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黄姐,早上好。”
虽然电话那边的女人声音有些急迫,感觉态度也挺强硬,但顾云舒依旧保持着友好的语气。
然而,电话那头却不是客气的寒暄,而是黄姐继续急躁的声音:“顾老板,我已经了解到了,你其实是养生堂的老板娘。我就不跟你客套了,我现在真的特急,要赵石头马上来我家给我服务!”
顾云舒微微一愣,云舒养生堂自创立以来,从没有上门服务的先例,这是她定下的规矩。
她的脸色有一丝为难,坐在对面的赵石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神色的变化,轻声问道:“老板娘,你没事吧?”
顾云舒摇了摇头,用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语气温和地回复。
“黄姐,非常理解您现在的急切。但是您知道的,我们养生堂有规定,所有服务都必须在本堂进行,不提供上门服务。如果您确实需要石头服务,还请您移步到养生堂来,我们可以为您优先安排。”
赵石头听到“黄姐”这个称呼,心里咯噔一下。
昨天早上为黄姐按摩时,她那异于常人的敏感反应和最后要求突兀地结束按摩,让赵石头的心里一直存着疑虑。
他总觉得这位女强人客户身上有什么隐情,只是后来被虎哥那档子事给打断了思绪。
电话那头的黄姐显然不接受这个答复,说话时更加激动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顾总!我可以出平常按摩十倍的价格!”
顾云舒一听,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从生下来开始就从不缺钱,开设云舒养生堂不只是兴趣使然,更是为了证明自己。
凡是跟她接触过的客户,都知道这一点,但没想到老客户的黄姐,竟然用钱来压自己!
顾云舒顿时语气也冷了一些,回道:“黄姐,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这是规矩!”
黄姐立马解释道:“我知道,我不是故意为难你,是我……我现在真的动不了啦,我老公不在家,我不想让女佣扶我,躺在床上根本下不了地!”
紧跟着,传来黄姐痛苦的呻吟:“我难受得要死,但我不想去医院,我就觉得赵石头能帮我,昨天他按完之后我就感觉只有他能救我!顾总,看在我们姐妹一场,求你了……”
听到黄姐在电话里痛不欲生的哀求,顾云舒的心软了,她捂住手机看向赵石头,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
赵石头本就对黄姐的状况心存担忧,此刻听到她如此痛苦地求助,医者仁心让他立刻点了点头,低声道:
“老板娘,黄姐的情况可能比较特殊,我昨天就感觉不对劲。要不,我们去看看吧?要是黄姐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会内疚一辈子的!”
看到赵石头答应,顾云舒也不再犹豫,“黄姐,您别急,把地址发给我,我和石头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两人也顾不上吃完早餐了,顾云舒换好了便装,载着赵石头按照黄姐发来的地址疾驰而去。
车上,顾云舒忍不住问道:“石头,黄姐到底是什么情况?听起来很严重。”
赵石头想起昨天黄姐特意叮嘱要他保密,歉然道:“老板娘,我昨天答应过黄姐,有些情况不便透露。但她的问题,可能确实不是普通的疲劳那么简单。”
顾云舒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诚恳,便理解性地不再追问。
她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心里有数就行。既然答应了上门,那今天早上你这单,就按黄姐说的算十倍价格,抵你上午十单的业绩。然后做完这一单,你今早就可以休息了!”
这话让赵石头心头一喜,连忙道谢:“谢谢老板娘!”
车子驶入一片高档别墅区,最终在一栋装修奢华的独栋别墅前停下。
单从气派的大门和精心打理的前院就能看出黄姐家境的殷实。
门口有女佣把两人迎进别墅。
顾云舒很有分寸,在一楼宽敞的客厅沙发上坐下,给赵石头说:“你上去吧,黄姐在二楼,我在这里等着,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赵石头嗯了一声,在女佣的指引下上了二楼,走进了黄姐的卧室。
此时,黄姐面色苍白地蜷缩在宽大的床上,额头上满是虚汗,完全没了昨日女强人的风采。
见到赵石头进来,她眼中顿时涌出希望的光芒,虚弱地说:“石头……你终于来了……快救我,我……我痛得像有刀子在割……”
赵石头不敢怠慢,立刻上前检查。
他回想起昨天按摩到黄姐腰部肾俞穴时,她异常激烈的反应和突然的叫停。他伸手轻轻按压那个穴位,黄姐立刻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黄姐,还是这里特别痛,对吗?”赵石头神色凝重的问道。
黄姐艰难地称是。
赵石头蹲在了床前,伸出手在黄姐的身体上仔细感知,随着他的手指在穴位周遭的挪移,赵石头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已经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还得确定下来。
于是赵石头取出随身携带的的骨针,对黄姐说:“黄姐,忍一下,我需要取一滴血看看。”
说着,他手法极快地把骨针刺入黄姐体内,她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低吟。
赵石头用骨针在肾俞穴里面轻轻一刺,挤出一滴血。
随着骨针往外一勾,那血珠翻滚出体外,竟不是鲜红色,而是透着暗黑!
“这是中毒的迹象!”赵石头沉声道,“黄姐,你这不是普通的劳损,是毒素堆积在这个穴位了,导致你身体非常敏感,昨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会有人给你下毒?”
听到下毒二字,黄姐最后的心理防线崩溃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不再是那个强势的女老板,只是一个被至亲背叛而感觉身心俱疲的女人。
黄姐哽咽着道出了实情。
原来她和上门女婿的丈夫感情早已破裂,为了争夺巨额家产,她的丈夫竟然心狠手辣,长期在她饮食中掺入微量毒物。
起初她只是觉得身体容易疲劳,腰部不适,后来发现自己在情欲方面变得异常敏感且难以自控。
但是一旦与丈夫同房又会感到钻心疼痛,生活得极其痛苦和压抑。
直到一周前,她去省城医院探望亲戚,顺带给自己做了全面检查,才惊觉自己中毒已深。
处于家族的面子,黄姐没声张也没住院治疗,而是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会中毒的。
回家后暗中观察,终于确认了下毒者就是自己的丈夫,跟她生活了多年的那个男人,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想另立门户做生意,为了抢夺家产,竟然如此狠毒。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这事实让她心如死灰,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赵石头听完,又惊又怒,既同情黄姐的遭遇,又愤慨于她丈夫的歹毒。
“石头,我知道你有本事,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更不想让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得逞!”黄姐紧紧抓住赵石头的手,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黄姐,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赵石头救人为善,郑重地点头。
他让黄姐趴好,随后开始运用独特的针灸手法,为她逼出毒素。
骨针在黄姐身上游走,她体内沉积的毒素被一点点激发,又被赵石头传神的针尖引导出致命的穴位。
过程难免痛苦,卧室里不时传出黄姐压抑的闷哼,还有她实在忍不住痛苦而翻转身躯的声响。
这不寻常的动静,透过楼板传到楼下。
原本安静坐在沙发上的顾云舒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她侧耳倾听后俏脸烧得通红。
“这个赵石头好恶心啊!我原以为他老实本分,没想到他竟然在跟黄姐做这种龌龊事!亏我还这么信任他!”
没由来的一股怒火升腾而起,顷刻间冲垮了顾云舒的理智。
美女老板娘彻底坐不住了,瞪着楼板就是恨恨一咬唇,旋即便朝着楼上飞奔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