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头最终不再多想，穿上了棉麻制服。
深蓝色的条纹，衬得他的身形挺拔，没了工地上的尘土气，多了几分精炼。
半小时后。
雪竹将他带到中院一扇雕花的双开木门前，门内传来女孩子们的谈笑声，里面的气氛很热烈，但赵石头却感觉像是风暴前的喧嚣。
“进去吧。”雪竹推开门，朝里面指了指，“迎新会已经开始了，兰总和老板娘都在里面。”
她提到老板娘顾云舒时，刻意顿了一下，语气明显充斥着玩味。
门在身后关上，赵石头紧张地深吸一口大气，迈步走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怔。
这里是一个极为宽敞雅致的休息厅，周围布置的古色古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好闻的檀香和茶香。
三十多个身着统一淡青色旗袍的年轻女子坐成三排，她们每个人都容貌姣好，体态各异却极具特色，她们此刻的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在赵石头的身上。
这些平常赵石头想都不敢想象的成群美女们，她们的目光复杂极了，有些人毫不掩饰自我的好奇在大胆的打量赵石头。
有的美女三五之间在窃窃私语，都对按摩分院出现一名男技师感到当然惊讶，更多的美人儿却是以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色在审视着。
赵石头被这些美女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注意到夏萤也在其中，还朝他友好地招了招手。
兰语嫣坐在主位的椅子上，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而顾云舒则坐在侧下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已经换了一身清冷的月白色旗袍，头发也重新挽起，恢复了那份与众不同的撩人气质。
但她看向赵石头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冰冷，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被清除出去的物件。
厅内整个氛围看似轻松，实则让赵石头感到暗流在涌动。
“赵石头，你过来。”兰语嫣率先开了口。
顿时，议论纷纷的女人们便安静了下来。
赵石头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中央，感觉自己像是被大家围观的猴子。
“各位！”兰语嫣环视一圈众人，“这位就是我特招来的赵石头，是今天刚加入我们养生堂按摩分院的新同事。想必下午发生的一些小意外，大家也有所耳闻。”
顾云舒的脸色更冷了。
底下响起女人们压抑的低笑，和又一阵窃窃私语。
“按照规矩，凡是新人入职，尤其是作为我们分院第一位男同事，需要得到大家的共同见证和认可。”
兰语嫣接着道，“所以今天这场迎新会，也算是一个简单的见面考核。石头，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赵石头身上，等着看他如何应对。
顾云舒的嘴角微撇，气场十足地露出一丝不屑，在等着看他当众出丑。
赵石头的手心在冒汗，知道这是考核的第一关，脑子里想起雪竹的警告，想起顾云舒的厌恶，更想起自己必须留下的理由。
他不经意间挺直了胸膛，目光不再躲闪，尽管心跳加速变得不安，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
“各位师姐，不对……应该用城里的叫法，叫你们各位……同事！”
他的话语刚落，现场的女人们就发出了哄笑声，令得赵石头又紧张了起来。
“各位……我叫赵石头。来自山里，没什么大本事，就会一点家传的按摩正骨手艺。今天不小心冒犯了顾老板，是我的错，非常对不起！”
他朝着顾云舒的方向，诚恳地鞠了一躬。
顾云舒却冷哼一声，直接扭过了头。
赵石头直起身，继续道：“我知道大家可能对我不信任，甚至不欢迎。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也想证明兰总没有看错人。”
他说得不卑不亢，“我的手艺是真是假，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如果等下的考核，我做的不能让大多数同事满意，不用投票，我赵石头自己卷铺盖走人！”
他的话音落下，大厅里安静了一些。
这番话说得不算漂亮，甚至有些土气，但其中的朴实坦诚和破釜沉舟的那股劲，却让一些女孩眼中的轻视稍稍收敛了一些。
“自己反而主动提出考核？有点意思了。”一个坐在前排，年纪稍长的资深技师开口道，“我倒是很想看看，赵石头会怎么应付考核！”
“就是，别是光说不练尽玩虚的！”另一个技师接话道。
大厅里，美女们又各自叽叽喳喳了起来。
兰语嫣没有说话，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赵石头，眼里多了一份期待。
赵石头面对各种质疑声，只好把心一横道：“我们山里人实在，既然这里是养生堂的按摩分院，那就靠手艺说话。我可以现场为某一位同事做一下肩颈放松，大家可以通过手法和效果来评判。”
他环顾四周的各色美女，说道：“或者哪位同事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信得过我的技术，我也可以试试。”
“我来！”
赵石头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站了起来，是调皮活泼的夏萤。
她带着愉悦的笑容走到大厅中央：“兰总，云舒姐，不……以后得习惯叫你老板娘。我愿意来尝试下，倒要看看能让兰总破例招收的男技师，到底有多厉害！”
顾云舒微蹙黛眉，但没出声阻止。
兰语嫣则欣然地点了点头。
夏萤随即大大方方地在一张准备好的按摩床旁坐下，笑嘻嘻地说：“赵石头，我练过瑜伽对力道很敏感的哦，要是你的手法不行，我会直接喊停！”
赵石头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手上。
赵石头将手掌轻轻覆在夏萤的肩颈穴，刚开始他的手法还有些生涩和紧张，但一旦进入了状态，他的眼神立刻变得专注。
手指就像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揉、按、推、拿，精准地捕捉到每一个酸胀的结节。
夏萤起初还带着玩笑的表情，但随着赵石头力道深入且恰到好处的按压，她脸上的嬉笑消失掉。
取而代之的是她一声极轻的呻吟：“唔……这里……好酸……但是好舒服……”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在场的都是按摩院的专业技师，虽然都是第一次见赵石头，但他这看似朴实无华却穿透力极强的精准手法，让不少人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
几分钟后，赵石头结束了按摩，问道：“夏同事，已经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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