。”
江逸更加狐疑了:“吹牛逼吧?菲尔斯可是海城最大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就算是外宾过来,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都没法入住。
那个小杂种才刚出狱,哪有钱住在这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助理汗颜。
“算了算了,多半是那个小杂种又跑去叶家打秋风了呗。”江逸扯了扯领带,一脸戾气:“这小王八蛋现在长本事了啊,居然连我的女人都敢动。
走!上去看看,我倒是想瞧瞧,他在监狱里长了多少本事!”
昨天,江逸听到林千柔被打的消息时,一开始是不相信的。
等他赶到医院,看到林千柔和几个保镖的惨状,他差点气晕过去。
那个病秧子,居然敢下死手!
“人都带来了?”江逸问。
“带了二十个人!”助理一个手势,后方的三辆面包车同时打开,下来了二十几号人。
江逸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先叫几个人,和我一块儿上去把人带下来。”
正准备上去,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爸,怎么了?”
江城生声音严肃,从听筒里传来:“已经到酒店了?”
“嗯,我带了几个人,今天一定把那爷孙俩带回去。”
“那就好,注意点,别闹大。”江城生没有阻止,语气冰冷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爹:“江原突然出狱,是我没想到的。原本老爷子一死,江原在监狱里,那笔他父母留下的遗产就是我们的了。
现在他突然回来,应该并不知道还有这笔钱。记住,千万不能走漏出去!
最好,能想办法把他弄走,再也回不来!”
“放心吧爸,这件事,只有咱们俩知道,千柔我都没说。”江逸连连应声:“不过,我那个二叔和二婶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他们不是普通的科考队员么,为什么会留下那样一笔遗产呢?”
“呵,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江城生警告道:“反正,我们只要拿到钱就够了!”
“好,我明白了!”
江逸应下之后,那头直接挂了。
他一回招手,带个七八个人进了酒店。
亮出身份之后,酒店前台并没有阻拦。
但在他们上了电梯之后,一辆低调的卡宴停在了酒店门口。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副驾下来,小跑到后座拉开了车门。
后座的女人一身藏蓝色旗袍,将丰腴的身材线条勾勒得饱满圆润。
黑发盘起,露出精美高冷的五官。
但她的身上,却有一种凛冽锋利的气质。
“副会长,就在上面。”
杜言心仰头看了一眼:“走吧,让其他人在楼下等着,我要自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