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赵石头的小媳妇，名叫孙秀娥。
她是从外地嫁进大山里来的，男人去年在工地上不幸摔死了，她从而成了远近闻名的俏寡妇。
山里面嘴快的人背地里都说她风骚入骨，经常勾搭汉子。
今天的孙秀娥穿了件碎花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没系上，露出了一截白净的脖颈和锁骨。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活计，汗水把衣服给打湿了，贴在身上显得胸口鼓鼓囊囊，看得人眼热。
孙秀娥看着赵石头，就像是老鼠看到了大米，眼睛里亮得有点过头。
就在一个多月前，孙秀娥不小心扭伤了腰，又赶上女人家的月事疼痛犯了，痛得下不了床，是她婆婆硬拽着赵石头上门治的病。
那会儿赵石头心无杂念，只记得奶奶说“医者心要正”，就用祖传的手法给她推拿按摩，又用骨针调了气血。
整个医治的过程，孙秀娥咬着嘴唇，一开始疼得直抽气，后来慢慢松下来，到最后竟舒服地哼出了声。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但她每每回想起都面红耳赤地回味悠长。
自那以后，孙秀娥看赵石头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凡是单独碰上，那目光烫得能燎人。
“是秀娥嫂子啊……”赵石头回道：“我打算去城里闯闯，老在山里待着，也不是个办法。”
“进城？”孙秀娥扭着小蛮腰从坡上走下来，“进城发展是好事啊！瞧你这一头汗，赶路这么急，跟后面有条狗在撵你似的。”
她说着话，伸手就要拿袖子给他擦额头。
赵石头赶紧后退一步，缩了缩脑袋，“不用麻烦嫂子，我自己来。”
他拿手臂胡乱抹了把脸，但心还是跳得快，毕竟孙秀娥看起来眉目传情，又靠得太近，身上还有股香味。
孙秀娥也不恼，咯咯笑了两声，眼睛在他脸上和胸口来回打转。
“石头兄弟，不是嫂子说你，你这身板，这长相，窝在山沟里给人看病，真是糟蹋了，早该去城里见见世面。”
赵石头没吭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孙秀娥又往前凑了半步，“石头，跟嫂子说实话，是不是在村里惹了事待不下去了才跑的？是勾了谁家媳妇，还是偷看了谁家姑娘洗澡，被人拿刀追了吧？”
她本来是在逗他，可是赵石头脸色一下子变了，想起了王金凤湿身入怀和林小荷沐浴的情景，他只觉得脸一热，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秀娥嫂！你……你瞎说啥！”赵石头红着脸，赶紧反驳。
“你急啥呀？嫂子在逗你玩呢。”孙秀娥看他这强烈的反应，反倒是更来了劲，眼波转动间笑得更浪了。
“不过呀石头，你这慌里慌张的样子，真不像是正经出门。你身上……估计没带够钱是吧？”她说着话，视线扫了扫他的行囊。
赵石头赶紧按了按怀里的口袋，里面是他所有的积蓄，就只有几百块。
他的窘样，全被孙秀娥看在了眼里。
孙秀娥莞尔一笑，从篮子里拿出个水灵灵的大桃子，拿袖子蹭了蹭，直接往他嘴边送：“走了一路，渴了吧？来尝尝，这是我家树上结的，甜得很。”
桃子贴到赵石头的嘴上，果香扑鼻，她的手指头都快碰到他下巴了。
赵石头看着那桃子，又看看她那双撩人的眼睛，一时竟忘记了推开。
实在是赶路口渴了，赵石头不由得张开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小口。
桃子的汁水一下子溢出来，果然香甜美味。
“甜不甜？”孙秀娥轻浮地舔舔唇，手指头在他嘴角故意蹭了下。
“甜……甜……”赵石头的心一阵急跳，连忙把桃子接过来自己拿着啃。
孙秀娥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开心地笑了，“看你急得，吃慢点啊。”
她一边笑着，一边从裤兜里抽出了香喷喷的手帕，伸手就去替赵石头擦嘴角的桃汁，指头这次蹭过他的嘴唇，软乎乎的触感让赵石头浑身一僵。
“石头，你还记得上次给我按腰吗？”孙秀娥把身体靠近了些，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那按摩手法是真的舒服，按完之后我腰是一点都不疼了，连月事都顺了呢。”
她看到赵石头的脸已经红了，咯咯笑着继续道：“从那以后吧，嫂子每晚上都想着，要是能让石头你再帮我按按摩，那该有多好啊！”
赵石头被她说得脖子都红透了，嘴里的桃子也都忘了嚼，含糊着道：“嫂子，求你别乱说！”
“我怎么就是在乱说？”孙秀娥眨了眨眼，伸手在赵石头的手臂上捏了一把，“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果然是行医的一点都不像山里其他人，比我那死鬼男人强多了……”
这话听得赵石头心头一跳，被桃子噎得直咳嗽，他意识到不能跟孙秀娥再这样聊下去，急忙摆手道：“嫂子，别……别说这个了。”
“你在怕啥？我们俩都是成年人了。”孙秀娥笑得更欢，从篮子里拿出个水壶递给他，“喝点水顺顺气，别噎着。”
赵石头接过水壶，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慌得赶紧缩回来，然后仰头就是猛灌了几口。
孙秀娥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浓，又往前靠了靠，几乎贴到他身边：“石头，你这一去城里，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嫂子要是想你了，该怎么办啊？”
她那温热的气息喷在赵石头耳朵上，他只觉得耳朵根子都在发烫，结巴着说：“秀……秀娥嫂，我……我还得赶路进城，就先不说了吧……”
说着话，赵石头就想侧身从孙秀娥身边过去。
没承想，却被她一把给抓了回来。
孙秀娥又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塞进他手里：“拿着！”
赵石头一愣，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红票子，少说也有五百多块。
“秀娥嫂子，你这是干嘛，这钱我不能拿！”赵石头无功不受禄，想要把钱往回塞。
“石头，这就有些伤人了呀，你跟嫂子都是这种关系了，你还客气啥？”孙秀娥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让赵石头趁势推回来。
“这钱不是白给你的。”孙秀娥抛了个媚眼，手指在赵石头的手背上划了一下，“算嫂子投的资，等你在城里混出头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
她身子又往前靠了点，媚眼如丝地在他耳边轻柔地说：“到时候，嫂子不用你还钱，你得用别的法子好好报答我……”
说着，孙秀娥的另一只手竟大胆地向下，轻轻在赵石头的手臂上摸了一把，有意无意地朝着更敏感的区域探过去。
赵石头哪见过这阵势，整个人一激灵，慌忙往后退，脸都吓白了。
孙秀娥看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知道是真吓着赵石头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晓得此时不能再逼他，于是就赶紧收了势，又变回那个爽快的孙秀娥，好像刚才那个勾人的女人没存在过。
“瞧你，吓成这样，你啊，就一不懂情趣的小楞子！”孙秀娥笑着用手指点赵石头的额头，拿玩笑遮了过去。
赵石头只能用憨笑掩饰着尴尬。
“石头，你得记住了，进城别被那些狐狸精迷了眼，别忘了山里还有个嫂子在惦记你！”
孙秀娥说得还挺严肃，又用手指想戳赵石头的额头，却被他躲开。
赵石头攥着那个还带着她体温的布包，想还给她，又怕伤了孙秀娥的自尊心，便没有说出口。
他脸红得烧起来，吞吞吐吐地说：“嫂……嫂子，我……我一定挣钱了就还你！”
秀娥坏坏一笑，趁着赵石头在低头看钱，并没注意时突然凑上来，张开唇就是吧唧一口亲在了他嘴上。
啊！
赵石头直接惊叫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完全僵住，这是他头一回被女人亲，还是被孙秀娥这个小寡妇给强吻了。
孙秀娥亲完，捂着嘴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满脸的得意。
“石头，爽不爽啊？”她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赵石头被问得更糗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浑身不自在，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秀娥嫂子，我真要赶路了。”赵石头实在不想再跟孙秀娥待下去，担心她还会有更大的骚扰举动，万一自己没扛住诱惑，在这里失身了就哭死了！
于是，他想到了马上走人。
孙秀娥也是明白人，也觉得今天跟赵石头的相处挺爽的，她晓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石头，拜拜，记得想嫂子哟！”孙秀娥呵呵一阵笑，冲着赵石头挥挥手，挎着篮子，扭着腰走上了另一条小路，欢快的笑声一路撒在山道上。
赵石头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个小布包，嘴里还留着桃子的味儿，嘴唇上那股热乎乎的唇香还在，心里乱得很。
孙秀娥这突如其来的帮衬和撩拨，让他明白，山里头的人情世故也是挺复杂的。
他深吸几口气，把孙秀娥的几百块钱跟自己的钱用小布包给裹起来，小心塞进了贴身衣兜。
然后，朝着孙秀娥走远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赵石头这才内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既然选择出山了，不管前头等着他的是啥，他都得走完这条路。
赵石头转过身，正要抬脚就走，眼角余光忽然看向了孙秀娥刚才站过的草窝。
只见那草丛里，竟有一抹鲜红，还有一点刺眼的绿。
赵石头好奇地走过去，看得真真切切，草丛里的那抹红色，是件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边角还沾着露水。
旁边则躺着一根带刺的绿黄瓜，草屑粘在皮上，看着像是从地里刚摘下来的。
这画面太具冲击力，景象太扎眼，含义不言自明！
赵石头刚消下去的脸热，一下子又涌上来，感觉有血直往脑门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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