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陈年通过窗户看到了马丰国的车,只是车上的人并没有马上下来。
陈年有些狐疑的看着这台车。
车子忽然往左拐去,进了酒店侧边的巷子,车子进了巷子,那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车门缓缓打开,马丰国从里面走了下来。
陈年藏在窗帘后面,紧紧盯着马丰国,他一步步走来,身后看不到有人在跟着。
陈年松口气,他关上窗户。
趁着他转头的一刹那,短发女杀手迅速跳车,像猫一样窜到了酒店门前,她摘掉自己的帽子,换上了服务员的衣服。
用藏在包里的枪威胁着马丰国先进电梯,而她紧随其后,两个人来到陈年所在的楼层,这些日子短发女一直跟在马丰国身后,准备大开杀戒给死去的女友报仇。
今天晚上,所有和女友之死有关系的人都得死。
马丰国站在长廊尽头,让门口那两个手下闪开。
两个手下觉得奇怪,但谁也没多问,主动让开一条路。
短发女逼着马丰国来到陈年房间门口。
他敲响大门。
“陈年,我是马丰国,给我开门吧。”
马丰国的声音抖得吓人。
陈年一听就不对劲,他回头看向韩凌:“马处长声音一向这么抖吗?”
“要不别开门了,说不定是曹猛逼他来的。”
“说不定曹猛的人在后面威胁他。”
酒店房间并不隔音,屋子里两个人的对话,都清晰传到了短发女的耳朵里,她阴着一张脸,把枪口对准了房间门上的锁头。
电光火石之间,她扣动扳机。
子弹打穿锁头。
短发女一脚踹开大门。
端着枪冲了进去,陈年眼尖手快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短发女的脸上。
短发女仰面摔倒,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天花板,砰的一声枪响,打碎了天花板上的灯泡。
陈年拉住韩凌的手,往屋子外面跑。
短发女被玻璃糊了一脸,她的视线模糊,挣扎的往前爬了几步,她本能的扣动扳机。
子弹擦着马丰国的耳朵飞了过去。
他愣了一下,巨大的恐惧迫使马丰国扑过去抓住了短发女的手腕。
两个人开始抢枪。
马丰国常年酒色早已被掏空身体,只是撕扯一会就没了力量,短发女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对着马丰国的胸口,肩窝连连扎了上去。
马丰国就像是个喷血的筛子,呼呼冒血。
求生的本能,让马丰国爆发出了巨大力量,他死死捏住女杀手的脖子。
硬生生的将人压在身下。
“别他妈看了,过来帮忙!”马丰国疯了一样朝着手下咆哮道。
对方这才如梦初醒般,跑过来抓住短发女拿枪的手腕。
二百多斤压在女杀手身上,纵使她再怎么凶狠,此刻也无力反抗。
两个人压了很久。
直到女杀手停止了呼吸,马丰国这才惊骇的弹了起来。
他惊愕的看向四周,发现陈年根本没有跑远,而是在楼梯的位置看着自己。
马丰国伸手阻止陈年往楼下走。
“听我说陈年,我这是正当防卫,你别走,我们聊聊。”
陈年压根就没想走,他刚刚目睹了马处长误杀短发女,如果走了,马丰国会毫不犹豫的和曹猛联手,对陈年进行双重追杀。
陈年点燃一支烟,递到马丰国的手里。
“聊什么?”
“这女的是个通缉犯,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找她,你能不能做到守口如瓶,对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
陈年眯缝着眼睛看向马丰国。
“我的好处是什么?”
“我可以帮你干掉曹猛,帮你救出唐玉柔。”
陈年拿出手机,将马丰国现在的样子拍了下来,他的手下还想来抢手机,被陈年一脚踹飞。
陈年把手搭在马丰国的肩膀上,紧紧捏了两下:“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从现在开始,你要无条件听我的。”
马丰国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不会想到,自己苦苦建立起来的权力王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女通缉犯,开始坍塌。
走出酒店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陈年和韩凌坐在车里,惊魂未定的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李为民,短发女,先后倒在了陈年眼前。
陈年的眼前蔓开一团温暖的火焰。
那是来自枪口的火光。
这时,谭三梅的电话打了进来。
“陈年,那个短头发的女通缉犯是不是死掉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下坏了,我猜的不对,雇佣短发女杀手是并不是那个被诬陷的商家,我刚才查到,和这两个女杀手有过接触的人。
是苍龙集团的部长。”
陈年脑海立刻浮现出那天在宴会上看见的女部长,她长了一张很有辨识度的脸。
“她为什么要雇人杀王然?”
“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王然一定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被灭口了。”
“你在哪里,到我家来找我,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一个人来。”
谭三梅似乎猜到陈年和韩凌在一起。
说一个人来的时候,刻意加重了来这个字。
陈年只能把韩凌送回酒店,然后驱车去见谭三梅。
谭三梅今天穿得衣服和以往有很大的差别。
她不再是一副女强人的打扮,而是穿上了连衣裙,身下的丝袜紧紧裹着她那富有弹性的白腿。
谭三梅换了发型,卷毛变成了黑长直,还戴上了黑框的眼镜,陈年这个方向看去,她就像是刚出演完大人电影的女演员。
陈年注意到晾衣绳上的肉色丝袜,还悬挂在那,随风飘荡。
肉色丝袜就像谭三梅在诱惑陈年一样。
飘来飘去。
谭三梅的身上很热,靠近陈年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体内好似被火点燃了一样。
她贴近陈年的耳边,低声说:“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往外跑了,住在我这里。”
“部长一定会拼命找人灭口,让这件事沉入谷底,到时候你和韩凌都会完蛋,我这里最安全。”
谭三梅的眼睛里萌生出一道灼热的目光,这目光烧得陈年欲火焚身。
他感觉谭三梅不像是要保护自己。
反倒觉得,谭三梅这是想把自己彻底榨干殆尽。