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吸老百姓的血

陆明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几个月，怎么烂成这样了？气得他牙痒痒。

“还不止呢，”李嘉文接着说，“太子爷那头儿，听说得了头疼病，好久没上朝了，人影都见不着。朝堂上现在乱成一锅粥。

我听人说，大乾朝这五十年来，头一回这么乱。”

其实这局面，陆明早料到了。

道理很简单，整个皇朝的命根子，被那些门阀世家捏在手里。

这帮人，一边在朝堂上跟皇权对着干，一边可劲儿地吸老百姓的血。

这么内耗下去，整个朝廷不就快散架了吗？

说白了，这些门阀世家就是祸根。

他们斗来斗去，吞并地盘，压榨百姓。

老百姓没活路了，只能起来造反。

结果就是到处都有人造反，叛军遍地开花。

队伍会越滚越大，越来越厉害。到最后，那些原本只是种地的老百姓，都能变成最精锐的士兵。

他们打过的仗太多了，论战斗力、意志力、体力，都远远甩开现在朝廷的兵。真到了那时候，这仗还怎么打？

“那你这次当钦差来海州，到底想干嘛？”陆明试探着问。

“千户长，这次上头听说你在海州练出了一支好兵，想请你带兵去平叛。”李嘉文说完，又补了一句，“就算退一步说，在那些起义军打到京城前做好防备，也能保住京城安全。”

陆明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表态。

屋里瞬间安静。

李嘉文记得开口：“我爹说了，让你出来去挡，不然整个大乾皇朝可就完了！”

其实陆明心里门儿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冷静想想，自己当初的选择才叫明智。

“那你爹有没有告诉你，我这边一动，就等于自己跳进太子挖的坑里，到时候怎么办？”

陆明反问，“话说得好听，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这点家底，转眼就能赔个精光，毛都不剩。到那时，还不是任人拿捏？”

李嘉文有点激动：“我爹也懂这个！可他说了，千户长你要是不派兵，以后天下人都会戳你脊梁骨，骂你见死不救！你怎么面对大乾的百姓？”

“看来你们算盘打得挺精啊。”

陆明冷笑，“太子偏偏这时候‘病’了，等我把叛军收拾完，他病立马就好。

你说是不是？”

陆明这话是。

你说是不是？”

陆明这话是故意挑明的，他猜李文全让儿子来之前，肯定交代过什么。

可他左等右等，李嘉文就是不吭声，脑门上都冒汗了。

看来对方也没算到这一手。太子这招连环计，玩得真妙。

不过眼下这情况，兵是不得不出。

关键是怎么出，才能把损失捞回来，捞到最大的好处。

李嘉文走了。

唐冬梅站在陆明对面，调皮地说：“这事你可别想歪。

我姑父绝对没站太子那边，不然事情不会是这样。”

“其实李大人和你爹都看穿这盘棋了。只是他们也没别的法子。

是不是你表哥来，根本改变不了什么。”陆明道。

“哎呀，这些弯弯绕绕我也搞不懂，”唐冬梅一脸好奇，“我就想问问千户长，你会不会带兵打仗啊？”

陆明笑了：“那你猜猜，我会不会？”

唐冬梅撇了撇嘴。

“那哪止懂一点啊？千户长，就前两天，我刚把占了黑州的女真人揍得满地找牙，还让他们乖乖赔了十五万头牛羊。你说，这算不算英雄？”陆明说道。

“千户长你……真的假的？”唐冬梅盯着陆明，满脸不信。

“怎么？你觉得我吹牛？”陆明反问。

“可不就是嘛！”唐冬梅直接戳穿，“就你手下这点兵，能打跑女真人？千户长，别说大话，我不爱听。”她压根不信，整个大乾皇朝，除了战神康作培，还有人能收拾女真人？

再说了，就算是那位战神，也不敢说有十成把握。

就算真打赢了，让人赔十五万头牛羊？这听着也太玄乎了，跟编故事似的。

陆明就淡淡回了一句：“你们一路过来，就没听见点风声？”

唐冬梅一愣，猛地想起路上确实听人议论过这事。

她脸上的惊讶慢慢褪去，露出一丝喜色：

“要真是这样，那我可就不用瞎操心了！你这么厉害，带着你这些兵去收拾那些起义军，不就是小菜一碟吗？”

陆明没接她这茬，转而问道：“你家最近吃的还行吗？粮荒严不严重？”

他心里惦记着康如沐也在京城，那可是他未来的媳妇儿，要是饿坏了，他得心疼死。

“饭还是有的吃，就是比不上从前了。”

唐冬梅老实回答，“这次千户长让我表哥去南郡，就是想让陆文峰总督那边赶紧调点粮食进京，救救急。”

说完，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陆明：“你刚才那么问，是担心康如沐吧？怎么不问问我吃没吃饱，瘦没瘦啊？”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陆明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声音放软了点：“我操心整个京城，还能把你漏了？傻不傻？”

“哼，这还差不多。”唐冬梅这才高兴了点，“现在京城啊，上到权贵下到老百姓，日子都不好过，乱糟糟的。”

“看看你这儿，收拾得这么好，我都想搬过来住了。

千户长，你欢不欢迎啊？”她半开玩笑地说。

“行了，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陆明打断她。

“好吧好吧，”唐冬梅收起玩笑，“那你说，有没有法子赶紧把这些叛军给灭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这些叛军拧成一股绳。”

陆明神色严肃起来，“要是所有的队伍都合兵一处，那就是个大麻烦了。”

“打了这么多仗，最后还能活下来的叛军，那都是硬茬子。

真成了气候，就算正规军对付起来也够呛。

所以必须趁早，越快解决越好！”

唐冬梅有点困惑：“有件事我不明白，朝廷那么多兵，为啥非得让你出兵去剿匪？”

陆明看着啥也不懂的唐冬梅，没多说什么。

他不想把她卷进来。

晚上吃完饭，李嘉文说要走了。

没别的原因，他得亲自押着粮食回京城。

陆明也没留他，就说这边事儿处理完，自己会尽快带兵去平乱。

他还让李嘉文带上一封奏折，专门交给齐乐王。

但这事儿让陆明心里有点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