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步入场馆。
此时选拔尚未正式开始，台上空无一人，台前摆着三张预留的考官座椅，也还虚位以待。
观众席倒是来了不少人，除了考生家属，还有武术队的内部人员，加起来足有七八十人。
赵兰帮李睿找好座位，轻声说：“李睿哥哥，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去给你拿瓶饮料。”
“不用了，我不渴。”李睿连忙拒绝，望着赵兰不便的腿脚，实在不愿麻烦她。
赵兰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垂眸，语气里带着几分黯然：“李睿哥哥，你把我当普通人就好，这样我心里还能舒服些。况且，再过不久，斟茶递水本就是我的工作了。”
李睿又尴尬又疑惑：“斟茶递水是你的工作？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腿不是废了吗？队里不留没用的人，能留下做些斟茶递水的活儿，已经是领队特殊关照了。”
李睿心里像堵了块石头，闷声道：“对不起！”
赵兰却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你先等着，我去去就回。”
不过几分钟，赵兰便拿着一瓶矿泉水回来，在李睿身旁坐下陪着。
这时，三名考官陆续进场，是两女一男的组合。
考官刚坐定，台上就走上一名助教主持选拔，向众人清晰地介绍了规则与流程。
选拔分上下两场。
上半场为个人选拔，考官现场打分，最高分者可直接入队，无需参与下半场。
下半场是对抗选拔，将以上半场的分数高低分组，败者淘汰，胜者晋级，直至最后剩下两人，再结合上下半场的总分，排出名次。
首个登场的是个十五六岁的碎发女孩，和秦莹一样，选择以太极拳参与选拔。
李睿不懂武术好坏的评判标准，身旁的赵兰是队里人，定然知晓，便一边望着台上，一边侧头问道：“赵兰，这女孩的太极拳打得怎么样？按她这水平，能留下来吗？”
赵兰飞快扫了眼左右，凑近李睿压低声音：“太极拳讲究刚柔并济，看着才叫赏心悦目。她这个……看着是挺好看，可太软了，光有样子，也就骗骗外行。”
“这么说，秦莹比她强不少？”
“前几天不行，这几天，强太多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开了窍。”赵兰说到这里，却是话锋一转，“可再强也没用，要是二选一，秦莹师姐肯定留不下来。”
李睿愣了一下，立刻追问：“为什么？”
赵兰眼里先闪过一丝愤愤不平，很快又被无力感取代，声音压得更低：“这女孩是领导家的亲戚，那个直接入队的资格，本就是为她准备的。”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武术队居然也有黑幕！”李睿满是不爽。
“李睿哥哥别急，我说的是二选一，这次是十七选三，师姐还有很大机会。”
刚说完，赵兰突然想起李睿轻松撞开那两个渣女的画面，心里冒出个念头，当即盯着他问：“李睿哥哥，秦莹师姐突然开窍，该不会是你点拨的吧？”
李睿忙摆手否认：“不是我，我没那能耐。”
“李睿哥哥，你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你是个高手。”
“我真不是，这太极拳打得好不好，我都看不明白，哪点像高手？”
赵兰敷衍地笑了笑，显然没信。
李睿也不再多解释，只接着看向台上。
没一会，那女孩的太极拳便收了势，台下掌声稀稀拉拉，显然不少观众也觉得她打得没什么看头。
接下来登场的十三人各有花样，有的舞刀，有的弄枪，还有的耍剑，看着都透着股厉害劲儿，可在赵兰嘴里，全是半吊子水平，啥也不是！
终于轮到秦莹上场，她是第十五个。
她刚在台中央站定，摆出起势姿势，台下考官们的眼神就纷纷亮了起来。
这些都是懂行的高手，秦莹身上那股扎实的功底，他们一眼便看穿，这姑娘是真的强。
台下观众虽看不出太多门道，但秦莹颜值亮眼，单是这模样，就先引来一阵比之前热烈不少的掌声。
秦莹借着这阵掌声开干，一套太极拳打得行云流水，该柔时如流水绕指，该刚时似惊雷破空，将太极拳的要领与精髓拿捏得恰到好处。
台下考官看得直了眼，满脸都是藏不住的惊讶。
就连和秦莹最亲近的赵兰，也看得双眼发愣，心里忍不住嘀咕：这还是师姐吗？就算开窍，也不至于一日千里吧？
此时，侧门后正有两道身影盯着场内，正是之前一直霸凌秦莹那两个禽兽不如的女孩。
她们的震惊比谁都强烈，只觉得脑袋发懵，像魔怔了似的，全程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台上。
秦莹收势许久，两人还没回过神来。
直到观众席的掌声落下，她们才从愣神中缓过来。
清瘦女孩先慌了，抓着同伴的胳膊说：“说是十七选三，可除去领导家亲戚，实际就是十六选二，看这情况，秦莹肯定要占一个名额了，咱们怎么办？”
微胖女孩心里也慌，却还强撑着镇定，咬着牙说：“先别乱，先尽力过好眼前这关。等对抗赛的时候，再想办法挤掉她。不管最后是你还是我跟她抽到一组，都别留手，往狠了打，直接把她打废，这样另一个名额就只能是咱们的。”
“也只能这样了……”清瘦女孩紧了紧拳头，又嘟囔道，“真搞不懂这贱女人怎么突然这么强，该不会是偷偷打了什么禁药吧？”
“肯定是！”微胖女孩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不然根本不可能，上个月我还跟她对练过，那时候她就是个没还手之力的菜鸡。”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举报她啊！”
微胖女孩却摇头：“不急。咱们不一定打不过她，她个人表演厉害，不代表对抗赛也行。之前咱们收拾她那么多次，早有心理优势，她看见咱们就怂，根本发挥不出实力。”
缓了缓，微胖女孩嘴角勾起一抹狠笑：“先不举报，留着当后手。万一不幸输了，再把这事抛出来，到时候就算输了比赛，只要把她搞掉，空出的名额还是咱们的。”
清瘦女孩一听，当场竖起大拇指拍马屁：“还是师姐你脑子好使，有勇有谋，师妹佩服！”
两人正说着，主持人的声音恰好传来，叫她们准备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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